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慶,喜慶,大喜慶!
逍遙派要為幾對新人在總部桃花塢舉行一場集體婚禮,日期定在陰歷十二月十九日,三六九吉日總要占一個嘛。
這幾對新人分別是李杰王小月、柳毅錢圓夢、錢小虎、白玉鳳白玉珠、洪小明王紫云。
舉辦集體婚禮這事是在小猴征南回來后就有人提議,掌門洪天鵬始終沒忘。
如今江湖不穩(wěn)定的因素已排除,生活恢復(fù)正常,這事才被洪天鵬提到議事議程。
小猴是逍遙派的人,理應(yīng)參加。但是老酒鬼段盛決定,小猴是紅人了,須單辦,等轉(zhuǎn)過年春暖花開才能辦,歡樂谷喜慶,還有面子。
還有一個好消息,那就是李娜的婚事定下來了,是在頭半個月才敲定的。新郎官自然是屠學(xué)武。
屠學(xué)武接任黑龍門門主后,臨近年終,這么多分舵買賣需結(jié)算,各分舵頭頭要調(diào)整,事還真不少。他忙出一個頭緒來,才把他與李娜的戀情向他父親屠天民做了稟報。
屠天民聽后有點驚訝,也有點歡喜,他本是開明之人,李娜他認(rèn)識,她的武功素質(zhì)沒說的。作為父親,他要盡可能尊重小輩的選擇,這也是緣分。
學(xué)武和李娜般配,他二人結(jié)合就等于黑龍門和逍遙派聯(lián)姻,對江湖穩(wěn)定,提升黑龍門受損的江湖地位是有好處的。這也是屠天民暗暗歡喜的地方。
但是他覺得學(xué)武已是武林第二大門派的門主了,自由戀愛不行,還需明媒正娶。這缺少媒人。他深思一下,對屠學(xué)武說,這門婚事同意,二是我求你段盛叔叔當(dāng)媒婆,這才符合規(guī)矩。
屠天民派了他貼身兩護(hù)衛(wèi),攜他的親筆信到歡樂谷。
段盛也沒想到李娜與屠學(xué)武能結(jié)成鴛鴦。大哥求他當(dāng)媒婆,這是不賠錢能賺兩個豬頭的買賣,能收獲兩份人情,有利于歡樂谷,自然高興答應(yīng)。
所以,段盛屁顛屁顛的跑到桃花山桃花塢找洪天鵬。
洪天鵬自然找李杰李娜商量,原先李娜與屠學(xué)武就要好,現(xiàn)在屠學(xué)武當(dāng)了門主不變心,李娜進(jìn)門就當(dāng)門主夫人,多高貴啊?很自然李娜就愿意嫁了。一個愿娶,一個愿嫁,通過段盛這個媒人穿針引線事就成了。
屠天民特講究,他派了他的六個護(hù)衛(wèi),押一輛馬車,裝八大箱聘禮于這個月初就到李杰家下了聘,專等擇日迎娶武林頂尖高手李娜。
李娜這婚事稀巧,想當(dāng)年李娜的爺爺李豪大英雄生前與原黑龍教少教主屠天明正邪不兩立,一直掐架,直到李豪把屠天明掐到黑龍?zhí)端退罏橹埂?br>如今,大魔頭屠天明的孫女劉楚楚嫁給了屠天民的大公子屠學(xué)文(鐘探花)為妻,而李豪大英雄的孫女李娜嫁給了屠天民二公子屠學(xué)武為媳,這婚姻莫非天定乎?老一輩掐架,如今他們的后人成妯娌,這真令人驚嘆不已!
小猴和段玲玲是在集體婚禮前一天,他們早早的就趕來捧場祝賀。
他們覺得師兄李杰大婚他們必須得來,二是小猴手下兩個小兄弟柳毅錢小虎喜結(jié)良緣,他們沒有不來的道理。事前,小猴和段玲玲他們倆費盡腦汁為這幾對新人備下禮。這次用馬也馱來了。
小猴他先是拜會了掌門師兄洪天鵬,了解整個集體婚禮舉辦過程,知道洪家已裝修了四處婚房。
同時,他從洪天鵬口中得知李娜與屠學(xué)武是一對鴛鴦,他大吃一驚,這是新聞,他壓根不知。
老酒鬼段盛東跑西顛當(dāng)媒人,事已成,他怎么沒告訴小猴?
段盛亦正亦邪,思考問題也是刁鉆古怪。他可能是考慮小猴嘴巴沒長毛,說話辦事不牢靠吧……
正巧,李娜進(jìn)屋來。小猴忙拱手施禮道:“師姐,你有天大喜事,你怎么不告訴師弟我小猴一聲?”
