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我和葉淮舟并肩站在一起、而葉淮舟的手在我身后托著的時候,他的眼神里,瞬間就多了一重殺氣。
“聽到?jīng)],讓你們讓開?小白臉,看到璟川哥還敢和晚棠姐這么親密,你膽子真大!”
黎詩仍舊窩在霍璟川的懷里,她沖著葉淮舟叫囂道,儼然把葉淮舟當成了我的玩物看待。
“我說的是,你讓開!
霍璟川的語調(diào)陡然加重了幾分,像是忍耐已經(jīng)到達極限值那般,他直接用力一把推開黎詩,隨后,便徑直朝著我走了過來。
霍璟川高大的身軀,讓整個光線都仿佛黯淡了幾分。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目光凌厲地從上到下掃視了我一圈。
酒精逐漸上頭,我的臉頰開始發(fā)燙,身體也有些站不穩(wěn)地晃了晃。
葉淮舟大概是生怕我會踉蹌,他的手一直沒有從我背后挪開。
霍璟川見狀很不爽,一把,就把我狂拽到了他的懷里。
“葉淮舟,你讓她喝了多少酒?”
霍璟川看著葉淮舟,語氣凜冽地質(zhì)問道。
很顯然,我紅撲撲的臉蛋和已經(jīng)微醺的眼神,一下引起了他的強烈不爽。
“不多,也就幾杯扎啤!
葉淮舟不動聲色淡淡說道。
“大冬天的,你讓她喝什么扎啤!身體不要了嗎?”
霍璟川眉宇間的褶皺愈發(fā)深,他沖著葉淮舟極其大聲地吼道。
這副很在意我身體的樣子,要沒有黎詩之前那些話做鋪墊的話,我一定會很感動的。
可惜,此時此刻,我聽在耳朵里,只覺得像諷刺,只覺得他像個影帝。
“我喝不喝的,不用你管,你還是管好你身后那位吧。人家剛剛都跟她朋友在炫耀,說跟你好事將近!今晚,我就不打擾你的好事了,葉淮舟,我們走!
我直接甩開了霍璟川的手,迅速退后和他保持了足夠距離。
看著霍璟川那張我無比熟悉的臉,我只覺得心在滴血,一刻也不想再在這里多待下去。
“事情還沒有解釋清楚,就這么著急離開嗎?”
霍璟川的聲線愈發(fā)森冷起來,就在我轉(zhuǎn)身之際,他死死箍住了我的手臂,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是,我們之間沒有解釋清楚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怎么,你要在這里好好跟我解釋一下你和黎詩之間究竟是怎么回事嗎?”
我強壓住內(nèi)心的情緒,扭頭看著他冷冷問道。
“璟川哥,你讓晚棠姐走吧。這么晚了,不如改天再聊,你難得出來一次,我?guī)愫臀疫@幫朋友認識一下吧——”
黎詩又一次像狗皮膏藥一樣貼上了霍璟川,她挽著霍璟川的胳膊,故意用嬌滴滴的聲音喊道。
我看得出來,她這是卯了勁地挽尊,想要在她這幫朋友面前證明她和霍璟川之間確實關(guān)系匪淺。
“放開!”
然而,霍璟川卻并沒有給她任何好臉。
他又一次直接甩開了黎詩的手,而自始至終,他的目光一直看向我,就仿佛當黎詩壓根不存在那般。
又一次被霍璟川這樣當眾甩開,黎詩的整張臉都綠了,她站在原地,尷尬地雙手不停交叉,很顯然,這是她未曾預料過的。
“小詩不是說霍氏總裁是她男朋友嗎?怎么看著不像啊!
“對啊,看起來人家對她好像很冷淡的樣子,倒是對那位女士很關(guān)心呢!
“是啊,好像人家才是他的正牌夫人呢,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俊
……
黎詩的那幫朋友們瞧出端倪,已經(jīng)忍不住開始議論了起來。
他們的議論聲雖不大,可是,此時此刻,酒吧里沒有了音樂的喧鬧,我們完全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想必,霍璟川也一定聽得到。
“我們出去說吧,免得在這里被人看笑話。”
葉淮舟極其不屑地瞥了黎詩一眼,隨后,他對霍璟川說道。
霍璟川依舊陰沉著臉,他沒有多說什么,也沒有理會葉淮舟,拽著我便直接將我拖出了酒吧。
葉淮舟很快便追了出來。
“霍璟川!”
他在身后大聲喊了一聲。
霍璟川卻拽著我只顧著往前走,壓根,沒有半點要回頭的意思。
很顯然,他對我和葉淮舟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很深的誤會。
就在霍璟川把我拽到他車邊之時,葉淮舟已經(jīng)追了上來。
“晚上我陪棠棠去找了她堂姐,把她送進派出所接受調(diào)查;貋碚寐愤^這家酒吧,就想著陪她喝幾杯慶祝一下,沒你想的那么復雜。”
葉淮舟顯然是怕霍璟川誤會什么,所以,他特意解釋了一下。
“她是我女人,需要你陪?”
霍璟川卻并不買賬,他直接推開葉淮舟,似乎葉淮舟的解釋,他根本就聽不進去。
“霍璟川,你能不能別這么小家子氣?我像是覬覦你女人的那種人?”
葉淮舟也一下怒了,他拽住霍璟川的胳膊,低聲吼道。
“不是就離我女人遠一點,用不著你假惺惺的關(guān)心!
霍璟川說完,猛地拽開了車門,不由分說就把我直接塞進了車里。
葉淮舟急急地拍打著車門,還想要再說些什么,然而,霍璟川卻像是壓根置若罔聞。
他直接重重關(guān)上了車門,懶理仍舊在車外的葉淮舟,二話不說便猛踩油門,一路狂飆了出去。
霍璟川把車開得飛快,我一陣暈頭轉(zhuǎn)向,好不容易才終于坐穩(wěn)。
盡管后半夜路上車輛十分稀少,可是他這樣不管不顧地橫沖直撞,在大馬路上盡情狂飆,這副憤怒到極點的模樣,仍舊讓我心有余悸。
我用力抓住前座的頭枕,朝著他吼道:
“霍璟川,你瘋了嗎?車開這么快!”
霍璟川壓根就沒有回頭,也沒有看我,他一路飛快地狂奔著,直到把車開到了申城那段新晉的網(wǎng)紅公路——沿海路上,這才猛地一個剎車,在離欄桿僅有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
我并沒有系安全帶,他這樣猛地剎住車,我整個人差點兒便從后座飛了出去,腦袋重重地撞在前座上。
好在,前座是全真皮包裹,否則,我的整個腦袋只怕都要廢了。
霍璟川突如其來的瘋狂,讓我簡直無語,我悻悻地罵了一句:
“神經(jīng)病——”
胃部的強烈不適感,促使我立刻推開車門,我趴在欄桿上,一陣凜冽的海風吹來,我忍不住“嘩啦”一下,把胃里的殘酒全部悉數(shù)吐了個干凈。
霍璟川不知道何時站在了我的身后,我吐完后剛轉(zhuǎn)身,他已經(jīng)整個人傾身壓了過來。
他雙手撐在欄桿上,將我死死禁錮在他的懷里,一雙眼睛極具壓迫感地緊緊盯著我,那副模樣,就仿佛要吃了我那般。
他薄唇輕抿,冷冽的話語隨著凄冷的海風襲來:
“一定要和葉淮舟這樣頻繁在一起嗎?你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我感受,究竟有沒有把我當做你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