三分鐘過去了……女人凄厲的慘叫逐漸變成了求饒。五分鐘過去了……女人求饒變成了詛咒。行有行規(guī),他們這一行的行規(guī)就是背叛雇主死路一條,這相當(dāng)于和整個行業(yè)為敵,她就算能從溫予易的手里逃命,她的家人和親戚朋友也會被殺手組織追殺。所以她是寧死也不愿背叛雇主的。十分鐘之后……女人已經(jīng)沒有力氣詛咒溫予易了,皮開肉綻的,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她只是一心求死!時間還剩下五分鐘,兩個保鏢折/磨人的方式也越來越狠辣。嘟嘟嘟……一道不合時宜的通訊鈴聲忽然劃破了這不尋常的氣氛。血腥味越來越濃,溫予易掏出手機(jī),看到屏幕上跳動的號碼,竟然是顧馨兒?他先是愣了一下,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主動給他打過電話了,是想跟他說點什么么?溫予易臉上的暗霾幾乎是瞬間就消散了,生出一絲莫名的期待。他甚至下意識的坐直了身體,嚴(yán)陣以待,仿佛顧馨兒不在電話那端,而是就站在他面前!白屗]嘴!”溫予易冷冷的命令保鏢,堵住了女人尖叫的嘴。隨后他才小心翼翼的劃開了接聽鍵!皽靥?”不知何時開始,他對顧馨兒的稱呼就成了溫太太。只要這么喊著,無論她應(yīng)或者不應(yīng),她都是他的太太!皽赜枰住鳖欆皟旱穆曇舫龊跻饬系钠届o。溫予易心頭隱隱有一絲不安,他不自覺握緊了電話:“我在,出什么事了?你別怕,我現(xiàn)在在飛機(jī)上,很快就能回殷城!彼詾槭墙苌瓕λ率值耐瑫r,也安排了殺手去對付顧馨兒。可顧馨兒的下一句話,卻相當(dāng)于給他從頭潑了一盆冷水……“你還記得么,那天你因為救我受了重傷,醒過來的時候,我跟你說,我想放過你了,也放過我自己了,可是……你親手摧毀了這一切!睖赜枰仔睦锖鋈粵隽税虢兀欠N在乎她安危的擔(dān)憂轉(zhuǎn)變成了一種失去她的畏懼!拔也恢滥惝(dāng)時還懷著孕,如果知道……”“如果知道,你會放我走么?”不等溫予易說完,顧馨兒語氣很冷的打斷了他,眼眶里有淚花在翻滾,沉默了片刻,繼續(xù)道:“不會對么?因為你骨子里就是如此,寧愿拖我下地獄,困著我一生一世,也不會放我和孩子一條活路,你的感情畸形又來得太晚,我一點都要不起!薄拔視牡,溫太太,我的心也是肉做的,在你提離婚之前,我做的那些你都看不到么……”“我從來不稀罕也沒要求過你為我做什么,溫予易,我要的從來都好簡單,我和孩子平平安安就夠了,可你徹底毀了我的夢,我忘不了我爸的死,也忘不了孩子變成一灘醫(yī)學(xué)廢料的血腥,就算我裝得再若無其事,這些都在我心里扎了根……”溫予易心里更加恐慌了,俊臉帶著悲慟,開始懷疑起她打這個電話的原因。他試探著開口:“那你找我是想跟我說什么?道別么?你想讓喬心安送你去一個我找不到的地方?”“不……”溫予易聽著顧馨兒聲音里的悲愴,不祥的預(yù)感愈發(fā)強(qiáng)烈。此時,兩個保鏢都屏氣凝神,捂住了女空姐的嘴,不讓她發(fā)出聲音。女人死死的盯著溫予易,眼底瘋狂閃爍著恨意。溫予易感覺到了陰鷙的殺氣,但他并沒將女殺手放在眼底。就算她掙脫保鏢,他也自信能夠再次制服她!拔沂窍敫惴窒硪粋消息!薄笆裁?”“溫予易,你沒想到吧,我懷的是雙胞胎……”顧馨兒撫/摸著平坦的小/腹,看向電視里報道的溫氏集團(tuán)危機(jī)的新聞消息,譏諷的笑著,“我也不知道我這算是運(yùn)氣好還是不好,你碰我的那晚,流掉的只是其中一個!睖赜枰渍撕靡粫,心情就像過山車,一下從谷底飛躍到了頂端:“你不是騙我吧?這么說,我們還有一個孩子?”喜悅沖淡了所有忐忑,溫予易欣喜若狂!皽靥,我們……”“可我已經(jīng)把他打掉了!辈坏人脑捳f完,顧馨兒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聲音從耳畔響起:“就在剛才,我親眼目睹他變成了一攤血水……”“……”空氣安靜了一瞬,溫予易一雙眼紅的就像是發(fā)狂的野獸,雙手緊緊攀住直升機(jī)上的座椅邊緣,力道之大幾乎要把整塊座椅邊緣給生掰下來!胸部的肌肉組織被牽動,溫予易愈合的胸傷再次開始冒血。保鏢隊長見狀,剛想開口,他的手機(jī)就響了。來電顯示是南城。保鏢隊長接通后,不知對方說了些什么消息,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皽厣伲咸刂碾娫,他說……沈飛揚(yáng)反水,警方那邊收到他的舉報說您涉嫌非法操控股票,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機(jī)場布控,就等抓您了!”一方面安排女殺手在飛機(jī)上刺殺溫予易,另一方面又怕女殺手失敗,所以安排警方在機(jī)場攔他?芍^是滴水不漏。但溫予易卻充耳不聞,滿腦子都是顧馨兒的那一句——她剛才已經(jīng)打掉了孩子……“不可能,你比我更在意那個孩子,你怎么可能打掉他?溫太太,為了騙我,你還真是什么謊都能撒!”溫予易咬牙切齒的說著!耙驗槲姨弈懔耍薜綄幵覆灰愕暮⒆!薄邦欆皟海 薄皩嵲捀嬖V你吧,我已經(jīng)把你給我的股份都賣掉了,套了一筆巨款,就當(dāng)你給我的精神損失費(fèi),我也買好了機(jī)票,以后都不會再回來了。”嘟嘟嘟。聽筒里很快變成了一片忙音,提醒顧馨兒已經(jīng)將電話掛斷。溫予易怔怔的捏著電話,忽然就笑了,笑的癲狂,笑的可怕。兩個保鏢第一次看到溫予易雙眼猩紅的樣子,嚇了一跳。而恰恰是這個分心的瞬間,最為致命。瑟瑟的秋風(fēng)獵獵作響,仿佛在為什么悲鳴。云層之上陽光綻放,天上漂浮著幾處極薄的云,微紅似美/婦人臉上醉酡,又似誰在顧自哀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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