“你怎能不知道?段老前輩是我和學(xué)武的媒人呀……”李娜說著給小猴道了個萬福!皫煹苎剑瑤熃阄艺嫘闹x謝你在老黑山論道中救了屠老門主……”
洪天鵬插言說:“李娜,你真應(yīng)該好好謝你小亮師弟,若沒有小亮救下你老公公,按咱關(guān)外這兒幾小國的風(fēng)俗,紅白喜事一起辦,你的孝服婚服一起穿,那心情可是冰火兩重天!”
“我懂,師兄,我不正我這不正在謝小亮師弟嗎?”李娜回洪天鵬話說。
小猴急忙說:“不用謝,我是應(yīng)該做的。師姐呀,我真的不知道屠老英雄是你老公公,若知,我會做的更好的。師姐呀,我這次還見到了姐夫,他長得老帥了,還給我磕……”小猴自知失言,忙打住聲。
“他給你磕頭了吧?應(yīng)該磕。救父之恩情大于天!”李娜接著說。
“娜姐,新婚房那處該如何布置……”是錢圓夢在院里喊李娜。
“來了,我馬上回去……”李娜答應(yīng)圓夢說!靶×翈煹埽氵@次來要多住幾天,尤其到我們西山洼,我給你做好吃的。我哥李杰常念叨你,小猴被皇上封了逍遙侯,太能干了,這是百年武林第一人!怎么不來看看我們?難道把我們忘了嗎?”
小猴忙說:“豈敢,豈敢!……”
李娜走后,小猴又和洪天鵬說一會話,他們便各忙各的。
李娜與錢圓夢白玉鳳、白玉珠、王紫云她們布置四處新婚洞房快差不多了,她剛想喘口氣,休息一下。段玲玲闖了進(jìn)來,沖她著急的說:“娜姐,俺家小猴耍脾氣了,他不愿意扮孫悟空,他說他好歹也是神仙了,讓他扮孫悟空是捉弄他,瞧不起他……”
事情是這樣的:關(guān)外這些小國結(jié)婚通常需要踩高蹺隊和秧歌隊來助興的。在這兩隊之后,常要有一對扮老頭老太太的,之后必須有四人扮唐僧、孫悟空、豬八戒、沙僧的。
逍遙派舉辦集體婚禮,這是喜慶,更離不開這助興的事?紤]到踩高蹺有點難度,洪天鵬決定不辦高蹺隊,僅辦秧歌隊。
在考慮人選時,秧歌隊前排八個扭大秧歌的女孩和后排八個挑花籃的女孩,好選,桃花塢人是現(xiàn)成的。喜慶嘛。洪天鵬和李娜商量,既然小猴和段玲玲當(dāng)日不做新郎官與新娘,就由段玲玲扮老太太,小猴扮孫悟空助興好了。沒成想,他們的提議竟遭到小猴的不滿和反對。
段玲玲又繼續(xù)說:“娜姐,俺家小猴書念的少,遇事掰不開……你在咱幾個好姐妹中,你歲數(shù)大……見識廣,會做思想工作,你替我去勸勸他……”
李娜笑了!斑@事好辦!”李娜對錢圓夢等人說:“你們
休要看逍遙侯的笑話,我自己去勸。人多易亂!”
段玲玲她們齊聲答應(yīng)。
李娜向小猴住的客房走去,她還沒進(jìn)門,就聽見小猴在屋里邊走邊生氣的說:“不扮,就是不扮孫悟空……”
李娜進(jìn)屋說:“這是誰惹小亮師弟生氣了?”
“師姐你來評評理……”小猴見李娜像是見了救星似的直嚷。
李娜給小猴倒杯水!皫煹,咱倆坐下,你先喝口水,你先消消氣,然后咱再說孫悟空的事……”
小猴可能是渴了,他咕咚咕咚地喝下半杯水!皫熃阊,你想我好歹也是神仙了,皇上前些日子還封我為逍遙侯,多少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如果我扮孫悟空,滿大街跑,逗大家笑,這合適嗎?”
李娜笑著對小猴說:“師弟說的有點道理,然事情得兩面看,我?guī)湍惴治鲆幌,扮不扮孫悟空你自己決定,師姐尊重你……”
“行,好……”小猴答應(yīng)。
李娜道:“師弟呀,你說的有道理,你如今是咱中山國頂尖的陸地神仙了,并且還是皇封的逍遙侯,是百年武林第一人。因免死金牌在手。你如今到咱全國各州縣去,那些當(dāng)官的都得開大門恭敬歡迎你,擺宴席招待你。咱師兄洪天鵬、黑龍門屠天民、歡樂谷段盛都沒這個待遇。從這個意義上說,叫你扮孫悟空的確不合適。假設(shè)那些當(dāng)官的家中辦喜事,請你走穴扮孫悟空演一場,給千兩白銀,師弟你未必去捧場呢……”
“是這個理……”小猴接話說。
李娜接著說:“但是事還得從另一面看,明天是我哥柳毅、小虎他們的大喜日子,咱們作為師兄弟,你我玲玲是不是感情應(yīng)到位,跑前跑后全力幫忙操辦呀?”
