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那瘦弱青年死死的抓住了秦薪的手臂,而秦薪也輕輕的抓住了他。
他的眼中閃爍著莫名的憂慮,可還是笑著說了一句:“好。”
當聽到這個“好”字的時候,瘦弱青年笑了,他的笑容與秦薪是那么的相似,不,不只是相似,甚至連嘴角的弧度和眼角的形態(tài)都一模一樣。
因為那不是傳火者式的溫暖笑容,而就是秦薪自己的笑容。
當下扶臂而立一強一弱的兩人,分明就長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他們,都是秦薪!
只不過一張炯而有神,而另一張......虛而無力。
“你......能站穩(wěn)嗎?”
“秦薪,你在小瞧一位戰(zhàn)士!”
“好,我不小瞧你,但我得糾正,你不是一位戰(zhàn)士,而是一位獵人。”
重甲秦薪無奈的笑笑,他松開了雙手讓虛弱秦薪自己站立,而后眼中閃過一絲復雜,嘆了口氣,一步邁入了衣柜之中。
而就在那重甲包裹的戰(zhàn)靴踏入衣柜門中的一瞬間,這間臥室中少了一個人影,而衣柜里卻多了一副......重甲。
隨著重甲列于衣柜,那面【無遺夢鏡】緩緩從重甲之中脫出,漂浮到了虛弱秦薪的面前。
秦薪顫巍巍的伸出手抓住它,隨即一股湛藍的【記憶】之力爆發(fā)開來,化作絲繭包裹了他。
片刻后,【記憶】的力量悄然退去,一位比剛剛稍顯精神的秦薪重新出現(xiàn)在了房間之中。
他的力量似乎回來了一些,可是比起之前的重甲秦薪,他依舊顯得弱小。
不過這也夠了,因為【記憶】從不需要武勇,而是要毫無錯漏的嚴謹和一絲不茍的虔誠。
秦薪看了衣柜中那重甲一眼,關(guān)上柜門,眼中閃過一抹堅定的光,大踏步的走出了房間。
然而剛剛邁入傳火大廳,那個喜歡倒坐在半空的燭火人便又悄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頭上。
秦薪抬頭看了它一眼,溫暖的笑道:“來了?”
“唉......我知道勸不住你,但是你死了之后,他們怎么辦?”
“哈哈哈,該怎么辦就怎么辦!
沒有哪個傳火者不會死,他們會,我自然也會。
我在茫茫多記憶中領(lǐng)悟最深的道理便是歷史絕不會因為一個人的犧牲而停止不前,我死后,自有千千萬萬個‘我’站起來,繼續(xù)為這世界傳火。
我只求在死前能將這火把傳的稍遠一些,這樣一來,在我存在的這段路上,或許便能少死幾位兄弟姐妹。
死并不可怕,讓這世界失去了希望才是最可怕的!
秦薪說這話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股璀璨的光,他的信念是如此的堅定,以至于這光芒甚至遮蓋過了燭火的微亮。
燭火搖曳,不置可否。
“這次又想去哪兒?”
“戰(zhàn)爭之國,博羅古戰(zhàn)場,我遍尋希望之洲戰(zhàn)爭歷史發(fā)現(xiàn)那里有一張弓,一張堪比人高的【戰(zhàn)爭】巨弓,我覺得那弓和他很搭,并且它也可以塑造靈魂。
有了它,秦薪......便能替我更好地護住他們!
“你就沒想過自己拉開那張弓嗎?”
“我?”秦薪苦笑一聲,伸出手看著自己干瘦的手臂和干癟的肌肉道,“我不行,我還不夠完美,一腔熱血干不成大事,有謀無勇也撐不起風雨,所以......
我才創(chuàng)造了他。
只要他活著,就一定能帶著我的夢走向新世界的彼端!
可惜的是這么長的夢,我大概看不到結(jié)局了!
說著,秦薪走到了長桌之側(cè)坐定,而后默念禱告直接進入了試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