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歲晚看著雷鳴岳:“你的意思是,只要是從小一起長大,即便你們盼著我死掉或者是永遠不醒來,我也必須念著這個所謂情分?雷鳴岳……我一直都覺得你是個聰明人,你今天說出的話甚至讓我懷疑你的智商!你覺得你是回去管住你妹妹比較容易,還是在這里和我扯那些就不存在的情分讓我退步容易?畢竟……你們當時都說了,我是個除了對傅西宴對誰都冷情冷血的人!當年對我認識這么深刻,怎么現(xiàn)在還指望著我顧念原本就不存在的舊情?”
余歲晚說著站起身來:“謝子懷,今天之所以來我甚至都不是看在你的份兒上,是看在你姐姐謝大夫的份兒上,因為當初是謝大夫一直照顧成為植物人的我,但……這是我最后一次赴你的約,以后沒什么事最好不要聯(lián)系我,我不想和與傅西宴有關(guān)的任何人扯上關(guān)系,我未婚夫會不高興!
“歲晚!”雷鳴岳站起身來,他閉了閉眼,道歉,“你先別走!是我的錯!我道歉!”
余歲晚現(xiàn)在真的變了太多,變得雷鳴岳都覺得有些不認識眼前人。
又或許,余歲晚本身就是這個樣子的人,只是當初因為有傅西宴,余歲晚是看在傅西宴的面子上這才愿意和他們多說兩句。
只有謝子懷明白,余歲晚當初是真的把他們所有人當做朋友。
那個時候余歲晚剛從植物人的狀態(tài)醒來,他們所有人都埋怨余歲晚為什么要醒來,所有人都背叛了余歲晚站在了竇雨稚的身邊,讓剛剛醒來的余歲晚孤立無援。
是他們先傷了余歲晚的心,所以余歲晚就把他們徹底從她的朋友的行列抹去。
“歲晚,我們已經(jīng)好久不見了,坐下吃頓飯都不行嗎?”謝子懷也開口,“我知道,當初你醒來之后我們所有人都在祝福竇雨稚和西宴,都成了竇雨稚的朋友,對你來說是一種背叛,盡管如此你也沒有放棄過我們,是我們先放棄了和你的友誼,今天我們是來道歉的不是來提要求的,如果雷鳴岳給你的這份合同讓你感覺到了算計,我們道歉!但……一起吃頓飯吧!中午了也到了該吃飯的時間!
“外面不會有記者等著拍照嗎?”余歲晚問。
雷鳴岳嘆了一口氣:“歲晚,我還沒有這么不堪!
其實那份合同,的確是雷鳴岳賠罪,但是……如果余歲晚愿意翻開哪怕看一眼,雷鳴岳就立刻會坦誠他們雷家簽了對賭協(xié)議,給股份是道歉,也是希望余歲晚能幫忙的意思。
他沒打算把這當成一次隱秘的算計,打著賠罪的旗號,實際上是把余歲晚捆綁在他們雷家的車上。
“你的智商一直都在我們這些人之上,如果你不想和我們雷家上一條船,你大可以把這些股份拿到手然后賣出去,甚至賣給我的對家,讓我們雷家一敗涂地都是沒有問題的!”雷鳴岳嘆了一口氣把合同翻看,“這才是我想給你看的道歉的誠意,恒基生物科技是你的,林氏集團未來是你的……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們雷家這一點股份,但這是我目前唯一能拿出來表示我道歉誠意的東西了!
見余歲晚站在原地未動,雷鳴岳喉頭翻滾:“歲晚,我真的沒有你想的那么不堪,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在你出事之后都錯過,后來想彌補但那個時候你已經(jīng)不需要了,我知道我們和你現(xiàn)在地位已經(jīng)不一樣了,你放心……我不會利用我們之前的關(guān)系做什么文章,這一次來找你坦白也只是想和你提前說一聲余家的事,至少我們坦白比你以后查出來更好,也希望你不要和明珠計較!
說到底,今天雷鳴岳是為了妹妹來向余歲晚低頭的。
余歲晚莫名想到了李明珠,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名字叫做“明珠”的女孩子,都有別人護著愛著的人生。
不管今天雷鳴岳拿出這份股份轉(zhuǎn)讓協(xié)議是不是別有用心,但有一點余歲晚可以肯定,她是很羨慕雷明珠的。
“吃飯就不必了,你說的事我也知道了,股份我不會收。但雷鳴岳你得明白,我之所以能三番兩次忍雷明珠是因為曾經(jīng)在我醒來之后,至少……你對我還留有那么一絲絲善意,但就這一點點善意也是會被磨完的,你們回去轉(zhuǎn)告雷明珠讓她以后安分一點,從今天開始……如果我身邊有什么事再和她扯上關(guān)系,我不會留情!庇鄽q晚說完拉開包間門走了出去。
謝子懷看著余歲晚的背影,身側(cè)拳頭微微收緊,側(cè)頭看向雷鳴岳:“你拿出這股份轉(zhuǎn)讓協(xié)議,真的只是單純的為了祈求歲晚的原諒?把雷家的未來賭上求歲晚原諒,這不是你的作風(fēng)!
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謝子懷了解雷鳴岳就像雷鳴岳了解他。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是為了明珠。”雷鳴岳開口道。
謝子懷皺著眉:“你覺得歲晚會看不明白!
雷鳴岳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其實已經(jīng)達到了,只要余歲晚不計較雷明珠之前和余家人聯(lián)系的事,只要從今往后雷明珠都能安分一點,這件事就可以翻篇了。
至于股份轉(zhuǎn)讓這事兒,能成功的最好,成功不了也沒有什么損失。
雷鳴岳坐下夾菜吃飯。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們其實都變了。
變得能夠面不改色利用身邊一切能利用的關(guān)系和資源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大人說這叫做成長和成熟。
或許,他們所有人都已經(jīng)成長成熟了。
謝子懷沒有再說話,坐下沉默吃飯。
半碗飯見底,謝子懷才問雷鳴岳:“那么,你說今天晚上想去見一下西宴,又是打算在西宴的身上得到什么?”
“我想讓雨稚給我們新上市的國潮化妝品做個廣告。”雷鳴岳直言不諱,“明珠給雨稚打過電話,雨稚問了經(jīng)紀人那邊,后來回電話說是騰不出時間來,我想……看西宴能不能說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