“這是應(yīng)該的。!”小猴說。
“這就對了。咱們是憂國憂民師兄弟,是姐妹,咱怎能和那些當(dāng)官的相比?就拿我哥來說,我哥曾救你一命,你又救我哥一命,我嫂子小月老說,沒有小亮師弟,她和我哥早成地下工作者了,她老說你的好。如果你放下身段,扮一回孫悟空,為他們大喜助興,他們是不是更念你的好呀?再說,柳毅小虎錢圓夢都是你的屬下,你當(dāng)月老給小虎玉鳳玉珠牽紅繩,他們都感激不盡,他們敬重你,都喊你猴哥。如果你在他們大喜日,再努力一下,他們能不記你的好嗎?你今后再開展工作,他們能不支持你嗎?”
經(jīng)李娜這一通分析,小猴這才醒過腔來,他猴眼眨兩下,說:“謝師姐教誨!我差一點誤事兒了。我這是犯了驕傲病,忘了謙虛使人進(jìn)步,驕傲使人落后的名言了。師姐你真了不起,見識廣,學(xué)問深,俺家玲玲有您一半學(xué)問,點撥我,我是不是就不犯傻了。望師姐今后多多啟發(fā)點撥師弟……”
“那你一會兒應(yīng)該去彩排呀?今天不用化妝,明天才上正裝!
“一定,一定!”我保證做好。
李娜暗想,小猴是個正常人,他是好人,真可惜與自己失之交臂!
第二天早八點,桃花塢開始熱鬧起來了。集體婚禮儀式定在九點整開始,地點就設(shè)在洪家大餐廳里舉行,大廳一角用紅布陪襯設(shè)天地二字,兩旁擺放各種鮮花。
新人尤其是新娘正在化妝……
小猴和段玲玲比新郎新娘還忙。早上七點多鐘就起來化彩妝,段玲玲扮老太太,早有人給她借來一頂黑布老太太帽,黑布大褂長袍,還有一根長一米的大煙袋。
老弄這一行藝人化妝師把她秀發(fā)盤起來,整一個老太太的發(fā)髻,把她眉毛涂黑,兩邊還略微向上翹,把她臉蛋兩邊涂上紅艷艷的兩個小圓,這酷像蒙古的紅蘋果姑娘了。
小猴扮的是孫悟空,早有人給他弄來一套黃色緊身的孫行者服裝,緊箍帽不可缺,還有定海神針金箍棒。
小猴長相本來就像猴兒,穿上這一身行頭,又經(jīng)化妝師一番點綴,簡直就是活脫脫的孫悟空。
按照李娜主持人安排,秧歌隊沿街巡游。八點從洪府大門口出發(fā),桃花塢街面不算大,左右各有一里半地。這里是逍遙派總部,這兒90%以上全是逍遙派弟子和家屬。他們七點半多鐘就聚集在大街兩旁,人滿滿的。他們在等觀看每年正月十五才能見到的秧歌隊表演。
秧歌隊先在洪府門前擺好隊形,最前面是穿紅粉衣服手拎彩帶的八位女孩,后面是身穿藍(lán)色衣裳肩挑花籃的八位姑娘,之后是扮老太太的段玲玲與一老漢配戲,再之后是唐僧四師徒。孫悟空自然是小猴裝扮的,在他們身后是四個吹嗩吶的,最后壓軸的兩個后生抬一面大鼓,自然有敲鼓人和大小鑼幫襯。
表演行進(jìn)路線是早規(guī)劃好的。由洪府向西游三百米,掉頭向東六百米,再折回到洪府正門街上表演才結(jié)束,然后在洪府內(nèi)再演一場。
八點整,隨著秧歌隊領(lǐng)隊在隊伍前大手有力一揮,演出開始了。
秧歌隊有如一條長龍般的舞動起來了,鑼鼓喧天,喇叭齊鳴。
關(guān)外這幾國秧歌隊講究是動、逗、浪。
動是指整個人都放開了,追求姿勢的最大化,人處于歡樂狀態(tài),似乎人永遠(yuǎn)朝氣蓬勃,有使不完的勁兒。逗就是拋飛眼,向隊友拋,向行人拋,用眼神傳遞友誼與祝福。浪就是賣弄風(fēng)騷。關(guān)外人說,秧歌扭的浪丟丟的迷人,這倆詞意思相近,暫不論褒貶了。
只見那十六個女孩兒扭的風(fēng)情萬種,綽約多姿,熱情奔放,路兩邊觀者叫好聲一片。
段玲玲雖初學(xué),然已基本掌握逗斗浪扭秧歌兒的神韻,大家也給他們這一對老年夫妻送去了掌聲。
小猴他們唐僧這一組,那三個人是老班底了,在一起磨合時間長,所以他們表演韻味十足。
但小猴長相吻合,其動作神韻稍差,如耍金箍棒、造型,眨猴眼逗觀眾發(fā)笑等。
小猴他們的秧歌隊沿街向西向后東折回一百米時,小猴突然靈光一現(xiàn),孫悟空一個筋斗十萬八千里咱不會,但咱好歹也是陸地神仙了,在天上飛兩圈還是綽綽有余。
于是他對唐僧說:“師傅,徒弟上前探探路?”
