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高中那會兒,書包里就老是裝著各種各樣的小丸子,每次同學上火或者感冒什么的,吃他那種小丸子,很快就能有效果!
我并沒有聽出我媽的話外之音,只顧著順著我媽的話茬說道。
哪知道,我媽突然神秘兮兮地笑了笑,隨后小聲說:
“我和你爸琢磨著,要是琰書做我們的女婿,倒也是不錯的選擇。棠棠,你咋想?”
我媽這突如其來的話鋒一轉(zhuǎn),讓我這才意識到她究竟想要表達什么。
我一下瞠目結舌,有些費解地看著我媽:
“媽,你瞎琢磨什么呢?我和琰書就是朋友,可別亂點鴛鴦譜——”
“我和你爸也就是閑話閑話,嘿嘿,”我媽頓時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隨后又嘆了一口氣道,“要是你這沒懷孕呢,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赡悻F(xiàn)在懷著孕,說到底,咱們也不能坑人家,咱們家干不出那樣的事來!
我媽這話,讓我一時間倒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才好。
我下意識看了一眼客廳的葉淮舟和我爸,只見他們兩正玩象棋玩得火熱,一想到待會兒葉淮舟要跟他們說事情,我的心,頓時就變得復雜起來。
我媽做菜的速度很快,沒多久后,就又折騰了一桌。
她惦記著孫琰書都是一個人吃飯,所以,我們開飯前,我媽又給孫琰書打去電話,讓孫琰書來我家吃飯。
孫琰書很快便拎著一大袋水果登門,大家圍坐在一起,我爸立刻拿來自己珍藏的茅臺,讓孫琰書和葉淮舟陪著他一起喝點兒。
飯桌上的氛圍輕松愉快,得知我肚子里的寶寶一切正常,所有人都很開心。
葉淮舟見氛圍正好,于是,他給我遞了一個顏眼色,隨后端起酒來,突然一臉嚴肅對我爸媽說:
“叔叔阿姨,我敬你一杯酒。有件事,我想和你們說一聲。”
意識到他要說什么,我的心剎那間提到嗓子眼,下意識就放下了筷子。
“淮舟,什么事,你說吧!”
我爸也端起酒杯,一臉疑惑看著葉淮舟問道。
“是這樣,考慮到棠棠一個人撫養(yǎng)孩子會很累很辛苦,所以,我想和棠棠一起共同撫養(yǎng)這個孩子。你們放心,我會把孩子視若己出,當親生一樣看待——”
葉淮舟語氣誠懇地說道。
而他話音剛落,我爸剛抿進去的一口茅臺就差點兒噴出來,他顯然驚訝地嗆到了,一下整張臉都憋得通紅,嗆得劇烈咳嗽了好一陣子。
“淮舟啊,這……這太突然了!你真的這么想嗎?”
我媽見狀,連忙一邊替我爸順背,一邊驚訝地問道。
隨后,我媽下意識望向了我,見我一言不發(fā),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轉(zhuǎn)而又把目光看向了葉淮舟。
“我真的這么想,我本來想和棠棠從訂婚到結婚各個流程都走一遍,但棠棠說太快了她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不過,我已經(jīng)跟我父母說過,我父母對棠棠也很滿意。”
葉淮舟如實相告道。
“?”我媽一聽,更覺得費解,“可是,棠棠肚子里的孩子和你……淮舟,你真的確定你爸媽能接受這個?你們?nèi)~家可是申城的大家族,你是不是沒有告訴你爸媽真相?”
“真相就不必告訴他們了,只要孩子我認,他們不會說什么的。我這么做,也是想讓棠棠更有底氣繼續(xù)未來的生活,而且,這樣一來,也能避免將來孩子出生了,霍家來騷擾棠棠和孩子的生活,你們覺得呢?”
葉淮舟仍舊一臉真誠,而我爸這時候也緩了過來,他接過我媽遞給他的水喝了一口,隨后,緩緩看向了葉淮舟:
“淮舟,我特別感謝你對棠棠的一片苦心,也謝謝你這么為棠棠著想?墒,婚姻不是兒戲,牽涉到孩子,更是大事。你還年輕,我不希望你如此沖動做出決定,將來的變數(shù)還是大的。依我看,這件事還是從長計議吧!
我爸思慮再三后,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想明白了的,叔叔。你放心吧,我說到做到。接下來,你們看我表現(xiàn)就行了!
葉淮舟卻斬釘截鐵地說道,他絲毫沒有半點退縮,相反,仍舊是一副毅然決然的態(tài)度。
孫琰書坐在一旁靜靜聽著,他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正好抬頭和他對視了一眼,那一剎那,我分明從他的眼神里,感受到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悵然。
接下來任憑葉淮舟怎么說,我爸仍舊是一副不松口的態(tài)度,到最后,我爸還是勸葉淮舟慎重考慮。
晚飯過后,葉淮舟和孫琰書相繼離開。
他們剛一走,我媽便立刻拉著我,問我和葉淮舟之間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于是把這段時間在安縣的種種,再加上一直以來葉淮舟對我的照拂,都和我媽說了說。
我媽聽完之后,頓時陷入到了一陣長久的沉默之中,過了好一會兒,她這才說:
“媽能感覺到,淮舟這孩子,對你的關心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只是,就像你爸說的,這件事太大了,牽涉到的問題很多。作為父母,我們眼睜睜看著你犯過一次錯,不可能再讓你再犯一次錯誤。棠棠,你要理解爸媽的良苦用心。”
我從我爸和我媽的眼里,都能看到他們對我婚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那種深深的擔憂。
所以,我特別能夠理解他們的心情,盡管葉淮舟他愿意承擔我的未來,可我們之間畢竟不是真心相愛的那種男女朋友關系,所以,我心里同樣也有所顧慮,不敢貿(mào)然做什么決定。
和我媽聊了一會兒我便回房間了,洗完澡后,我依靠在床頭,無聊地翻了一會兒手機。
結果,我隨意在朋友圈里翻了翻,就看到霍璟川發(fā)了一條朋友圈,他什么文字都沒有配,而圖片上卻擺放著一堆的酒,而看那圖片的背景,似乎是在某個昏暗的包廂或酒吧。
我不禁回想起今天他對待黎詩時、那副呵護備至的模樣,心,頓時涌起一絲微微的酸澀。
罷了,我和他,已經(jīng)是過去了。
為了避免眼不見心不煩,我對著他的頭像看了許久,下意識想摁下刪除鍵,把他從我的好友里刪去。
然而,就在我躊躇之時,曾詩年突然給我發(fā)來了一個小視頻。
我一點開,里面清晰傳來了霍璟川和他對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