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一抹旭日的金輝灑在江面上,與徐徐移動的薄如白紗的江面霧氣裊裊交織在一起,真是如臨仙境,美妙至極!
在那江邊陡峭的古洞外,一塊巖石上,坐著一個小孩,小臉胖嘟嘟的。他腳下有一碗口大的泉水,明如鏡,悄悄的流著,流一米多遠,消失在石縫中,便不見蹤跡。
他凝望美麗的江面,似乎在緬懷那遙遠的往事。
“小胖子……”錢老漢的外孫小亮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猛拍那小胖孩的肩。
“小猴子……”
那小胖孩從沉思中轉(zhuǎn)回,沖他一笑說。
近三年來,他們時常在這玩捉迷藏。
胖孩曾告知小亮,他住在山那邊一個很遠的村莊,姓參。
“猴子兄弟,恭喜你發(fā)財了……”胖孩又說。
“連你都知道了?”
“當(dāng)然!”胖孩轉(zhuǎn)移話題,道“今天天氣真好,是黃道吉日。兄弟,這幾年咱們玩的默契投機不?
”那當(dāng)然,咱倆是鐵哥們!
“我提議,若兄弟不嫌,我愿意與你八拜為交,結(jié)為異性兄弟,不知你意下如何?”胖孩認真地說。
“絕對沒問題!”小亮本是性情中人,見好朋友提議,忙說。于是,二人折細樹枝為香,拜蒼天。
“蒼天在上,我小胖與小猴今日起結(jié)為親兄弟,今后有福同享,有難互幫……”
禮成。可輪到誰當(dāng)哥誰為弟時,小猴子不讓了。
“你小,你胖的眼睛都瞇成一條縫了,肯定小……”
“這樣吧,小猴子,坐下,我講一個久遠的故事。這故事牽扯你祖上,你和我之間的瓜葛。你我既為兄弟,我必告你實情。你聽完了,你就知道咱倆誰大誰小。這古洞就是我的家,我如今三百零三歲,是得道的神仙……”
“操,三百歲,還是神仙……”小猴子壓根不信,直嚷。
“別插嘴,小猴子,我是掌管著這百里方圓植物的人參仙。關(guān)東這一帶管人參叫棒槌,所以我俗稱棒槌仙。我是長白山原始深山老林里的一株老人參的后代。那年是一只有靈氣的棒槌鳥,把我?guī)У酱硕,后發(fā)芽生長。我六歲那年,你祖上是采參人,發(fā)現(xiàn)了我,見我秀氣,不忍心采。當(dāng)我九十九歲,快滿百歲時,你祖上后代,為救一個善人,準(zhǔn)備來采,可他突然病逝,這是天意,使我躲過這一劫難。百歲后,我可化為人形,具有初步的仙基,會四處移動,民間說人參會跑,須用紅繩鎖住,大體上說的是這個意思。要知道,我們植物和動物每過百歲就要渡劫,渡三次大劫,過三百歲才能得道登仙位。我們?nèi)藚⒊上蛇有一個弱點,每度劫時,還必須在某個時辰,必須恢復(fù)原形在出生地吸收天地精華……這樣一些高明采參人,熟知我們的習(xí)性,故很可能被他們采去用藥發(fā)大財。我二百歲渡的是火劫,恰好火神醉酒出工不出力。那火燒到洞邊三尺,火熄,我又順利渡劫。三百歲時,我渡的是幸運劫,須有人助,我才能功德圓滿。當(dāng)時,一位道行深的老采參人,在江中攜家眷游覽,見此地天杰地靈,終于發(fā)現(xiàn)了我,進洞用紅布鎖參扣,把我鎖住。但是這位采參人未帶采參工具,急差人回府去取。我驚恐,我焦急……當(dāng)時咱倆已是朋友,恰好你進洞找我玩,我一把抓住你,化解了他的鎖參扣……小猴子,你祖上對我有恩德,你又救了我一命,助我得道成仙,從此,采參人便對我無可奈何了。”
“看來你說的有鼻子有眼,應(yīng)是真的了!毙『镒影胄虐胍傻。
“我不露一手,你始終不會信!毙∨肿邮忠粨P,小猴子藏在洞中那黃色的油紙包包和金銀錠,從石縫中飛出,咣當(dāng)一聲落在他們的面前!靶『镒,怎么樣?你得鉆進去,去掏吧!