這根本不用背名詞,那師傅自然說:“應(yīng)允!徒兒,師傅肚子餓了,你再摘幾個野果來……”
“好嘞……”小猴手提金箍棒,輕輕一點地就來到三丈高空中。
小猴這一動作,可把唐僧、豬八戒、沙和尚三人驚的目瞪口呆。這孫行者怎么還真會飛?
他們只知道上面說,臨時找個替身,他們不知道孫悟空是陸地神仙小猴裝扮的,對小猴他們也是聞其名,未見其人。
小猴身穿黃色行者衣,頭戴緊箍帽,手握緊箍棒,他在空中這一飛,未出5秒鐘,現(xiàn)場近千人明白了,他是逍遙派新出的陸地神仙大紅人猴子少俠。
這可炸鍋了,人們沸騰起來了。
小猴,小猴,猴哥,猴哥,逍遙侯,逍遙侯……
人們齊聲叫好,掌聲雷動。扭大秧歌的姑娘們暫時不扭了,也抬頭往天上看。她們見小猴在飛,見小猴在她們頭上,她們也明白了,她們能與猴子少俠同臺表演,幸運之至!因他是陸地神仙,因他是中山國皇封的逍遙侯……
扮老太太的段玲玲抿嘴笑,暗嘆自己的相公是人中之龍!
小猴見現(xiàn)場觀眾捧場也高興,他在空中懸停,來個金雞獨立的造型后,一步步退著走,儼然成了領(lǐng)隊指揮的……
姑娘扭的更賣力了,吹嗩吶的,敲大鼓的,掄大鑼的……鼓聲陣陣,鑼聲咣咣,喇叭悠悠,他們與空中的小猴互相配合,把秧歌的演出推向了高潮。
接下來,他們洪府內(nèi)又演了一場……好在洪府它足夠大,幾乎把近千名觀眾全裝下。
姑娘們大秧歌扭的歡,小猴也撒歡了。他一會在正房上造個型,一會兒又蹦到東西廂房上翻幾個筋斗……
小猴以俊遮丑的表演,又贏得了賀喜的觀眾掌聲一片。
小猴在街上在院里精彩表演也被李娜和新娘子們收在眼底,。
九時整,吉時到,鑼鼓、秧歌住聲。
從婚房到大餐廳,這一百米院中路上,人們讓開三米寬的一條路。專等觀看新郎和新娘的風(fēng)采。
新郎的臉是肯定能看到,新娘模樣觀眾是看不到的,只能看腳。
關(guān)外這幾小國品新娘就品腳。一般漢人是裹腳的,蒙古女真人(滿族)是不裹腳的。所以民間一見新娘下轎,常會說,你瞧新娘小腳多好啊,是“三寸金蓮”!如果沒裹腳,腳大了,有禮貌的則不吭聲,沒禮貌的就會說,新娘不好,腳太大了。
故民間娶來的媳婦兒“有小腳女人”與“大腳女人”之說。
現(xiàn)好在桃花塢是逍遙派總部,男女興習(xí)武,全是大腳女人,因此沒人會評論腳大腳小了。
李娜身為今天婚禮主持之一,她站在餐廳門口迎接新人以及客人到餐廳。
洪天鵬攜夫人杜氏與桃花塢十余名逍遙派長者在餐廳兩旁就座。
因是集體婚禮,新郎和新娘的雙方父母都沒到場,因此僅有拜天地,夫妻對拜的儀式,二拜高堂就省略了,連洪天鵬夫婦亦是如此。最后還有一項是掌門洪天鵬講話致賀詞。
小猴和段玲玲沒時間卸妝,他們和李娜站在一起迎接新郎和新娘。
新郎和新娘都穿紅色婚吉福,新郎胸戴大紅花,手牽扎紅花的同心結(jié)繩,新娘自然是頭蓋紅遮上,面容無法看到。
第一對新人是李杰王小月。李杰臉上有笑容,新郎中他歲數(shù)最大,臉有成熟與穩(wěn)重。
第二對新人是柳毅錢圓夢。柳毅人漂亮,大紅婚禮服一穿,頓現(xiàn)書生公子俏模樣。
第三對是錢小虎,他右手牽白玉鳳,左手牽白玉珠。
他笑容可掬。觀禮者不免互相詢問,他是誰?洪府里人便說,他是西桃花山桃花莊少莊主錢小虎,他娶山中國一對孿生女白姑娘。
觀眾紛紛鼓掌,向錢小虎賀喜,錢小虎笑的更甜蜜更燦爛了。
第四對是洪小明王紫云,小明笑嘻嘻地。新郎里邊他最小才十七歲,他和李杰李娜在這桃花塢無人不認(rèn)識。
在場的逍遙派弟子便逗他,小明當(dāng)新郎官兒了?娶個俊俊的小媳婦,加油,爭取明年抱個娃!
