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內(nèi),殺氣彌漫!
十六皇子楚斌這一劍快若閃電,帶著刺耳的破空聲,劍鋒未至,凌厲的劍氣已將楚寧的衣袍割開一道口子。
千鈞一發(fā)之際,楚寧身形微側(cè),右手如龍?zhí)阶,竟以肉掌迎向劍鋒。
就在劍尖即將刺中掌心的剎那,楚寧手腕一翻,五指如鉤,精準(zhǔn)地扣住劍身。
“錚——“
金屬交鳴聲中,楚斌驚駭?shù)匕l(fā)現(xiàn)自己的劍竟無法再進(jìn)分毫。
楚寧的手指如同鐵鉗,牢牢鉗制住劍身,任憑楚斌如何運(yùn)力都無法掙脫。
“你……”楚斌臉色大變。
楚寧眼中寒光一閃,左手成掌,帶著呼嘯風(fēng)聲直拍楚斌胸口。
楚斌倉促間棄劍后躍,卻仍被掌風(fēng)掃中,胸前一悶,連退數(shù)步才穩(wěn)住身形。
“偽超一流?”
楚寧冷笑,將奪來的長劍隨手?jǐn)S于地上:“本宮今年已突破超一流之境!”
此言一出,楚斌震驚無比。
超一流高手,整個大楚不超過五指之?dāng)?shù)!
楚斌臉色瞬間慘白,但隨即又被瘋狂取代:“那又如何!本王今日就算死,也要拉你墊背!”
他突然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仰頭將其中液體一飲而盡。
下一刻,楚斌全身青筋暴起,雙眼充血,氣息竟再次暴漲!
“燃血丹!”趙羽失聲叫道:“殿下小心,他服了禁藥!”
楚寧面色凝重起來。
燃血丹以燃燒生命為代價換取短暫功力暴增,乃是天下禁藥。
楚斌這是真的拼命了!
“去死吧!”
楚斌狂吼一聲,身形如鬼魅般閃動,瞬間出現(xiàn)在楚寧面前,雙掌帶著腥風(fēng)拍向楚寧天靈蓋。
楚寧不敢怠慢,運(yùn)起十成功力,雙掌迎上。
“轟!”
四掌相接,氣浪炸開,將廳內(nèi)桌椅盡數(shù)震碎。
離得近的幾名錦衣衛(wèi)被氣浪掀翻,賈羽也不得不運(yùn)功抵擋。凌浩然則是退到了廳外的院子里。
煙塵中,只見楚寧連退三步,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而楚斌則倒飛出去,重重撞在柱子上,口中鮮血狂噴。
“為……為什么……”
楚斌掙扎著想要站起,卻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經(jīng)脈盡斷,“我明明……已經(jīng)……”
楚寧抹去嘴角血跡,冷聲道:“燃血丹雖強(qiáng),但你根基不穩(wěn),強(qiáng)行提升只會自取滅亡!
楚斌聞言,突然發(fā)出一陣凄厲的笑聲,笑聲中充滿不甘與怨恨:“楚寧……你以為……你贏了嗎?”
他艱難地抬起頭,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你永遠(yuǎn)……不會知道……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誰……你以為……只有本王想殺你嗎?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戛然而止,楚斌的頭無力地垂了下去,眼中光芒消散,但嘴角卻凝固著一抹詭異的笑容。
廳內(nèi)一片死寂。
楚寧盯著楚斌的尸體,眉頭緊鎖。
那句“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誰”如同一根刺,深深扎在他心頭。
“殿下……”賈羽上前一步,欲言又止。
楚寧抬手制止了他,轉(zhuǎn)身走向主座,聲音疲憊而冰冷:“收拾干凈。今夜之事,任何人不得外傳!
窗外,東方已現(xiàn)魚肚白。
漫長的一夜終于過去,但楚寧知道,這場權(quán)力的游戲,還遠(yuǎn)未結(jié)束。
晨光熹微,十六皇子府邸內(nèi)的血腥氣息尚未散去。
楚寧站在庭院中央,看著凌浩然指揮刑部衙役將一具具尸體蓋上白布抬走。
那些白布很快被鮮血浸透,在青石地面上拖出長長的血痕。
“凌大人!”
楚寧的聲音低沉而冷峻:“今日之事,如實對外宣稱,另外,府中所有下人,你親自審問,但凡知道內(nèi)情者——”
凌浩然躬身接話:“臣明白,一個不留。”
楚寧微微頷首,目光轉(zhuǎn)向被兩名錦衣衛(wèi)攙扶著的趙羽。
這位忠心耿耿的將軍胸前插著半截斷箭,臉色蒼白如紙,卻仍強(qiáng)撐著站立。
“賈大人!”
楚寧喚道:“帶趙將軍去找孫司邈,務(wù)必治好他的傷!
他頓了頓,聲音罕見地流露出一絲溫度:“若不是趙將軍舍命相護(hù),此刻躺在這里的就是本宮了!