“棒槌大哥在上,請受小弟一拜!毙『镒咏K于信了,單膝跪地施禮。
“請起,坐下!毙『镒硬挥勺灾髌鹕,坐在胖孩身邊!靶值,金銀是身外之物,算不得大財。你打開包看看,里面是什么物件?”
小猴子打開包,見是一本武功秘籍,還有九把小劍,齊刷刷插在一個箭褡里,兩邊有帶可系在腰間。
胖孩解釋道:“這是晉朝古代一位練劍大家的遺物,葬在古墓里。那日他們你搶我奪,終為兄弟你所得!
“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神仙能隔空視物,能知過去和未來之事。”胖孩回答說!澳闶掷锩丶,是那位練劍高人的練功心得,那劍褡是二百九十九年穿山甲皮制成,不會爛的。你抽小劍看看,那是精鋼百鍛而成,計九把……”
小猴子掏出一把,見劍光亮奪目,嶄新。
“那劍寬半寸,長一點六六寸!
“可惜了,我練的是飛刀!毙『镒诱f。
“不識貨!兄弟,這是天賜給你的趁手兵器!迸趾⒌馈!熬氾w劍和飛刀同理……兄弟,你曾爺爺是逍遙派虛竹掌門坐下第五大弟子,兵器是飛刀,人稱梁上飛陳亮,英雄一生。你四歲,你父親傳你逍遙派虛無內(nèi)功,今練功十二年,得祖?zhèn)黠w刀六把,你如今飛刀在二三十米才有準(zhǔn)頭,武功還未入高手之列!
小猴子被胖孩這一通如數(shù)家珍話語驚的合不攏嘴,徹底服了。
“猴子兄弟,今天是七七牛郎哭織女的日子,同時也是你的生日。為兄感謝你救命之恩,又助我成仙得道,特送你幾樣禮物,并助你盡快練成陸地神仙的絕世武功。這樣吧,你手中的飛劍是神器,有靈性,千年無主人。你把他們?nèi)槌鰜,握在手中,閉目與劍交流,默念:從今天起,我們是兄弟,兄弟齊心,其利斷金。這叫飛劍認主人。認主后,即便你熟睡,五丈外有敵人來犯,它們能催促你醒來并主動御敵!
小猴子一聽,有如此莫大好處,便歡喜的按小胖吩咐一一照辦,事畢。胖孩繼續(xù)說道:“武功分內(nèi)功外功,兵器拳腳,須用內(nèi)功駕馭。這些你都知道,你逍遙派內(nèi)功是吐故納新,是吸收日月精華天地之靈氣,是正宗的內(nèi)功功法。所以這位古人的內(nèi)功心法,你不必練,一心一意練你派內(nèi)功足也,現(xiàn)在我送你第一個禮物……”
胖孩手一揚,見他手中多了一個小葫蘆!靶值,把此神水喝下,再練內(nèi)功,消化吸收。這是我采千金草、還魂草、靈芝等制成的,此后可保你固本,近乎百毒不侵,打下絕世武功的根基。”
又是好事,小猴子愉快遵命。當(dāng)他喝下神水,練完功,睜開眼,等小胖子再送禮物,只見胖孩說:“咱玩一會吧,咱兄弟僅有今日相聚,再過30年,你有火災(zāi)劫難,為兄必替你消災(zāi)。那時還能有幾日歡聚,這是天意!
于是,二人追逐玩耍,不亦樂乎。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胖孩說:“坐下休息半刻鐘,兄弟。我再送你第二個禮物,你須盤腿打坐,閉目以待。千萬不能睜眼看,接受禮物后練內(nèi)功一個時辰,你若睜眼看,你陸地神仙當(dāng)不成了,只能當(dāng)庶民!