小明笑而不語。
李杰牽王小月首先進(jìn)大餐廳面朝天地二字站好。
柳毅錢小虎則對門口的李娜說:“謝娜姐了!
他們還笑呵呵的對未卸妝的小猴玲玲說:“猴哥出力了,謝猴哥!謝猴嫂了,不知日后該如何報答!
小明則對小猴說:“謝師叔侯爺。對段玲玲又道,謝師娘了!”
前一個月,小猴在歡樂谷給小明傳了功,如今他又娶紫云姑娘,可謂雙喜臨門。小明他哪能對小猴段玲玲不恭敬不親切?
李杰王小月、柳毅錢圓夢、錢小虎白玉鳳白玉珠、洪小明王紫云,計九人。他們面朝臺上的天地二字并排站好。
一老司儀喊:“一拜天地三鞠躬!”
他們九人向天地二字三拜,司儀又喊夫妻對拜,三鞠躬。
其他人簡單,唯獨錢小虎麻煩,他與白玉鳳夫妻對拜后,還得與白玉珠互拜,落在最后,惹得大家笑聲不斷。
“禮成!”司儀一槌定音。
在大廳外的喇叭鑼鼓又敲響五分鐘,以示祝賀。
音樂停。洪天鵬致辭!靶氯藗儭㈠羞b派長者們,今天是李杰王小月等新人喜結(jié)良緣的大喜日子,讓我們祝他們夫妻婚后互敬互愛,和和睦睦,白頭偕老,為咱逍遙派憂國憂民事業(yè)繼續(xù)建功立業(yè)!現(xiàn)禮成,奏樂,送新人回洞房……”
洪天鵬話音剛落,鑼鼓喇叭又齊鳴。
李杰等人在樂隊吹奏護(hù)送下,陸陸續(xù)續(xù)回到各自婚房。
小猴和段玲玲二人回屋趕忙卸妝。上妝容易卸妝難,臉油唧唧的,他們用肥皂等洗搓五六遍,這才結(jié)束。
再說說洞房里那些事:
王小月還算守規(guī)矩,端坐在那,李杰洗完手,他才挑開她的紅蓋頭。
王小月沖李杰笑一下,后走到化妝鏡前去卸她的鳳冠。
婚房里都放一盤紅棗兒,一盤花生和兩盤水果。
李杰先拿一個棗去核,塞進(jìn)小月的嘴里。他后剝兩;ㄉ餐瑯咏o小月吃……
他二人甜蜜地又會心一笑。
錢圓夢最守規(guī)矩,她跟錢夢夢一起學(xué)習(xí)長大,懂得做人婦的知識不少。
如果柳毅不掀開她的蓋頭,她寧愿一直守到夜里……
錢小虎剛揭去白玉鳳的紅蓋頭,白玉珠著急了,她一下掀開自己的蓋頭,與姐姐一塊兒撲到小虎的懷里。
洪小明紫云年歲小更野,一進(jìn)門,小明手剛一伸,紫云就把蓋頭與鳳冠甩在地下。他二人像滾雪球一般滾到一起了……
江湖兒女好豪爽……
中午,李杰王小月等9人均換便服到小餐廳用餐了。
他們謝掌門洪天鵬夫婦、謝李娜小猴、段玲玲出力捧場操辦云云,大家都很開心,吃飯吃酒很熱鬧。
晚上六點接著喝。
為了感謝小猴的栽培,柳毅錢小虎、洪小明輪番給小猴敬酒。一來二去小猴酒喝的不少。
為了感謝李娜和段玲玲以往的照顧和今天的操勞,王小月、錢圓夢白玉鳳白玉珠紫云輪番給她們敬酒。李娜還推辭一點。段玲玲被大家猴嫂、侯爺夫人喊的捧的有點暈了,不知不覺喝的有點大發(fā)了。
洪天鵬見大家酒喝的差不多了,逐起身說:“大家高興,酒喝好即可,不必貪杯。我宣布今天晚上不許鬧洞房,早早歇下。明天早上七點府里放鞭炮,大家互相道喜,咱這集體婚禮就圓滿結(jié)束了!
