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二哈果然是二哈,就連生氣都是憨憨的。
“景叔,你就聽太妃娘娘的吧。給自己一些時間,也給我母親一些時間!痹S六月自不會跟景王爺計較。這兩年來,她早已了解了景王爺?shù)臑槿,也深知他的脾性:“我母親的心里頭,終究還是有疙瘩的。你莫急,先晾著她一陣,讓我來好好和她談。也給她一些空間,讓她把自己的心看明白!
“晾著她?”景王爺眸子一轉(zhuǎn),立馬秒懂:“大閨女的意思是說……讓我玩一次欲擒故縱的把戲?”
“嗯哼。”許六月眉梢微挑,笑道:“人與人之間,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像一場博弈。偶爾欲擒故縱一把,又有何不可?更何況,我母親現(xiàn)在正處于拎不清的階段。景叔與其黏著她,倒不如冷著她。”
說罷,許六月又道:“放心吧景叔!這一次,我站你這頭!
許六月這話,倒是真心的。
關(guān)于景王爺和段雅珍的事兒,她確實是站景王爺。
因為她身為旁觀者,看得很清。
不管是景王爺?shù)男囊,還是段雅珍的心思,她看得真真的。
只是……
有些人,便是被守候慣了,所以才不知道珍惜。
總以為,不管自己何時轉(zhuǎn)身,那個心里頭的人總會在身后。卻獨獨忽略了,那一直守候著自己的人,也有一顆會跳動,會痛的心臟。
“好!有大閨女這句話,小老頭我就放心了!”景王爺?shù)玫搅嗽S六月正兒八經(jīng)的認可后,身上的冰冷之氣和憤怒,頓時煙消云散:“我就聽你的,欲擒故縱!這幾日,先不來了。等你這頭有了好消息就通知我,我再過來!
說罷,又放心不下段雅珍,道:“但你得答應(yīng)我,好好照顧你母親!”
“還用你交待?”許六月朝景王爺翻了一個白眼,道:“在你眼里,我是那么不懂事兒的人嗎?”
“你呀,比誰都懂事兒。”景王爺笑了笑,道:“但有時候就是過分懂事兒了,略顯強勢!
???
。。
強勢?
許六月瞪了景王爺一眼,聲音有些咬牙切齒:“景~叔~”
“我先去瞧瞧紅袖姑姑!”景王爺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逃之夭夭:“人家一個人在門外候著,也不容易!
太妃娘娘看著跑得飛快的景王爺,不免笑著搖頭:“唉!都快四十的人了,怎么還跟個混小子似的?”
說罷,又看了看許六月,道:“不過啊,老身不得不承認。你母親還有你,都是能治得了他的。如此,老身也就放心了!
“太妃娘娘快別這么說……”
“叫一聲景奶奶吧?”太妃娘娘笑看著許六月,打斷了她的話:“遲早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見外?老身與京都城那些迂腐的老夫人們可不同,沒那么多在意的!闭f罷,又笑了笑,說了句:“香兒可比你自覺多了。”
許六月聽了最后這一句話,也不免有些好笑:“是,景奶奶。香兒那家伙,素來自來熟。我與母親也不曾拘著她,所以她便少了些規(guī)矩!
“挺好的!碧锬镄χc頭,表示認可:“孩子嘛,就該古靈精怪的。我聽她喊我奶奶,心里頭也高興。這么多年來,這當(dāng)祖母的心愿,總算也了了大半!
“我……我沒想到,景奶奶對景叔和我母親的事兒,會如此支持!痹S六月聽著老人家這話,哪里能不感動?她跟在太妃娘娘身后, 道:“還以為,他們這對苦鴛鴦,怎么也得再經(jīng)歷一些阻撓和磨難!
“他們倆經(jīng)歷的磨難已經(jīng)夠多了,不差我這一道!”太妃娘娘看出了許六月的擔(dān)憂,便嘆了口氣,說了實話:“六月丫頭?你聰慧可人,我也不瞞你。
一開始你景叔回來告訴我,說他尋到了你母親。并且,你母親已經(jīng)有了兩個孩子,而他卻下定決心,要迎娶你母親為正妃時,我的心里是不大愿意的。雖說我素來就對你母親很滿意,在十幾年前,巴不得你景叔和你母親早日成親。但說起來,中間到底隔了十幾年啊!
我自幼出身在深宅大院里,及笄后又入宮為妃,終日明爭暗斗。我深知物是人非的道理,也清楚,有些人三天兩天就變了。這十幾年的功夫,誰又能保證,你母親依舊跟以前一樣?秉性溫良?
更何況,你景叔這十幾年來為了你母親,不娶妻不納妾,一個人過了十幾年。別的兄弟都成家,甚至當(dāng)祖父了?伤,卻還在四處打聽你母親的下落。我也是個母親,要說不心疼自己的兒子,那自然是假的。甚至,有那么幾年,我對你母親還有幾分怨氣呢。
可兒子是自己生的,他就是個情種,我又有什么法子?他專一,他長情,不也是我和先帝教導(dǎo)出來的嗎?怪他,便是怪我自己和先帝了。而你母親,也是身不由己。她這十幾年來所受的苦,著實讓人心疼。我怨她做什么呢?她若有選擇,也定不會希望自己成為深宅后院里,被犧牲掉的物件兒!
所以啊,當(dāng)我漸漸從你景叔那里了解到了你們娘仨這幾年的生活后,我便什么都看開了。特別是瞧見你們娘仨后,我就更堅定,我今日這一趟沒有來錯。你母親,她沒變。而你和香兒呢,也是乖孫孫。
我為我以前對你母親的誤會而感到愧疚,也為我們景王爺能有這樣好的福氣,而感到慶幸。至于皇上和太后娘娘那頭,以及外界的看法,你們不必在意。人活一世,自己過得好才最重要。旁人樂意怎么想怎么說,都隨他們?nèi)。日子過好了,開心幸福的是自己,又不是他們!
言畢,太妃娘娘又沖著許六月道:“你母親那里,你多開解開解她。人總要往前走,不能回頭看!
“是。”許六月點點頭,心里流淌著陣陣暖意:“景奶奶放心吧,我會與我母親好好談?wù)。?br>“好~”太妃娘娘寵溺應(yīng)了聲,便指了指門口處候著的一個婦人,道:“瞧瞧?那就是紅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