“哥呀,俺保證打死也不睜眼看!毙『镒右娝f的認真嚴肅,還有天大好處,保證道。
胖孩說:“第二個禮物,是我送你我的三十年功力,通俗一點說就是我的精氣神?扉]眼!”
小猴果真信守諾言,忙閉雙眼,盤腿打坐,以待。
只見胖孩化人形為老人參,有碗口粗,二尺半長。他用手指朝腹部劃開一小口,白色參汁出,對準(zhǔn)塞滿小猴子之口,像給小孩喂奶!
小猴子此時不由自主了,任由擺布。他覺得自己喝了三大口,有甜有酸有苦澀味,入腹即化,后感受到一股源源不斷氣體輸入胃腹,清涼舒服無比。
持續(xù)約半刻鐘,胖孩化參為人形,朝肚皮吹口仙氣,手一抹,創(chuàng)口完好如初!翱炀殐(nèi)功!”
小猴子快速入定,練起逍遙派虛無內(nèi)功。足有一個時辰,他一躍而起,神采飛揚,俯身下拜,道:“謝兄長賜功!”
“何足掛齒,為兄應(yīng)該做的!迸趾⒗『镒映龆赐馊走h,說:“兄弟,別使勁,你腳輕蹬一躍,看能跳多高?”
小猴子輕蹬地往空中一躍,有兩丈高,高過樹稍!皨屟,”他嚇得一哆嗦,撲通一聲摔在地上!鞍吃趺磿w了?”
胖孩撫掌一笑。“現(xiàn)在中山國哪個陸地神仙不能飛?都能踩樹梢飛行,你練上兩年,還能在空中平停一個時辰呢,這全靠深厚內(nèi)力做支撐。另外,我忘了告訴你,一個月前,他們在江邊搶奪寶物,我當(dāng)時在場,F(xiàn)場共來了兩個陸地神仙,兩個頂尖高手,十四個一流高手……”
“你也在場?”小猴子追問。
“那當(dāng)然,我再告訴你,現(xiàn)場來了好幾位姑娘,其中一位是你未來的媳婦,然我不能全透露,否則觸犯仙規(guī)。兩年后你去闖蕩江湖,會逐漸明了,F(xiàn)在咱哥倆辦正事,我教你御劍術(shù)。首先靠意念,也就是心想,運內(nèi)功于食指中指,記住如下六字:起、追、圍、搏、殺、收。你先試著心中念,起兩支劍……”
小猴子依法操練,果然靈驗。只見劍褡里兩枝劍自動出鞘,飛到小猴子頭上兩丈高處待命,他高興地喊:“妙,妙啊……”
胖孩進一步指導(dǎo)他說:“遇一流以下高手,你不必起劍,用你派行意拳能應(yīng)對,遇頂尖高手,起四五把飛劍即可,遇陸地神仙九劍齊出。我還必須告訴你,在未來兩年時間里,你練劍須在此處練,這兒有仙氣,能佐助你快速功成。練劍時,你可以想象地上有幾個武林高手,或者空中有幾只雄鷹,或者是在空中飛行的陸地神仙,你用意念,你用內(nèi)功指揮飛劍與他們搏斗……你現(xiàn)在默念,收。”
小猴子照辦,停留在空中兩只飛劍自動歸鞘,他樂的屁顛屁顛,又參拜胖孩,以示謝意。說:“棒槌兄,小弟今早按姥爺姥姥的吩咐到此取金銀,準(zhǔn)備置辦家俱!
“我還有禮物,你不想練絕世武功當(dāng)陸地神仙了嗎?”
