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與我不熟,那你三番五次尋我夫君做什么?”
許六月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眼神卻格外諷刺:“丞相府的家教,就是如此嗎?
一個(gè)待字閨中的姑娘,竟幾次三番當(dāng)眾去勾搭有婦之夫?”
轟——
許六月的話,讓丞相府眾人的腦袋,頓時(shí)就炸了。
好像被巨石砸中了一般,嗡嗡作響。
“你……你什么意思?什么有婦之夫?”
段碧華臉色都變了,連忙否認(rèn):“你……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姓許的!你不要太過分了!”
身旁的一些人,也開始罵罵咧咧。
“別以為你是皇上封的太和公主,就可以胡亂毀壞別人的名聲!”
“我們家碧華是嬌生慣養(yǎng)長大的千金小姐,眼界高著呢!怎么可能看上有婦之夫!”
“是啊。”
許六月掃了一眼眾人,接話道:“我也好奇著呢!你們丞相府的小姐,要容貌有容貌,要家世有家世,挑什么樣的男人不好?怎么就那么喜歡跟別人搶同一個(gè)男人呢?”
“你……”
“十幾年前,這丞相府的嫡出大小姐,非要跟我母親搶景王爺!眼瞧著先帝給景王爺和我母親賜了婚,便心生妒忌,聯(lián)合嫡母鏟除庶妹。
今日,孫輩中又出了一個(gè)嫡出小姐!好好的臉面她不要,非要來勾搭我的夫君?”
“誰勾搭你的夫君了?”
段碧華是從小被嬌慣著長大的,性子也張揚(yáng)著呢,不是個(gè)能受委屈的主兒。
一聽許六月將話說得這么難聽,立即就沖了出來。
“若不是因?yàn)槟闱皫兹胀蝗慌艹鰜頂圏S了祖父的壽宴,我們段家誰知道你是誰?我們連你都不認(rèn)識,你竟膽敢說我勾搭你夫君?
你夫君是何許人物?有人知道嗎?鄉(xiāng)村里來的小村姑,莫不是嫁給了當(dāng)?shù)氐霓r(nóng)夫吧?如此粗鄙之人,也就只有你這種上不得臺面的女人才能瞧得上!”
“哦?僅僅因?yàn)槲沂窃诖遄永镩L大的,便上不了臺面了?”
許六月冷笑了聲,靈魂發(fā)問:“那你呢?你當(dāng)街投懷送抱,想要撞進(jìn)一個(gè)陌生男子懷里,上得了臺面嗎?你不顧眾人的眼光,跟將軍府的小姐起爭執(zhí),上得了臺面嗎?”
說罷,又緩緩拿出了那個(gè)鴛鴦荷包,繼續(xù)問:“你給一個(gè)有婦之夫塞定情信物,寫小情詩,上得了臺面嗎!”
許六月重重將那荷包砸到段碧華的臉上。
段碧華看著那荷包,眼睛瞪得跟銅鈴那么大。
她急急忙忙撿起荷包,不可置信地看著許六月:“這……這東西怎么在你手上!”
“你說呢?”
許六月反問:“你把這玩意兒給我夫君,究竟有何居心?難不成,堂堂段丞相的嫡出孫女,竟要嫁到我‘歸來園’做妾嗎!”
“不!你胡說!”
段碧華是真的喜歡宗余。
當(dāng)然,她的喜歡很膚淺。
只是看著宗余容貌驚人,氣質(zhì)出眾,與旁人不同,便妄想著能跟宗余有以后。
這種妄想,刻入了骨子里。
雖說只有短短一段的時(shí)間,卻仿佛要了她的命。
“他……他怎么會……會是你的夫君?不……一定是你在騙我!”
段碧華不肯相信這個(gè)事實(shí),連連搖頭:“他不是你夫君!他一定不是!他從沒告訴過我……他沒告訴過我他成親了啊!
你是騙我的!一定是你騙我!那位公子如此高貴不凡,怎么會瞧得上你?你不過是個(gè)村姑而已!我……我才是丞相府的小姐,我才是!”
呸。
許六月白了段碧華一眼,都恨不得給她吐一口唾沫。
是是是。
你段碧華是丞相府的小姐,身份高貴,但也不用如此貶低我吧?
果然。
丞相府沒幾個(gè)好東西。
最喜歡做的,就是抬高自己的同時(shí),拉踩別人!
“他瞧不上我,能瞧得上你?”
許六月深吸了口氣,才忍住想揍段碧華的沖動。
“這偌大的丞相府,不會連塊鏡子都沒有吧?還是你段碧華太懶,都沒仔細(xì)照過鏡子,看看自己是個(gè)什么樣兒?
臉蛋兒和身段咱們就不說了,就你這秉性和品德,你覺得你能配得上我夫君?呵……方才不是還說,我夫君是個(gè)農(nóng)夫,是個(gè)粗鄙之人嗎?怎么如今又變成高貴不凡了?
也不知你這人,是眼神有毛病,還是心有毛。壳把圆淮詈笳Z,莫不是瘋了吧?”
“你……”
“口口聲聲說自己身份多高貴,來嫌棄我是個(gè)村姑。呵呵……那我也沒見皇上認(rèn)你做義女,封你當(dāng)太和公主。恳膊幌胂耄‘(dāng)初若不是你祖母,我母親會被拐賣到小鄉(xiāng)村去嗎?”
“你……”
“還有臉說我夫君沒告訴過你,他已經(jīng)成親了?真是可笑!我夫君認(rèn)識你嗎?你幾次三番攔他的路,他可曾和你說過一句話?”
許六月的刀,真是刀刀扎心啊。
“若我沒說錯(cuò)的話,他連一個(gè)眼神都不曾給過你吧?而你呢?定情信物給了,小情詩也寫了。到頭來,他姓什么?叫什么?家中幾口人?有沒有兄弟姐妹?你又了解多少?”
“我……”
“段碧華,你也別嫌我說話難聽。我和我夫君已經(jīng)給過你太多機(jī)會了!本想著,好歹也是有親戚關(guān)系的,不好讓你丟人。
可你一而再再而三送上門,未免也太自輕自賤。如今連定情信物都送來了,我若不上門與你說清楚,恐怕再過些時(shí)日,你就得自己披上嫁衣,走到我‘歸來園’去了!”
“不……不會的……”
段碧華一再被打擊,整個(gè)人都蔫了。與方才囂張跋扈的樣兒,截然不同。
“他不會成親的!他……他更不會娶你!他是上天……是上天安排給我的!我……”
“住嘴!”
段丞相因?yàn)橛X得愧對段鳳華娘仨,所以對許六月一直很包容。
哪怕許六月找上門來,所說之事兒會讓丞相府丟了臉面,他也依舊沒有開口阻止。
直到所有的事情漸漸變得明朗,而段碧華還是執(zhí)迷不悟,說著一些糊涂話!
段丞相這才開口打斷,道:“來人啊,把她給我?guī)氯,關(guān)在屋子里,不許踏出房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