洪天鵬說完,他和李杰借故離去。
眾人還不愿立即散去。
柳毅感慨的說:“三年前我們在此有幸結(jié)識,如今我們是三生有幸做朋友,一路走來不容易,人生難得一杯酒,山高水長情悠悠!猴哥為首的咱們幾個弄槍舞棒還可以,若論賦詩對對,全是門外漢……”
小虎接話說:“姐夫,咱幾個就你和圓夢姐還能對一對……”
“也不行!為了紀(jì)念今天這個美好的日子,我提議咱們續(xù)一回酒令,留作人生紀(jì)念!绷闾嶙h說。
好,眾人附和。王小月段玲玲興奮說:“怎么續(xù)呀?是劃拳嗎?”
柳毅解釋說:“咱們不劃拳,咱是文明續(xù)酒令,主要是檢驗在座大家的記憶力。能把酒令續(xù)上者為好,續(xù)不上的自罰一杯美酒,猴哥,猴爺,你看行嗎?”
小猴樂了!爸!”
柳毅見大家同意。逐說:“小明紫云,先把大家面前杯子斟滿!
柳毅見小明紫云為大家倒好酒,他們坐下。又說:“娜姐,等一會續(xù)酒令,從你開始,從右往下續(xù)……請大家聽好了,記牢了,我慢復(fù)述三遍:“獨一枚,哥倆好,三星照,四喜財,五魁首,六六順,七連巧,八匹馬,九連環(huán),全來!酉聛砦覀兝m(xù)酒令上一個說三星照下一個必須說四喜財,以此類推!
大家興高采烈續(xù)了三圈,結(jié)果出來了。
白玉鳳,白玉珠是從土匪窩里出來的,無差錯……小猴段玲玲錯挺多,錯了不免多吃幾杯酒。大家樂得哈哈大笑。
李娜一看時間很晚了,大家酒已喝足,便提議說:“大家回去歇息吧,下人也好收拾碗筷打烊了……”
可段玲玲仍興奮,酒喝多了,還說:“再喝,續(xù)酒令挺好玩的……”
錢圓夢王小月勸她一番,這才作罷。
洪小明殷勤地把小猴送回客房,李娜見段玲玲喝的有點多,堅持扶她回客房休息。
洪府陸續(xù)趨于平靜,新人們各自回洞房花燭了。
小猴獨自一人歇息片刻,他感覺無聊。于是他起身來到段玲玲房間,想找她說說話。
剛一進(jìn)門,見李娜還未走,房內(nèi)還多了兩個丫鬟,說玲玲喝多了,剛才吐了一次。掌門夫人聞聽不放心,便差房內(nèi)那兩個丫頭過來侍候。
小猴一聽有點著急,便上前推躺在炕上的玲玲一把,說:“小鈴鐺,你怎么樣了?”
段玲玲睜一下眼,望了他一眼,后閉上眼,氣憤的說:“滾開,你這個死猴子,你是一只大色狼!瞧你進(jìn)皇宮看翡翠公主的眼神,色瞇瞇地真惡心!滾開!老娘懶得理你……滾,滾一邊去!”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小猴傷心了,對李娜說:“娜姐,你看小鈴鐺,她不理我了,她不要我了……”他說著欲哭。
李娜安撫小猴說:“玲玲是酒喝多了,胡說……我送你到掌門師兄處,你和掌門說說話!
小猴跟李娜出客房,往掌門書房處走去。段玲玲酒后傷感,連帶小猴也傷心。他腳步還有點兒不穩(wěn)了。李娜扶著他,他還把手搭在李娜肩上。
“娜姐,小鈴鐺她不要我了,我好苦悶,我好傷心,我心里巴苦巴苦的!”
“這是怎么了?”洪天鵬問扶小猴進(jìn)書房的李娜。
李娜答:“師兄,大家高興,玲玲和小亮師弟喝的有點多,我怕小亮師弟一人在房中不開心,故送你處……”
“噢。師妹,你是你們這幾個人歲數(shù)最大的,懂事多。小亮師弟貴為侯爺,可他與笛子姑娘畢竟才比小明大不了幾歲,都是孩子?旆盼掖采咸上,把他交給我。你再去看看笛子姑娘若沒大事兒,你也忙了一天了,快回房休息吧!
