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們過去吧!
傅景川說,已經(jīng)是很特意地加上了語氣詞,試圖去緩解說話時的僵硬感。
但時漾的拘謹并沒有因此而緩解。
“不用的,我們就在附近游樂場,就幾百米,走路過去就可以了!
她也盡力讓語氣顯得別那么生硬客氣。
但顯然,效果都不佳。
高姐有些莫名地看了兩人一眼,很難想象眼前的時漾和傅景川早上剛從一個被窩里出來。
她和她老公后來不愛了就是不愛了,每天見面都恨不得撕了對方,哪里還能睡到一個被窩去的。
還能睡一個被窩的時候,有哪里會像兩人這樣客氣的。
“那個……要不傅先生也一起過去吧!
高姐只能笑著居中斡旋道,“有傅先生在,瞳瞳也高興!
還坐在時漾大腿上等著時漾給她扎辮子的瞳瞳也跟著回過頭問傅景川道:“爸爸,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
傅景川點點頭:“爸爸陪你去!
瞳瞳當下笑彎了眉眼:“好啊!
時漾也不好再開口。
她給瞳瞳扎頭發(fā)快,沒一會兒就給她扎了個適配今天裝扮的丸子頭。
自從時漾失憶回來后,傅景川事事怕累著她,瞳瞳平時的發(fā)型基本是傅景川給她扎的,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得到過媽媽這么精心認真地給她扎頭發(fā),人格外地開心,一換上衣服就在傅景川面前開心問道:“爸爸,我這個發(fā)型好看嗎?”
傅景川點點頭:“嗯,好看。”
人已彎身抱起她:“走吧!
時漾不得不趕緊跟上。
游樂場就在不到一千米的距離,但傅景川還是開了車。
他原本就是有要事要處理,對時漾的愧疚和虧欠讓他選擇了暫時折返。
一路去公園的路上,除了叨叨個不停的瞳瞳,時漾和傅景川都沒有交流。
高姐也只能借著和瞳瞳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來緩解車里的疏離氣氛。
人一到游樂場,高姐就被瞳瞳拉著要去做旋轉(zhuǎn)木馬。
時漾去買票。
傅景川跟著她一塊過去。
他沒說話,時漾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敢隨便開口。
她早上連著兩次莫名惹惱了傅景川,時漾也不知道說錯了哪句話,兩次都是她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傅景川人就突然冷了下來。
這樣的傅景川讓她也有種如履薄冰的惶恐。
以前的他冷淡歸冷淡,但情緒是穩(wěn)定的,也不會擺臉色。
現(xiàn)在的他……
時漾微微抿了抿唇,和售票員說了買票后,便掏出手機欲支付,但手機還沒拿出來,傅景川已經(jīng)拿起手機“嘀”的一聲支付完畢,并伸手拿過了票。
時漾默默把手機收回。
“早上的事……”傅景川突然開口,“我很抱歉!
時漾訝異回頭看了他一眼,“哦”了聲,而后輕聲回:“沒關(guān)系!
傅景川沒再說話。
時漾想了想,還是找了個話題:“你不是有事要忙嗎?你先忙你的吧,我陪瞳瞳在這兒就好了!
“沒事。”
傅景川淡應(yīng),并沒有要離去的意思,但也沒有開口的意思。
時漾怕自己又說錯話,也不敢開口,人一回到游樂區(qū),丟下一句“我去陪瞳瞳玩”便要過去,沒想著瞳瞳突然沖她開口道:“媽媽,你先和爸爸在那里玩,我和姨姨玩就好!
也不知道是高姐教的,還是她自己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