“當(dāng),當(dāng)……”小猴子一聽,樂得臉上開了花。
“行!晚點兒回去也行……”
胖孩接著說:“我再教你用內(nèi)力真氣認穴點穴本領(lǐng),后再送你一個禮物,這禮物在二十里外一處無人煙的峽谷內(nèi),落日時分,才能送。這樣吧,咱們一邊溜達一邊玩,前去。”
“好!”小猴子同意說。
在那無人煙峽谷上端一株松樹杈上,坐著兩個小孩,他們是胖孩和小猴子。他們當(dāng)啷個腿十分愜意。
胖孩道:“兄弟,我再給你講一個故事。小三百年前,這左右峽谷中各住一條蟒蛇,一雌一雄。它們五十歲后,每年今日落日時分到此相會。它們是情侶,又是仇敵。分開則想,見面則親熱,一會兒,就開始吵嘴,后必打架,不打個精疲力盡,誓不罷休。一個說,你見到另外的蛇姑娘就大獻殷勤,另一個說,你見到另外的蛇小伙兒就送笑臉……彼此猜疑,爭風(fēng)吃醋。我們植物動物修煉成仙,需過三大劫數(shù)。頭一兩個百年劫,他們算度過去了,如今他們二百九十九歲,過了今晚,它們就可以成仙了。但它們這次渡的是情劫,是他們的死穴,根本不可能渡過去……”
“原來是對蛇精!毙『镒勇犆靼琢。
“對!日落時分他們又來打架,這次活不過子時,等會兒,等他們打累了,趴在地上,我不能露面,你現(xiàn)在是一流高手的身手,照他們的頭各打一拳,超度它們。須知蛇有內(nèi)丹,你用真氣劃開他們的肚皮,那丹會自動蹦出來,這時你必須快速吞食這兩丹。這樣你的內(nèi)功功力才能大增。這樣兩年后中山國必增一位陸地神仙,那就是你小猴子無疑!我還必須告訴你,你吞丹后,因丹火猛烈,你必昏睡不醒。呈醉酒狀態(tài)。這是你內(nèi)功化解消化吸收蛇丹應(yīng)有的過程,你不必害怕,事后,我馭風(fēng)施仙術(shù)送你回家!
“好!”小猴子點頭認可。
日落時分,從谷口兩端走進一漂亮姑娘和一書生。女孩笑盈盈的,手持鮮花,男孩手搖折扇,風(fēng)度翩翩。
他們先是握手擁抱纏綿,不到一刻鐘,雙方爭吵,后顯本身,是三丈長,半米粗的大蟒蛇,之后在地上空中飛舞,拼命打斗。不到一個時辰,二蟒落地,精疲力盡,奄奄一息。
“到時候了。小猴子快,快!”胖孩催促他。
只見小猴子三個箭步竄到谷底,左右手運內(nèi)力,用逍遙派直拳猛擊二蟒頭部,后用真氣劃開蟒腹,二丹光芒四射噴出。小猴子左右手接丹,把丹扔進嘴里生吞食。
只見二蟒在失丹后,迅速縮成五尺長,頃刻化成兩灘血水。后見小猴子食丹后不到兩分鐘倒地,四肢朝天,臉上掛著笑容,小臉紅撲撲地,嘴角蟒血淋淋。
屋外漸黑。
錢老漢、張氏圍桌而坐。桌上的飯菜已不見熱氣。
“這小猴子真不省心,早上說去取金銀,到現(xiàn)在還未回來!
“你身后躺的是誰?”錢老漢問張氏。張氏回手一摸,“媽呀,這小崽子什么時候回來了?”他二人湊前一看,小猴子小亮臉上放紅光,呼吸均勻正常,深睡不醒。
“回來就好,喝醉酒了。”錢老漢道。
然張氏不放心金銀一事,摸掏小猴子的懷里,這一摸,摸出一金二銀三個金銀錠來。金閃閃,銀雪亮。她樂得滿臉堆笑。“老頭子,咱棺材本又厚實了!
錢老漢也高興!霸畚莸叵侣胥y子,就你手里拿的金銀錠足夠咱倆花了,花不完呀!
“那咋辦?”張氏問。
“錢怕多嗎?錢多,咱求媒人給咱小猴子討個漂亮媳婦!”錢老漢建議道。
張氏一拍腿說:“對,咱就這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