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余這一把突如其來的狗糧,撒得當事人許六月都不免臉蛋兒發(fā)紅。
倒是南嬸,一臉笑意地看著二人,心里頭甜滋滋的。
老爺和夫人之間的感情,還真是好!
嗯。
這兩個主子年輕是年輕了些,但看著都是好相與的人。
如此,大家伙兒也就能放心了。
南嬸一邊想著,一邊退了下去。只留下宗余在屋里,先是哄許六月吃完了午飯,又開始哄許六月喝湯藥。
而南嬸呢?
前腳才出了宗余和許六月的屋子,后腳就去了后廚,找到了謝七七。
謝七七此時正帶著幾個年輕的女子,在后廚里給大家伙兒煎藥呢。
在許六月睡著的那會兒功夫,大夫已經(jīng)把謝七七一行人的脈象都把了一遍,就連孩子也沒放過。把完脈后,又給有需要的人開了藥方,讓大家伙兒按照藥方來調(diào)養(yǎng)身子。
因著大夫過來,只是幫看病,并沒有帶藥。所以藥方開好后,便由謝七七跟著大夫去了醫(yī)館抓藥。抓完藥回來,又借用了客棧后廚的一個被分出來的小廚房,給大家伙兒煎藥。
按道理來說,廚房重地,閑人免進。
謝七七這些人,是不能隨意進出客棧的后廚。
可掌柜的見宗余和許六月都是極其爽快的客人,又把客棧的上房都包下來了。再加上這一次收了這些女乞丐,也算是一件功德事兒。故而,便給她們破了例。把后廚的小廚房劃了出來,給謝七七等人用。
不過,謝七七和南嬸也是很懂分寸的。知曉人家客棧劃分一個小廚房出來給她們,已是極其不容易的事兒。所以,也并沒有讓所有人一窩蜂的進去。而是挑選了幾個手腳麻利又心細的到后廚,專門負責煎藥。
方才南嬸到樓上送東西,確實是因為謝七七從大夫那頭打聽到了許六月小日子腹痛,這才特地尋了個借口去看一眼許六月。
畢竟,她們對未來的主子,還是十分忐忑的。
男主子嘛,她們方才已經(jīng)看到了,就差女主子了。
如今南嬸看完了許六月,可不得立馬跑來跟謝七七互通消息嗎?
才跑到謝七七身邊,便忍不住道:“七七,咱們這次恐怕真是走了好運,遇到好主子咯!”
謝七七和身旁的幾個年輕女子聽言,連忙停下手中的動作,露出了一張好奇的臉:“南嬸?這話怎么說?”
“我瞧見夫人了!”
南嬸半點兒也沒隱瞞,道:“要說咱們這位夫人,可真真是個仙女一樣的人物啊?粗昙o不大,特別像十二三歲的姑娘。但那一張容貌,生得那叫一個好看喲!
即便是今日身子不舒服,滿臉病態(tài),可依舊美得……美得不得了!”
南嬸本想學著讀書人,說一句‘美得不可方物’。但說著說著,又突然不記得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只能拍著腿,一臉慈愛和慶幸,道:“你們是沒見到夫人咧!若是瞧見了,恐怕也會心生喜歡的!
“老爺?shù)娜菝踩绱顺霰姡蛉四懿畹侥睦锶??br>謝七七看著一臉興奮的南嬸,道:“最重要的,還是要看夫人的脾性。要看她是不是好相與?咱們以后需要避免什么?”
“好相與!”
南嬸微微瞪了謝七七一眼,道:“雖說我方才就上去了那么一小會兒,但從夫人的神態(tài)和說話的語氣不難看出,她是一個極其好相處的人。只要咱們好好干,不犯錯,那肯定是沒問題的!”
說罷,又道:“不過啊,咱們也要叮囑村子里的人,莫因為人家夫人年紀輕,就怠慢了去。以我多年看人的眼光來看,咱們夫人好相處是一回事兒,但絕對不好惹。
更何況,還有老爺呢?老爺可心疼夫人了,一看就是不能讓夫人受委屈的主兒!
“那是自然的!”
謝七七點了點頭,道:“老爺跟夫人能把我們從街頭帶回來,讓我們有了安身立命之處,我們報恩還來不及呢!
“是啊。”
其他的幾個年輕女子,也紛紛點頭:“老爺跟夫人能留下我們,無疑是給了我們第二條命。若不是他們,我們現(xiàn)在還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哪里會像現(xiàn)在這樣?天天有肉有飯吃不說,還能喝上藥了?”
“可不是嗎?南嬸你放心,我們可不會忘恩負義!”
……
許六月和宗余在屋子里,一個捏著鼻子喝藥,一個則笑著對方喝藥,根本就不知道樓下發(fā)生了什么事兒。更不知道,南嬸就上來送碗雞湯的功夫,便被許六月給‘折服’了。
喝完藥才歇下沒多久,南嬸又上來了。
這一次,她洗干凈了手,直接就上前給許六月按腳。
按的是三陰穴。
手法極其熟練,并且輕重適宜,按得還挺舒服。
宗余就這么探著腦袋在一旁學。
看著南嬸按了一會兒,便要自己上手!
然而……
男人的力道跟女人的力道,怎么會一樣呢?才按了兩下,就把許六月的眼淚給按出來了。
“痛……痛啊……”
許六月一邊拍打著宗余的手,一邊把腳往回手。
南嬸見此,連忙把許六月的腳接了過來,道:“老爺!您按痛夫人了,得輕著些。”
宗余有些無辜:“不是南嬸說要按得用力些才能起作用嗎?”
“哎喲!雖說按穴位是得用點力氣,但也用不著這樣呀!”
南嬸的心里頭,本來對宗余這個男主子還挺害怕的。可經(jīng)過了這件事兒后,倒覺得宗余有宗余的可愛之處。
于是,說話也大膽了一些:“夫人是個女子,嬌貴著呢,可不能用蠻力!若是按照您那力道來按,莫說夫人的腹痛好不了,這腳估計也得按壞咯!
說罷,又教了一次,道:“您瞧瞧,得這么按!不能太用力了!”
“行,讓我來。”
宗余看了一會兒,又露出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只見他搓了搓手,便往許六月的三陰交按去。
呃……
這一次,確實不痛了。
但是,好像也沒什么感覺?
宗余握著許六月的腳輕輕按著,就像是春風拂面一樣,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看得許六月一臉發(fā)懵不說,還讓一旁的南嬸連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