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川看了她一眼:“是要報答我嗎?還是因為嚴曜,覺得他說得對?”
時漾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種報答心理。
“我不知道。”她老實說,“但是和師兄沒關(guān)系!
師兄是很常用的字眼。
同個學(xué)院同個專業(yè),低年級學(xué)生習(xí)慣對高年級學(xué)生“師兄師姐”或“學(xué)長學(xué)姐”地叫,傅景川以前在大學(xué)時也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但每次聽著時漾親昵地叫“嚴曜”師兄時,傅景川發(fā)現(xiàn),他并不喜歡這種親昵。
這種感覺,仿似她和嚴曜才是一國的。
傅景川壓下了這種因稱呼而升起的抗拒感,平靜看向她:“你自己權(quán)衡吧!
又問她:“什么時候的飛機,我送你!
時漾:“明天下午!
傅景川點點頭:“我去酒店接你!
時漾點點頭。
傅景川沒再說話,轉(zhuǎn)身去幫她收拾。
時漾看著他忙碌的側(cè)臉,遲疑了下,問他:“傅景川,你有想過再婚嗎?”
傅景川動作頓住。
他看向時漾:“想過!
時漾:“那你還會再婚嗎?”
傅景川:“這個問題對你很重要嗎?”
時漾想說很重要,但想起他當初發(fā)現(xiàn)她懷孕的敏銳,以及蘇黎世相遇那天,他要送她回家她拒絕時,他若有所思地試探,“你這么抗拒,是有事瞞我嗎?”,還有閑聊般和她聊起他在餐廳看到個神韻和她很像的小女孩時眼神的銳利,以及那天唐少宇的組局里,他聲色俱厲地問她,“你真的切割干凈了嗎?時漾,你老實告訴我,那個孩子到底還在不在?”時的眼神,到嘴的話又生生忍了下來。
傅景川過于敏銳的洞察力讓她不敢有絲毫輕忽。
她甚至扯出了一個輕松的微笑:“沒有,就是好奇一下!
又補充說:“我聽說離婚后,男人一般都很容易再婚,尤其你條件還這么好!
傅景川看著她沒動:“這么好的條件,你還不是說不要就不要了?”
時漾嘴角的笑容微微凝住,而后又坦然看向他:“我要不起!
傅景川:“對你來說,怎么樣才叫要得起?”
時漾:“門當戶對吧。”
“門當戶對,”傅景川輕喃著這幾個字,黑眸看向她,“對你來說,就這么重要嗎?”
時漾:“對我來說是!
傅景川:“那假如你就是沈妤呢?”
時漾怔住,太久沒聽過這個名字,乍然又聽傅景川提到這個名字,她還是不可避免地因為這個名字生出了些許怔然。
傅景川黑眸依然動也不動地盯著她:“沈家和傅家不僅門當戶對,甚至是世家!
“先不說這種假設(shè)根本不會存在。即使存在,當我還只是個沒什么背景的小孤女時,你爸媽看不上我,處處嫌棄我上不了臺面?墒俏覔u身一變變成了你們有錢人家的女兒,我外形里子都沒變,但就因為有了個有權(quán)有勢的娘家,你爸媽就能忍下以前的嫌棄對我另眼相看了嗎?”時漾問,“即使他們能,你不覺得膈應(yīng)嗎?”
傅景川沉默了會兒:“以前的事我很抱歉,是我疏忽了你,也疏忽了他們對你造成的傷害!
時漾笑笑:“沒事了,我自己也有問題。我們兩個之間,本來就是各打五十大板的事。”
“和你沒關(guān)系!备稻按ㄕf,看向她,“時漾,如果說,以前的事我不會讓它再發(fā)生,我也保證他們永遠不會再打擾你,你還會回來嗎?”
時漾愣住,看向他。
“為什么啊?”時漾不理解,“這個世界女人那么多,優(yōu)秀的,漂亮的,有趣的,什么樣的都有,并不是非我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