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面意思,聽不明白嗎?”方萬晴忍不住勾了勾唇,神色依然冷淡,“她是你們家女兒,她真回來了卻不聯(lián)系你們,你們覺得這正常嗎?”
方萬晴說著看向血色全無的時林:“尤其是你。你女兒不是據(jù)說最孝順最心疼你的嗎?要真的是她,她怎么可能會不回去看你?”
時林面色更加慘白,卻對方萬晴的話無法反駁半分。
時漾的性子他是了解的,她不是對家人絕情的人,尤其是他。
當(dāng)初他出了車禍,她人身在萬里外的國外都特地飛回來看他、照顧他,現(xiàn)在人就在同城,如果真是她,又怎么會不聯(lián)系他呢?
“或許……她還沒時間呢?”
丁秀麗試圖找個讓自己信服的理由,但話音剛一落便換來了方萬晴輕蔑的一聲冷笑:“她不上班、不工作,連孩子都有保姆專門給她帶,你覺得她會忙到連給她爸媽打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再說了,這幾天還過年呢?平時沒空回去看自己爸媽也就算了,大過年的也不回去看一眼嗎?”
丁秀麗臉色一下也有些難看,但也無從反駁。
因為時漾就是哪怕回不來家里過年,也會給她爸打個電話拜年,問候一下他的身體情況,也會經(jīng)常給他買一些補(bǔ)品和寄些錢給他。
哪怕當(dāng)初她出國留學(xué)前因為強(qiáng)行把傅景川補(bǔ)償給她家的那筆房款退回給了傅景川而被她轟出家門,讓她這輩子別再進(jìn)這個家,她雖也確實(shí)沒再進(jìn)過這個家,但還是會時不時打電話了解一下她爸的身體狀況的,當(dāng)初車禍也特地飛了回來的。
時飛卻是只抓住了方萬晴話里的另一個意思:“所以您的意思是,我妹夫身邊確實(shí)有一個和我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出現(xiàn)了?”
“什么妹夫?都離婚多少年了!狈饺f晴忍不住皺眉糾正。
時飛也顧不得和她糾字眼,著急問她道:“親家母,您就告訴我是不是?他身邊是不是出現(xiàn)了這么一個人?”
“是!狈饺f晴很干脆利落地點(diǎn)了個頭,“但她不是你們家女兒,我見過她了!
過于篤定的語氣讓時飛和丁秀麗不由互看了眼,剛找過來時的滿心歡喜這會兒全變成了不安。
他們并不懷疑傅景川會找一個和時漾相似的女孩,宛宛類卿這樣的事在現(xiàn)實(shí)中并不是沒有。
傅景川這樣的身家地位,要找一個這樣的并不是不可能。
只有時林還紅著眼睛看方萬晴:“不管是不是,我都要見見她。”
方萬晴倒沒阻止,只是朝傅景川家門口看了眼,皺起了眉:“沒人在家嗎?”
“按了半天門鈴了,沒人在家!睍r飛接過話道。
方萬晴眉頭皺得更深,但不敢直接找傅景川問,而是把電話打到了通知她的傅幽幽那兒:
“你哥有和你說讓我去哪兒找他嗎?”
電話一接通,方萬晴便問道。
傅幽幽正在哄孩子睡覺,壓低了聲音回她:“就說去他家啊!
方萬晴:“他有說哪個家嗎?”
“這個倒沒有!备涤挠囊膊挥筛櫫税櫭,“你去他哪個家了?”
提到這個她也有些頭疼。
自從她哥離婚后,她哥的家就變成了隨機(jī)。
以前結(jié)婚前離婚前他都是固定住在御景灣那邊小區(qū)的,結(jié)婚后也把那邊房子作為了婚房。
但離婚后他就搬離了那邊,搬去了天水華邸,后來因為時漾孩子的事又跟著搬去了上水灣那邊,再加上時漾出事前傅景川已經(jīng)把她媽和她爸給請出了家里老宅,老宅被傅景川給重新收了回去,他固定居住的家一下就隨機(jī)變成了四個。
傅幽幽是真拿不準(zhǔn)傅景川說的家到底是哪個家。
方萬晴抬頭看了眼窗外:“我在上水灣這邊!
“人沒在那里嗎?”傅幽幽皺眉問,“之前他一直和嫂子一起帶著孩子住在那兒的,是不是怕觸景傷情,搬走了?”
時漾回來的事她并不知情。
方萬晴眉頭再次皺起,再次覺得時漾不是真時漾的可能性很大。
如果是真的時漾,這就是她自己的家,傅景川為了她才住進(jìn)來的,又何必需要搬家?
“你再問問他看,約的哪個家!
方萬晴說完,直接掛了電話,而后看向還在眼巴巴看著她的三人:“他不住這兒了,你們不用等了!
“可保安不是說最近沒見有人搬家嗎?”時飛忍不住皺眉問道。
方萬晴輕哧了聲,像看土包子般看向他:“景川這種身家,他去哪兒還需要搬家嗎?”
“……”時飛一時間竟無法反駁。
確實(shí)是,他這種窮人才需要搬個家都要把全部家當(dāng)帶上。
傅景川這種,帶個證件就能走。
方萬晴已經(jīng)不想再搭理幾人,象征性地過去按了按門鈴,又敲了敲門板,確定屋里沒人后,轉(zhuǎn)身就要走。
時林不死心上前拉住她:“親家母,你能聯(lián)系上景川,求求你讓我去見一見他行不行?我就想問問,我們家漾漾到底怎么了?”
他不提還好,一提她火氣也跟著往上冒。
她要是能聯(lián)系得上傅景川,還需要傅幽幽居中傳話?
“還能怎么樣?人沒了就是沒了!狈饺f晴用力抽回了被他抓住的袖子,“前親家公,我能理解你們失去女兒的心情,但人總要往前看。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該走出來了。而且也請你認(rèn)清現(xiàn)實(shí),你們家漾漾已經(jīng)和我們家景川離婚了,他們已經(jīng)離婚了,我們兩家人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景川也已經(jīng)開始新的生活了,相信你們也是,所以能不能請你們別再來打擾了,各自安好不行嗎?”
一句話瞬間澆熄了時林的所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