賈羽抱拳領(lǐng)命:“殿下放心,孫神醫(yī)醫(yī)術(shù)通神,定能保趙將軍無恙!
他轉(zhuǎn)向趙羽,低聲道,“趙將軍,我們走!
趙羽艱難地拱手:“謝……殿下……”
話未說完便昏死過去。
賈羽不敢耽擱,立即命人備了軟轎,親自護(hù)送趙羽離開。
楚寧目送他們遠(yuǎn)去,這才轉(zhuǎn)身走向自己的車駕。
車輪碾過青石板路,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車廂內(nèi),楚寧閉目養(yǎng)神,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蟠龍玉佩。
十六皇子臨死前那句話仍在耳邊回響——“你以為只有本王想殺你嗎?”
“殿下,到宮門了!避囃馐绦l(wèi)輕聲提醒。
楚寧睜開眼,眼中寒光一閃而逝。
他整了整衣冠,邁步下車,徑直向西苑行去。
一路上,宮人們紛紛跪地行禮,無人敢抬頭直視。
西苑暖閣外,宦官總管趙明正指揮著小太監(jiān)們更換廊下的宮燈。
見楚寧到來,趙明慌忙迎上前,躬身行禮:“老奴參見太子殿下!
“父皇可在?”楚寧開門見山。
趙明面露難色:“陛下……陛下正在歇息……”
楚寧眼神一冷:“通報!
趙明不敢違逆,連忙轉(zhuǎn)身走到暖閣門前,小心翼翼地稟報:“陛下,太子殿下求見,說是有緊急要事!
殿內(nèi)傳來一陣女子嬌笑,接著是楚皇慵懶的聲音:“朕正和幾位美人在休息,還沒起來呢。太子有事,讓他自己處理即可!
楚寧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譏誚。
他太了解自己這位父皇了——自從決定傳位后,楚皇便沉溺酒色,日夜與嬪妃廝混,明擺著是想在退位前再多生幾個皇子來惡心他。
“父皇!”
楚寧提高聲音,字字如冰:“此次勾結(jié)蝎族、販賣糧食之人已經(jīng)找到,而且被兒臣親手?jǐn)貧!?br>
殿內(nèi)嬉笑聲戛然而止。
片刻沉寂后,傳來一陣窸窣的穿衣聲。
不多時,殿門被推開,楚皇披著外袍走了出來,發(fā)髻松散,眼中還帶著幾分醉意。
“是何人?”
楚皇揉了揉太陽穴,聲音沙。骸熬棺屇阌H自動手?”
楚寧直視父皇的眼睛,一字一頓:“是十六王兄!
“什么?”
楚皇渾身一震,外袍從肩頭滑落也渾然不覺。
他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雙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楚斌?怎么會是他?”
“他勾結(jié)蝎族,意圖借外敵之力阻撓兒臣登基!
楚寧聲音平靜得可怕:“證據(jù)確鑿,兒臣不得不按律處置!
楚皇踉蹌后退一步,扶住門框才穩(wěn)住身形。
他眼中閃過悲痛、憤怒、懊悔等復(fù)雜情緒,最終化為一聲長嘆:
“居然是他!他為了皇位,居然勾結(jié)蝎族!”
楚皇搖了搖頭,聲音突然變得疲憊不堪:“簡直死有余辜,既然此事你已經(jīng)處理,那便好生將他安葬吧,再怎么說他也是你的王兄!
說完,楚皇轉(zhuǎn)身欲回殿內(nèi),背影佝僂,仿佛一瞬間老了十歲。
“父皇!”楚寧突然喚道。
楚皇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還有何事?”
“兒臣會命人將十六王兄以親王之禮下葬!
楚寧淡淡道:“至于他的家眷……”
“你自行處置便是!
楚皇擺擺手,聲音里滿是倦意:“朕……乏了!
殿門重新關(guān)閉,里面很快又傳出女子的嬌笑聲。
楚寧站在原地,眼中寒芒閃爍。
他知道,父皇的悲痛不會持續(xù)太久——這位沉溺酒色的君王很快就會用新的歡愉來麻痹自己。
“殿下……”
趙明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壓低聲音道:“請放心,陛下今后……不會再有任何子嗣!
楚寧側(cè)目看向這位伺候了楚皇二十年的老宦官,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
“你做的很好。”
他拍了拍趙明的肩膀,聲音輕得只有兩人能聽見。
“放心,本宮今后不會虧待你,另外,父皇今后若是有任何異動,你第一時間稟報給本宮!
趙明躬身如蝦,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容:“老奴明白,老奴一定盡心竭力為殿下效勞。”
楚寧不再多言,轉(zhuǎn)身離去。
晨光中,他的背影挺拔如松,蟒袍上的金線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象征著無上的權(quán)威。
走出西苑,楚寧停下腳步,望向北方的天空。
接下來,該去處理公孫翼和蝎族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