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語聲身上的西裝襯衫全都臟了,顧語聲回宿舍換衣服的間隙,余歲晚買了藥和創(chuàng)可貼。
見顧語聲下樓,余歲晚把人拉著坐在長椅上,給顧語聲處理傷口。
顧語聲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那個人都是胡說八道你別放在心上,我不相信你是會下藥爬床的人!可……可表哥真的貼你照片了?”
“嗯!庇鄽q晚應(yīng)了一聲,專心處理傷口。
顧語聲拳頭收緊:“對不起!”
“又不是你錯的!”余歲晚輕笑一聲,“你不必覺得歉意!
“你和我表哥……到底是什么情況?”顧語聲黑白分明的大眼看向余歲晚,“你別介意,我從小長在國外,也是五年前才和表哥一家有了聯(lián)系,所以你們的事情我不清楚,聽別人說的也是亂七八糟的!
“也沒什么!”余歲晚用棉簽沾了碘伏擦拭顧語聲唇角和下顎上的傷口,“我小時候意外救了被綁架的傅西宴,他就帶我回了傅家,后來我們倆就在一起了,再后來……他22歲生日當(dāng)天拉著我去領(lǐng)證,剛領(lǐng)證就出了車禍,他失去記憶,我成了植物人!傅西宴失憶后愛上了別人,結(jié)果我醒了,我想讓傅西宴想起我們的過去,纏了他兩年,再后來就是他以為我給他下藥,貼我照片,我來了云城大學(xué),后面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所以……”顧語聲攥住余歲晚的手腕,“孩子真的是我哥的!你當(dāng)年沒有流產(chǎn)?”
見余歲晚視線落在他的手上,顧語聲連忙松開余歲晚:“對不起!
“孩子不是傅西宴的,只是我的……”余歲晚拿出創(chuàng)可貼替顧語聲貼好。
“歲晚……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哥想起來后悔了,你會不會原諒我哥,和他重新和好?”顧語聲有些著急,“我覺得我哥好像正在恢復(fù)記憶!我能感覺到!他對你……感情不一樣!哪怕是現(xiàn)在他還沒有想起來過往!
“如果,你是我,傅西宴害死了你的養(yǎng)母,包庇害得我妹妹跳樓的兇手,他恢復(fù)記憶之后來找你,你會和他在一起嗎?”余歲晚看著顧語聲笑,笑意卻不達(dá)眼底。
顧語聲唇瓣緊抿:“那……你后悔和表哥在一起了,是嗎?”
“傅西宴對曾經(jīng)的我來說是救贖,是傅西宴讓我從陰溝里自怨自艾的可憐蟲,變成了一個堅韌的人。”
余歲晚似是而非地說了這么一句。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又把她狠狠踩回陰溝里,踐踏她的自尊,折磨她的精神,傷害她的親人。
他用那雙將她拽入光明的手,把她推回更深的深淵。
她怎么能不后悔,怎么能不恨呢?
余歲晚把所有東西裝進(jìn)塑料袋里:“走吧,董教授還在禮堂等著我們!
禮堂里,正在和幾個校領(lǐng)導(dǎo)還有幾個科學(xué)界大拿談笑的董教授,一看到余歲晚和顧語聲,連忙招手:“歲晚、語聲,來過來!”
走進(jìn)董教授看到顧語聲臉上的創(chuàng)可貼一怔。
“剛才走路不小心磕到了,歲晚幫我處理過了!鳖櫿Z聲笑道。
“這就是你們剛才問的顧語聲!”董教授給幾位科學(xué)界大拿介紹,“我?guī)啄昵昂貌蝗輳膰馔诨貋淼幕驅(qū)W天才,可真是費了很大勁!”
顧語聲含笑和幾人握手打招呼。
“這是余歲晚。”董教授記得余歲晚說不讓透露她是恒基生物科技公司創(chuàng)始人的事,只笑著道,“現(xiàn)在在恒基生物科技公司!
“余歲晚,久聞大名!四年前在莫斯科的交流會上是大放異彩!”年長的生物學(xué)科學(xué)家和余歲晚握手,“可惜那次我沒有去,我的同事說起你現(xiàn)在還是一臉佩服,后來一直沒有聽說你的消息,是在恒基生物科技的關(guān)系?”
“對!庇鄽q晚點了點頭,“因為很多實驗都涉及到要保密,不過我是很享受一頭扎在實驗室的感覺!
幾個人相談甚歡,因為余歲晚說自己一心實驗,所以別人來打探恒基生物科技公司創(chuàng)始人的事,也被余歲晚以沒見過不關(guān)心為由給搪塞了過去。
晚上,余歲晚和原來實驗室的師哥師姐們,一起到柯城言和蔡小竹家里吃火鍋。
家政阿姨把所有東西準(zhǔn)備好后,早就帶著孩子去了蔡小竹媽媽家。
這會兒一群人圍著火鍋,一邊吃一邊說這幾年實驗室里的趣事,大多都是蔡小竹鬧出的笑話,逗得余歲晚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顧語聲手機一直在口袋里振動,他看了眼笑得擦眼淚的余歲晚,起身走到陽臺外接通。
“哥,你別給我打電話了。”顧語聲道,“我不會和你說歲晚的任何信息!也不會替你傳話,更不會告訴你孩子是你的!”
說完,顧語聲意識到自己說溜了嘴,忙捂住自己的唇。
電話那頭死一般的沉默。
半晌,顧語聲才開口:“哥,你別打擾歲晚生活了!好好和竇雨稚結(jié)婚吧!放過你……也放過歲晚!”
掛了電話,顧語聲這才回到圓桌前坐下,熱熱鬧鬧和余歲晚吃火鍋。
電話那頭,傅母催促問:“怎么樣?小聲怎么說的?”
傅西宴腦子里像有什么炸開一樣。
就是說,那個軟萌可愛的小姑娘,真的是他的女兒!
見傅西宴面色慘白,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傅母越發(fā)著急扯了傅西宴一把:“到底是不是我們傅家的孩子?”
傅西宴回神,看著自己的母親,知道如果告訴自己的母親,她是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把孩子奪回來的。
“小聲也不知道。”傅西宴說。
“那你讓他再問問!”傅母不放棄,“我今天上午和小聲打電話的時候聽到余歲晚的聲音,小聲就突然掛了電話,他肯定和余歲晚在一起!問問小聲孩子是不是也和余歲晚在一起!余歲晚有沒有好好照顧孩子!”
“那孩子和我一點都不像,應(yīng)該是余歲晚領(lǐng)養(yǎng)的,您就別這么上心了!”傅西宴起身要出門。
傅母跟在身后:“你要是早結(jié)婚給我生個孫子或者孫女,我能這么著急嗎?你不是非竇雨稚不可嗎?那就快結(jié)婚生個孩子,我也不會總這么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