李娜與洪天鵬把小猴放在床上,小猴傷心不睜眼。
“那我回去了,師兄!崩钅冗呎f邊退出了洪天鵬的書房。
洪天鵬推了小猴一下:“師弟,你怎么了?有什么心里話給師兄說說……”
小猴仍不睜眼,酒有點兒多,主要是傷心過度。他翻來覆去說那幾句話:“小鈴鐺不理我了,小鈴鐺她不要我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說著說著哭了,還流出傷心的眼淚。這還不算,連鼻涕都哭了出來。
小猴此時,哪里是馳騁沙場的英豪,哪里是聲名顯赫的逍遙侯,這分明是弱弱的拖著鼻涕的小毛孩!
洪天鵬拿面巾給他揩兩下。
小猴情緒仍不穩(wěn)定。
洪天鵬著急了,想什么辦法把小猴哄好呢?
他突然想起了關(guān)外十大怪。
身在關(guān)外這幾小國的人是見怪不怪,反而是中原人到關(guān)外見什么都稀奇。給關(guān)外總結(jié)了十大怪:窗戶紙糊在外,大姑娘叼個大煙袋,養(yǎng)個小孩吊起來,草皮房子籬笆寨,狗皮帽子頭上戴,反穿皮襖毛朝外,百褶皮鞋腳上踹,兒媳婦系著老公公的褲腰帶,大缸小缸腌酸菜,捉妖降魔神仙舞(指跳薩滿教原始宗教舞蹈,治病驅(qū)邪,關(guān)外民間俗稱跳大神)
洪天鵬想,小猴肯定小時候生活在十大怪中第三怪“養(yǎng)個小孩吊起來的環(huán)境之中。
他是躺在搖籃車?yán)镩L大的,那時他不愛睡覺,他哭鬧,他媽媽一定是拍他幾下后搖嬰兒車,一邊唱著搖籃曲。這點和小明嬰兒期生長環(huán)境絕對一樣。
洪天鵬聯(lián)想到此,哄小猴便有了主意。鐘探花會變聲,他這個老陸地神仙更會變聲。他把男人聲變女人聲,其聲音柔和還深情,活像一位少婦正在哄心愛的寶寶在入睡。
他一邊輕拍仍哭泣的小猴,一邊唱關(guān)外哄小孩的搖籃曲:
月兒明,風(fēng)兒靜,樹葉兒遮窗棱啊,蛐蛐兒叫錚錚,好比那琴弦兒聲,琴聲兒輕,調(diào)兒動聽,搖籃兒輕輕擺動啊,娘的寶寶,閉上眼睛,睡在了那個夢中啊……
奇怪了,洪天鵬扮少婦哄小猴這招還真靈,只見小猴兒不哭泣了,不到兩分鐘,他情緒安定下來了,他睡了,連輕微的鼾聲都出來了。
“哎,還真是個孩子呢!焙樘禊i給小猴蓋好被起身吹滅了蠟燭,他到書房里另一張床歇下了。
很可能是洪天鵬這招兒喚醒了小猴塵封已久的記憶。小猴他仿佛見到了媽媽在推搖籃車,聽到了媽媽在唱搖籃曲,守在媽媽身邊,媽媽是主心骨,有媽媽的愛在支持,他對外面的陌生的世界不恐懼了……
讓小猴這一折騰,洪天鵬睡不著了,也思緒萬千。
他想,小猴真是不容易,論輩分,他是師弟,論歲數(shù)自己比他大20多歲。他和小明從心理上來說都是孩子。小猴他八歲父母雙亡,被他姑送他姥姥家長大。他從小就缺少父愛母愛,內(nèi)心有缺失有隱痛。他點氣旺,練成了絕世武功。如今出人頭地,封侯顯貴。平日里展現(xiàn)出他剛強的一面,可內(nèi)心里仍有一絲脆弱。世人能向父母等傾述,他能向誰訴說?所以他此時把他柔弱一面表露出來了,太正常了,終歸他是人世間平凡人中的一個!
小猴不容易,我容易嗎?
看似做掌門風(fēng)光,然誰辛苦誰自知。如果你追求權(quán)位,貪婪財物,這掌門便有點好當(dāng)了。但是,你真正憂國憂民,努力做一個清官,這掌門就不好當(dāng)。上上下下包括家屬近萬人需解決吃飯問題,要平衡武林各門派關(guān)系,為憂國憂民還需揣摩一點圣意……一日不得閑,稍微一疏忽便釀成禍端。
為什么叫小明和紫云與他們長輩師叔一起參加集體婚禮?現(xiàn)在小孩打準(zhǔn)兒嗎?小明省心又不省心。他是走正道,勤練武,努力做事,然早戀。他幾乎天天纏纏紫云,說不準(zhǔn)他們控制不住自己,把肚子整大了,然后挺個大肚子,說老爸你給我們舉辦婚禮,這不讓人笑話嗎?干脆趁他們師叔結(jié)婚,又是集體婚禮之機,一起辦了,這省日后丟人!
