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壞不是什么好人,這他一直知道。
不過送詩語賣身契并非一時沖動,或是什么意氣之舉,他自有盤算。
他承認自己垂涎于詩語的美貌和妖嬈身姿,可更重要的還是她展現(xiàn)出的身為領(lǐng)導者的手腕和毅力。
嚴毢覺得他為一個青樓頭牌花幾千兩是浪費錢財。
李壞自己卻不是這么認為的,因為人才是運轉(zhuǎn)一個團體的關(guān)鍵。
王府之中:
嚴毢主內(nèi),嚴昆主外,嚴申負責機秘事務(wù),秋兒領(lǐng)導工程建設(shè),季春生能帶來宮里的信息。
可卻從沒一個人能代替王府完成與各種達官貴人,與上層社會交流。
若將王府比作一個小國家,那么缺乏的就是強而有力外交人員。
一個頂級的青樓頭牌,不就是后世的高級公關(guān)么。
詩語她能應(yīng)付形形色色的人,有著強大的手段和魄力,剛?cè)岵?br>
這種人才就是花上萬兩他也會想法設(shè)法弄過來。
這是一種投資,對人才的投資是長遠而且回報最大的。
…
過年后沒多久,王府再次忙碌,聽雨樓因特殊菜系走紅,
接著獨一無二的將軍釀出現(xiàn)將它推上一另一個高臺,一個一覽眾山小的高度。
遠近馳名的將軍釀快速走紅,清冽如水,熱烈如火,過硬的質(zhì)量很快在口耳相傳之中迅速名滿京都,還在向外傳播。
很快賣將軍釀的收益已經(jīng)超過聽雨樓其它產(chǎn)業(yè)收入。
而且在聽雨樓壓榨之下,周圍好幾家酒樓已經(jīng)瀕臨破產(chǎn),資本在匯聚,這符合市場規(guī)律。
若是尋常情況,酒樓老板無論如何也會掙扎一下,走走上面的路子,下下絆子之類的,總之大多不是什么見得光的手段。
可聽雨樓背后是瀟王府!
皇親國戚,天子之孫,親王嫡子,面對這種背景沒人敢伸手,除非不想要命…
李壞早有拓展業(yè)務(wù),開連鎖店的心思,聽雨樓客流量已經(jīng)到極限,可客源卻還很多,
所以他讓嚴昆注意好周圍酒樓,若到堅持不下去的地步可以出手收購。
另外一邊,大軍一走,殿前指揮是楊洪昭離京,三衙首官不再,
關(guān)于軍改的事情可以提上日程,李壞早盼著自己能手握禁軍。
所以這幾天每次去開元府當值都趁機為冢道虞寫起策劃。
正如他之前所說,責任分散效應(yīng)導致官員觀望,對此事不上心,正因如此,這事不那么容易解決,需要精心策劃。
而最好下手的就是神武軍!
禁軍三軍,武烈、嶺捷、神武(御林)。
神武軍一共五廂,兵力十萬左右,而其中第一、第二廂隨楊洪昭還有太子南征,
京都之外大營只剩下第三、第四、第五,三個廂。
從季春生的消息來看,第三、四廂的廂指揮使隨楊洪昭南征,主持事務(wù)的都是都虞侯,
都虞侯在軍中威望不足,正是大好時機!
不過在此之前,他需要在皇帝面前積累一些話語權(quán),這就要靠德公和黑火藥了。
……
嚴申小心將研磨精細的三種粉末混合在一起,然后倒入清酒,直到粉末完全濕潤,
這酒正是將軍釀,聽雨樓買半斤一百兩。
可在這,世子卻讓他用來濕潤這些黑色粉末,以防攪拌時有危險…
在嚴申看來簡直暴殄天物!
這些東西就是流動的金子。
所以每次濕潤粉末他都十分小心,恨不能多省下一滴。
之后這些粉末還要在太陽下曬干,然后世子每隔幾天就會親自來后山驗收,
將黑粉取出少量,放在白紙上點燃,若燒得不夠快,或燒后留下殘渣的,統(tǒng)統(tǒng)就算不合格,需要重新配制,非常嚴格。
這也使得兄弟們做事小心翼翼,十分辛苦,但是月薪四百文,就算一天8個時辰也拼了。
…
后山嶙峋亂石中,突然一聲炸響,響聲在山谷中不斷回蕩,
橘紅火光閃過,煙霧升起,碎石飛濺。
周圍幾叢灌木被瞬間打得粉碎,
栓在五六步開外的無辜山羊也發(fā)出一聲慘叫,然后驚慌四竄,
可竄出兩步就站立不穩(wěn),掙扎一會兒栽倒在地,血水刷刷流淌出來,染紅干燥的土地。
嚴申跟著世子,目瞪口呆的從十幾米外的石頭后鉆出來。
李壞嘴角帶笑,黑火藥,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