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戰(zhàn)斯爵依舊是冷漠的幾個字眼,冷冰冰的,讓寧熙看不到半分柔情。好像短短幾天,他就變成了當(dāng)初她剛認(rèn)識的那個男人。不。甚至比那個時候更冷。心臟瞬間被勒緊,寧熙深吸一口氣,朝他認(rèn)真道:“我想請你讓管理員把這個帖子刪掉!焙唵蔚囊痪湓挘瑢幬鯀s說得很艱難。每一個字,都在透支她在他面前的尊嚴(yán)。然而,戰(zhàn)斯爵并沒有買賬,甚至有些諷刺地笑了:“刪帖?戰(zhàn)氏集團內(nèi)部員工論壇從來沒有刪過帖,我憑什么要為你開這個先例?”寧熙難堪地僵在那里,一股莫名的寒涼在心底扎了根,然后迅速擴散到全身!耙膊凰阃耆珵榱宋,畢竟這個帖子胡編亂造的很多細(xì)節(jié),如果不刪掉,肯定也會影響你的名聲!薄翱晌也挥X得有什么失真的地方!睉(zhàn)斯爵懶懶地拿起那幾張紙,一眼掃過,神情淡漠。這句話猶如鋒利的刀子,深深地扎進寧熙的心窩。疼得快要無法喘息。那帖子上很清晰地寫著,她為了錢為了往上爬,所以不惜出賣身體,玩各種各樣的手段去勾引他。原來他竟覺得這上面說的是真的!眼眶瞬間又酸又熱,忍耐了好久好久的眼淚,就這么決了提,不受控地啪嗒啪嗒往下滑。她倔強地擦掉眼淚,可是還沒有擦完,視線再度被眼淚模糊……戰(zhàn)斯爵將那幾張紙塞進碎紙機。隨著一陣響聲,那些紙變成了一堆破碎的垃圾,一條條的,寧熙覺得碎的不是紙,而是她滿懷期待的一顆心。全身的血液也一寸寸涼下來,她沒有再說什么,而是默默地轉(zhuǎn)身離開。她剛走到門口,郭堯就急切地上前:“怎么樣了,爵少他……”“郭特助,如果你覺得不滿意可以換一份工作,否則以后不要再把不相干的人放進來!辈坏裙鶊虻脑捳f完,辦公室內(nèi)又響起男人冰冷絕情的嗓音。寧熙一瞬間就像被掐住了咽喉,絕望得窒息。不相干……是啊,除開兩個寶寶,除開那場她沒有付出真心的交易,她和他有什么相干?憑什么來要求他幫她刪帖?她是他的誰?答案是,誰也不是!……盡管戰(zhàn)斯爵拒絕了她,但寧熙還是不希望讓別人看到自己的怯懦。她擦掉眼淚,在洗手間洗了臉,又重新補完妝,看上去和往常一樣無懈可擊,才慢吞吞地摁了回設(shè)計部的電梯,只是她沒想到,當(dāng)她回來時,發(fā)現(xiàn)她的辦公桌上已經(jīng)空了。而她桌面上所有的東西都被放在一個紙箱子內(nèi)。箱子就丟在地上,里面的東西也擺得亂七八糟的,明顯沒有經(jīng)過整理,而是胡亂地收整。寧熙將箱子慢慢抱起來,那里面有很多東西都是她從博瑞帶來的。沈曼曼過來幫她一起收撿,語氣聽上去有些歉疚:“對不起啊熙熙,剛才總監(jiān)強行把你的東西丟進箱子里了,你也知道,我只是一個小職員,也沒辦法阻止總監(jiān)……”寧熙面無表情地說:“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并不怪你!薄艾F(xiàn)在總監(jiān)一定要開除你,你剛才是去找爵少了么?他怎么說,有沒有讓你繼續(xù)留下來,他會保你?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也不用再怕總監(jiān)了……”寧熙聽著這些話,只覺有些刺耳。“這件事還沒完。”說完,她抱著行李箱,直接離開了公司;氐匠群懲サ牡谝粫r間,寧熙去洗了個澡,她把自己拋空,什么都不去想,也不愿意去想,悶在被子里長長地睡了一覺,直到臨近寶貝放學(xué)才起床。對著鏡子,她咧嘴笑了笑,但那笑容看上去很牽強。她用力拍打著臉頰,排得緋紅,多了一絲血色,這才出門去接寶貝。可是寶貝是那么敏銳的孩子,在寧熙來接他的那一瞬,就能感覺到寧熙情緒的不對勁,寶貝的小胖手指被寧熙緊緊地牽在掌心,母子倆各懷心事乘公交回家!按笪跷,今天在學(xué)校,章老師表揚我了!毙〖一锉M可能地找著話題。寧熙回答的有些散漫:“她怎么夸你了?”“章老師說,寶貝最近學(xué)習(xí)很認(rèn)真,功課也努力了,還獎勵了我兩朵小紅花。”說著,小家伙獻寶似的從可愛的小書包里掏出一副蠟筆畫。蠟筆畫上上面是一個火紅的太陽,下面是綠油油的草坪,而草坪上是一對母子手牽著手,向往地奔赴遠(yuǎn)方……金燦燦的陽光灑在母子倆的身上,溫馨又和諧。寧熙將蠟筆畫翻過來,發(fā)現(xiàn)背面還有字。是章老師用很淺的筆跡在說:“下一次在畫里加上爸爸,也許會更好哦。”爸爸……寧熙的眼眶又止不住地泛紅,她飛快地眨眨眼,將那一抹淚意驅(qū)散。低頭抱著兒子,親昵地夸贊:“畫的真好,等明天我就去買一個相框,把這幅畫裱起來,好不好?”“不好。”寶貝非常果斷地拒絕。寧熙愕然:“為什么?”“因為這幅畫是第二名,章老師說我的畫里還缺了點什么,所以不給我第一名,得了第二名的畫為什么要裱起來,難道要時刻提醒我的失誤么?”小家伙酷酷地?fù)P唇,突然有些懊悔不應(yīng)該把畫給大熙熙看了。這畫只有第二名……可是他覺得他畫的很好,有青草有太陽,還有河流和山川。他們擁抱在一起,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母子。寧熙啞然失笑,只是更緊地?fù)е鴥鹤,低低地說:“不管章老師怎么說,這幅畫在大熙熙眼底,就是最棒的,是當(dāng)之無愧的第一名!薄罢娴拿?”小家伙有些害羞地抿抿小嘴:“看在你這么夸我的份上,我允許你晚上做意面給我!薄啊薄砩,正笑著給小家伙做意面,突然接到了戰(zhàn)云瑤的電話。她以為戰(zhàn)云瑤是來跟她炫耀的,卻不料,她的語氣卻有些歇斯底里,好像遭遇了什么重創(chuàng),對著聽筒里的寧熙吼道——“寧熙,你別以為你這樣就能擊垮我,我是爵少的表妹,他會保我的!”寧熙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是本能道:“既然爵少會保你,那你還給我打電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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