憂國憂民的逍遙派宗旨不能忘。現(xiàn)在新人小猴柳毅小虎成長很快。再過三年,絕不戀權(quán),像黑龍門屠天民該交班了。交給誰呢?交給小猴,他武功可是杠杠的,可處事做生意經(jīng)驗欠缺。柳毅不錯,又有學(xué)問,是個不錯的人選。不行叫李杰當(dāng)副掌門,來個陳李配或者柳李配。反正我該抱孫哄孫育孫子了。
小猴八成指不上了,他現(xiàn)在已封侯,名聲顯赫。段盛笛子姑娘肯定不支持他當(dāng)掌門,肯定是扯后腿,叫他專注歡樂谷的事兒……
就這樣,洪天鵬胡思亂想,他迷迷糊糊,這才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洪府客房內(nèi)還有一人翻來覆去不能順利入睡,她就是李娜。
她剛才去看了一下段玲玲,見她已熟睡了。逐吩咐掌門夫人房中兩個丫頭說:不許把逍遙侯和其夫人酒后失態(tài)傳出去……
“奴婢知道。侯爺和夫人名氣大,皇上都發(fā)話了。誰對他不敬,是要打板子的,奴婢們一定守口如瓶!”其中一個丫頭保證說。
李娜回屋躺在炕上想,段玲玲今天發(fā)脾氣是酒后吐真言,她是吃醋了。小猴觀翡翠公主一事是真的,但小猴并不是色狼,如果是色狼,他為什么虎口拔牙把他們?nèi)瘸鰜?這才巧合,封了個逍遙侯。玲玲的“老娘不理你”是假話,怕失去小猴才是真!
女孩借故莫名其妙發(fā)脾氣,全是吃醋惹的禍,當(dāng)不得真,明天就好了。
小猴兒說他心里巴苦巴苦的也未必是真,他年歲小苦和甜有時分不清。
不知怎么地,李娜原甜絲絲的心里——再有幾個月,她自己就嫁出去了,嫁給心愛之人屠學(xué)武,即將成為門主夫人。讓段玲玲小猴這一攪和,她心里竟生出幾絲苦味……
這是為什么呢?她有點說不清。
第二天早上七時整,洪府里鞭炮齊鳴,向新人們道喜。
洪天鵬有點兒累了,乏了,未被鞭炮聲驚醒,可突然間,他被一聲聲似猴的尖叫聲給嚇醒了。
尖叫聲是小猴發(fā)出的。
“鞭炮響了,師兄,咱們應(yīng)向新人們賀喜呀!”小猴一骨碌爬起來,笑嘻嘻的沖洪天鵬大聲喊。
洪天鵬坐起,抹一把睡眼。他想,怎么一驚一乍的?我才不去賀喜,我該回夫人房里,等小明紫云給我們奉茶呢。然他嘴里卻說:“師弟你先去,我隨后就到!”
“好嘞!毙『锟煜碌,快出屋,奔進(jìn)了段玲玲的客房內(nèi)。他對正在化妝的她喊:“小鈴鐺,快拾掇,咱倆應(yīng)向他們新郎新娘賀喜啊!”
“小猴子,你沒看我正在點妝嗎?”玲玲對著化妝鏡描兩下眉,往臉蛋上涂四下粉,再抹幾下口紅。片刻,她妝畢,跑過來,熱情的拉住他的手,“小猴子,昨晚我覺睡的可好了,我做夢又夢到咱倆一塊去抓魚!
小猴也歡喜的說:“小鈴鐺,我覺睡的也香。我夢見我牽你的手,咱倆又上山去抓野兔!
他們仿佛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似的,又仿佛他們把昨天晚上的事忘的一干二凈似的。的確,生活中常有酒后忘卻頭一天不愉快的事,這事兒不稀奇。
小猴拉著玲玲的手,歡歡喜喜的,挨個屋向新郎和新娘去恭喜。
當(dāng)他們來到錢小虎屋里時,小虎和白玉鳳、白玉珠迎了上來。
白家二女拉玲玲到屋中一角說悄悄話。
小猴晃頭晃腦,搖搖擺擺,他背著手在屋里邁著四方步。他對小虎說:“加油干!多吃大棗,甜甜蜜蜜,多吃花生,落花生子,加油加油,咱整他個兒孫滿堂!”
小虎乖乖聽訓(xùn)。
小猴端上了架子,把征東征南領(lǐng)導(dǎo)派頭又拿了出來……
小猴這番領(lǐng)導(dǎo)訓(xùn)話早被白家二女聽的一清二楚。
她們想笑又不敢笑,因小猴是她們的大媒人,他又是逍遙侯,只好把這笑咽回肚子里去了。
又熱鬧了一天,集體婚禮終于結(jié)束。
第三日,他們策馬各自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