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漾。”
傅景川聲線不由收緊,另一只手也輕拍她的臉頰,試圖叫醒她。
但時漾并未醒來,只是無意識抓緊了他握著的手,人也躁動得厲害。
“醫(yī)生!”傅景川轉(zhuǎn)身疾聲沖門口喊了聲,另一只手也用力按下呼叫鈴。
醫(yī)生和護士匆匆趕了過來。
“醫(yī)生,怎么回事?”
傅景川轉(zhuǎn)身急聲問,與時漾握著的手因為轉(zhuǎn)身的動作稍稍抽離了些,又被時漾慌亂抓了回去。
“我在這!
傅景川轉(zhuǎn)身安撫,但時漾依然沒有睜眼,擰緊的眉頭幾乎皺成了一團,緊抓著他的手像在抓浮木,人似乎是陷在了某種噩夢中醒不過來。
醫(yī)生也趕緊上前給她做檢查。
查體沒什么問題,估計是夢魘了。
“可能是受驚或者壓力過大才導致的噩夢。”醫(yī)生說,“放心吧,病人沒事!
傅景川點點頭,但緊懸的心并沒有因此而放下。
門外在這時想起了紛亂的腳步聲。
病房門沒關(guān),沈清遙和沈正陽、藍葉茹推著沈林海急急走了進來,神色著急而擔憂。
醫(yī)生正要離開,看到突然沖進來的幾人,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做什么?”
“我們是病人家屬!鄙蚯暹b趕緊解釋道,看向病床上的時漾,著急問道,“醫(yī)生,我妹妹沒事吧?”
醫(yī)生神色緩了下來:“沒事!
又叮囑了句:“病人需要休息,注意動靜,別影響了病人休息。”
“好的,謝謝醫(yī)生。”
沈清遙應,看著醫(yī)生和護士離開,這才看向傅景川:“沈妤怎么樣了?”
傅景川回過身看他:“她叫時漾!
時漾已經(jīng)不只是一次表達希望他們叫她時漾了。
沈清遙面色露過尷尬,但還是改了口:“時漾怎么樣了?”
沈林海也著急轉(zhuǎn)動著輪椅滑到床頭前,看著床上睡得很不踏實的時漾著急道:“怎么回事?人好好的怎么又出事了?有沒有傷到,都檢查過了嗎?”
“檢查過了,人沒事!备稻按ㄕf,看向沈林海,“你們怎么過來了?”
“你爸剛打電話給我們道歉,說你媽不小心推到了時漾,讓你給送進拘留所了,希望我們能幫忙勸勸你!鄙蛄趾Uf,“我們這才知道漾漾住院了,就趕緊過來了。出了這么大的事,你也不和我們說一聲。”
傅景川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藍葉茹已經(jīng)看向床上的時漾,眼眶已經(jīng)紅了,眼淚在眼眶打轉(zhuǎn)。
沈正陽也神色復雜地看著病床上的時漾,眼眶有些發(fā)紅,心疼中又夾著難言的內(nèi)疚。
沈清遙同樣是眼神復雜。
“DNA鑒定結(jié)果出來了?”
傅景川輕聲問,并沒有看幾人,視線重新落回依然昏睡著地時漾臉上。
她糾結(jié)的眉頭并沒有絲毫的松緩。
“嗯!
沈清遙的應聲在病房想起,聲音很輕,“中午剛出的結(jié)果!
就和傅景川判斷的一樣,時漾確實是沈妤。
雖然一家人已經(jīng)接受并認可時漾就是沈妤的事實,但這種認可遠不如看到親子鑒定報告結(jié)果那一瞬來得真切且感動。
那是一種失而復得的激動。
但激動過后,想起她和傅景川那段婚姻里他們和方萬晴一樣對時漾秘而不宣的偏見和嫌棄,想起遇見至今他們放任心中的偏見對她流露的不齒,想起在她面前對上官臨臨的偏寵,以及一次次為了上官臨臨去踐踏她的心血的事,懊悔又心疼的情緒便像一把利劍,狠狠插在了心口上。
他們突然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時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