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貍?
她什么時候,和葉淮舟認識了,竟然來葉淮舟的派對?
我心里微微一驚,而這時,她卻已經(jīng)放下禮物,朝著許知意走過去,兩人語笑嫣然,親昵地抱在了一起。
“貍貍,今天是我哥生日,你能來我太開心了!”
“你跟我說了,我哪有不來的道理。再說了,在申城,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哥也就是我哥!
胡貍身穿著一件黑色V領(lǐng)緞面裙,裙子很修身,襯得她腰肢很細很細,脖頸修長,皮膚雪白,通身看下來,有一點赫本的優(yōu)雅范兒,只是,那張與我七分相似的臉,讓我感覺出戲。
她和許知意這么熟?
我心里不禁又打上了一個問號,而這時,她已經(jīng)放下手中的禮盒,開始和許知意,還有其他幾個女生們熱聊起來。
這些女生似乎都是許知意邀請過來的,很顯然都是她的朋友。
她們聊得熱火朝天,對比之下,坐在角落里的我顯得冷清孤寂,不過,我早就過了這樣的年紀,對于這樣的塑料姐妹情緣并不感興趣,所以,我也沒多大感覺。
大概十幾分鐘后。
葉淮舟回來了,一進包廂,他手里竟還捧著一束包裝很精美的向日葵,向日葵旁邊還加了一些白色康乃馨作為點綴。
向日葵是我最喜歡的花朵,看到他捧著花進來,我微微一愣。
下一秒,他已經(jīng)當(dāng)著這些女生的面,把花直接遞給了我,原本有些凌厲的眉峰,在看向我的那一刻,變得溫柔起來:
“你那么有心給我做蛋糕,就讓我為你送一束花吧。祝你像向日葵一樣永遠向陽明媚,也恭喜你滿月快樂。這束花是我特意精心挑選的,喜歡嗎?”
要說有心,葉淮舟排第一,真的沒有人可以排第二了。
明明今天是他的生日,他的主場,他剛剛那么步履匆匆,竟然是去為我選花。
他這是隨時隨地都在對所有人宣示他對我的在意么?
我將花接了過來,看到那朵朵綻放的向日葵,心情瞬間美麗起來:
“淮舟,你太有心了。”
“哥,你也太偏心了吧?我眼巴巴來給你送禮物,還帶了我的朋友們一起來為你慶生。你怎么只知道送她花,都不給我送,哼!
許知意站起身來,葉淮舟對我的偏愛很顯然讓她有些下不來臺,她抱著雙手,嘟著小嘴,開始抗議。
葉淮舟淡淡朝著她瞥了一眼:
“你小孩子家家的,要什么花。再說了,我的花只送給我心儀的人,你如果想要,我可以送你別的禮物。”
葉淮舟話音剛落,我分明看到,胡貍的目光定定地看了我一眼,她浮起唇角,臉上掛著一絲晦暗不明的笑意。
“小意,那是你哥的女朋友?”
胡貍當(dāng)眾說話了,聲音里透著一絲絲的沙啞,有點類似于大明星周迅的那種嗓子,像被火吻過,帶著一種別樣的質(zhì)感,和她的穿搭也很相配。
“嗯,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和你很像的人!
許知意不爽地撇了撇嘴,她明明在介紹我,卻壓根懶得瞥我一眼,很顯然對我很不滿。
胡貍的目光正式瞟了過來,和我的目光正面相撞,明明之前我們打過幾次照面,然而,她卻像是從未見過我那般,她站起身來優(yōu)雅地走向我,主動向我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胡貍,云南人。我來申城后,聽很多人說起你和我像,今天見了面,果然感覺像是失散多年的姐妹!
胡貍顯得很落大方,我于是也站起身來,和她握了下手后,迅速松開了,寒暄道:
“我是孟晚棠,是很像,沒想到這個世界上,有和我這么像的人,真是有緣!
我們兩四目相對,兩人的臉上不約而同流露出了笑意。
看著她竟連微笑的幅度都和我十分神似那一刻,一種極其微妙的感覺在我心底迅速蔓延。
這是我第一次近距離打量她,我發(fā)現(xiàn)她的確和我神韻很像,但細看,五官還是有明顯的不同,而最為不同的,是我們的眼睛。
我的眼睛是圓溜溜的那種,大眼有神,而她的眼睛卻是像狐貍狹長,往上翹起。
所以,她的笑容給我一種狐貍的感覺,真的是無愧她父母為她取的這個名字。
“是啊,”她輕聲回應(yīng)了我的話,隨即,又把目光投向了葉淮舟,“葉先生,聽小意說今天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樂。初次相識,我特意帶來了一瓶果酒,是我父親用很多種水果浸泡的,市面上沒有,可以美容養(yǎng)顏,男女皆宜。我現(xiàn)在打開,為你慶生好不好?”
“你真的和棠棠很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親姐妹。我聽小意提起過你,說你們家是中藥世家,你父親泡的酒想必肯定不同凡響。可以啊,打開大家一起嘗嘗看!
葉淮舟本來就很擅長交際,他當(dāng)即應(yīng)聲道。
胡貍微微一笑,從她所帶的黑色禮盒中把酒取了出來。
這瓶酒的顏色是橙黃色的,看上去像果汁,用一個很好看的酒瓶裝著,顯得很高端很有檔次。
胡貍當(dāng)眾取下瓶塞,一股濃郁的果香瞬間撲鼻而來,比平日里的香檳氣味還要好聞。
胡貍把酒杯排成一字型,給每一個酒杯都倒?jié)M了酒,隨后示意大家一起舉杯,為葉淮舟慶生。
“生日快樂!”
“;粗鄹绺缟湛鞓!”
“;粗鄹绺缭絹碓綆洑!”
……
女生們的祝福聲瞬間此起彼伏,伴隨著笑聲響徹整個包廂。
原本,這樣的局面,我應(yīng)該感覺到有些尷尬的,可是,葉淮舟卻絲毫不會讓我感覺到半點尷尬。
當(dāng)著眾人的面,他在喝完那杯酒后,又自顧自斟滿,單獨敬了我一杯,他笑著對我說:
“棠棠,你今天能來給我慶生我很開心。希望今后每一年的生日,都有你在!
葉淮舟真的是半點都不想掩飾他對我的感情。
在座的女生們都看得很明顯,一時間,她們頓時沒了接近葉淮舟的興致,自行喝了起來。
胡貍帶來的這個果酒很上口,口味獨特,還帶著一股甘甜,喝著像喝米酒,并不辣喉,我不知不覺,幾杯下了肚。
葉淮舟同樣也喝了幾杯,我們兩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聊著聊著,我漸漸感覺到酒勁慢慢上來,整個人有些暈乎乎的坐不穩(wěn),臉頰也開始微微發(fā)熱了起來……
以我之前的酒量,這點酒按理說不在話下的。
難道,是剛生完孩子不久,體質(zhì)有所下降的原因么?
還是說,胡貍帶來的這個酒里,有點問題?
我心里微微一怔,下意識將目光投向胡貍,然而,同樣是喝的這個酒,胡貍卻看上去一點事都沒有,她神態(tài)如常,正和那一幫女生熱切地聊著,絲毫看不出有任何不對勁。
應(yīng)該是我酒量差了的緣故吧,我這么一想,頓時決定起身去衛(wèi)生間洗把臉清醒清醒。
然而,當(dāng)我站起身來的那一刻,我竟感覺腿有些發(fā)軟,體內(nèi)像是有一簇火苗在不停往上竄,連神經(jīng)都突然變得興奮起來。
看到葉淮舟坐在那里,我竟有一種想不顧一切撲上去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