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六月聽著這些話,心里頭百味雜陳。
她雖痛恨許繡球的不爭氣,不懂得看清局勢,但也記著她當(dāng)初把所有首飾和銀錢給到自己手上的恩情。
于是,又拿了五百兩的銀票,交到門房的手上,讓門房想辦法把這些銀票換得散一些,再拿給許繡球。
還交代了那門房,要門房傳話給阿苓跟阿春,讓她們多勸勸許繡球。甚至,還坦白自己要離開錦州城一段時間。這五百兩,還望她們能撐到自己回來的那一日。
許繡球已然如此了!
她再不想做妾,也已經(jīng)成為了張家的妾,連孩子都懷過了。
往后的日子要想過得舒坦,就得順應(yīng)著局勢,把自己的身份和可容忍的東西,發(fā)揮到極致。
趁著張家老爺還能動彈,趕緊把身子調(diào)養(yǎng)好,再懷一個才是。
雖說許六月十分痛恨古人三妻四妾的這一套,也十分痛恨教唆女人生下孩子保地位。但她當(dāng)下所生活的地方,就是這個樣子。
她只能保證自己,以后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對于別人,卻是無能為力的。
像許繡球這樣的,除了早日生下一個孩子外,還能有什么辦法?
既然已經(jīng)入了張家的門,那就只有趁著張家老爺沒死之前,給他生個孩子。再把孩子交給張家夫人來帶,以此謀得張家夫人的庇護(hù)。
只要許繡球能繼續(xù)像個小白兔一樣,聽著張家夫人的話。那么,她的后半生便不用愁了。即便有朝一日,張家夫人也走了。就憑著她生下的孩子,是張家夫人所撫養(yǎng)。而她與張家夫人,也素來關(guān)系密切。張家夫人的那些孩子,就不會過分為難她。
至少,讓她安生養(yǎng)老,是不用擔(dān)心的。
……
許六月安排好了錦州城這頭的事兒后,就跟宗余、馬奎、蓮花幾個人,一起前往了越州。
錦州城這頭的當(dāng)鋪跟錢莊,許六月是摸了個底。但其余幾個州府的錢莊,她還沒去過呢。
趁著藥材這頭還沒長大,她也能走得開,可不得趕緊去看看?
越州城離錦州城不算遠(yuǎn)。
約摸,也就三百里路吧。換成現(xiàn)在的距離來算,就是一百五十公里。
馬奎穩(wěn)穩(wěn)地趕著馬車,蓮花坐在馬奎身旁,偶爾跟馬奎講講話,解解悶。
由于雁西被留在了工作室里,保護(hù)一家人的安全。所以馬車?yán)铮椭挥凶谟喔S六月二人。
兩個人低聲商量著,是不是要給馬奎一家報個仇?
畢竟越州城就在臨安縣那頭的方向,而馬奎的家,就在臨安縣的桂花村。
想要去越州城,是得經(jīng)過桂花村的。
早在許六月讓馬奎負(fù)責(zé)趕馬車去越州城時,馬奎就已經(jīng)想起了自己的家鄉(xiāng)。他臉上雖然帶著笑,好像什么都無所謂一樣。但那一雙眼睛里,卻難掩悲痛。
從萬福村出發(fā)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大中午了。
馬車趕得也不快,到達(dá)臨安縣時,天色隱約暗了下來。天空中烏云滾滾,看似要下雨一般。
許六月叫停了馬車,道:“看這天氣,恐怕是要下大雨的。咱們今晚就在臨安縣住一宿吧,休息好了明日再出發(fā)!
馬奎聽著許六月的話,連忙點了點頭。憑著自己以前常來臨安縣,很快就尋到了一家不錯的客棧。
一行人在客棧歇下,開了三間上房。
馬奎和蓮花各一間,宗余跟許六月一間。
早在過年的時候,這小兩口就已經(jīng)睡一間房了。如今出門在外,二人共睡著一間屋子,馬奎跟蓮花也覺得正常。
只是……他們不知道,宗余跟許六月雖在一個屋子里待著,可一入夜,就進(jìn)空間里去了。
他們這些日子,都是在空間里頭的福屋睡的。福屋的房間多,想睡哪里睡哪里。既能陪著胖虎跟花花,擼著小初八,還能無限量喝‘仙水’。
特別是當(dāng)他們發(fā)現(xiàn),在福屋里休息的話,精力會變得格外充沛不說,就連內(nèi)力也在漸漸增長以后,這進(jìn)空間的次數(shù),就越來越多了。
莫說晚上進(jìn)去睡覺了,就是午休的那點時間,二人也沒放過。
許六月呢?
除了會輕功以外,現(xiàn)在也是個有內(nèi)力的人了。
雖然內(nèi)力不濃厚,但以后再干架的話,就不用只憑著她的那點格斗術(shù)咯。不僅如此,她還可以把內(nèi)力跟格斗術(shù)混在一起。如此,以后打出去的每一拳,都不用使全勁兒了。
許六月的猜測沒錯。
眾人才剛剛到客棧里歇下,飯還沒吃完呢,豆大的雨點就落下來了。又急又猛的雨,來勢洶洶,在二月,這樣的天氣倒是少見。
許六月和宗余吃完飯后,便借口困乏,得先歇下。
而轉(zhuǎn)身,他們就換上了油布做成了防水衣,從屋子后頭的窗口跳出去了。
二人出了臨安縣,一路往桂花村的方向奔。
等到桂花村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下。并且那雨,下得比臨安村還大。
許六月跟宗余順著從馬奎那套出來的話,順利找到了桂花村里正的家。二人直接翻墻進(jìn)去,趁著雷聲雨聲不斷,把那戶人家養(yǎng)的豬啊、鴨啊、雞啊,全部都裝到了空間里。
然后,又扮成了兩個厲鬼,敲響了那里正的房門。
‘咚!咚咚!咚咚咚!’
每一次敲打,都是有規(guī)律的。在下著大暴雨的夜晚,聽起來格外滲人。
“當(dāng)家的?當(dāng)家的!你可聽到什么聲音不?”
屋子里頭,傳來了一個婦人焦急的聲音。
緊接著,一個男人不耐煩道:“什么聲音?你個死婆娘,存心不讓人睡好覺是吧!好不容易下場雨,正是好睡覺的時候哩!”
‘咚!咚咚!咚咚咚!’
又是一陣有規(guī)律的敲門聲響起,把那婦人嚇得不行。
“不對!真是有人敲門!咚咚咚的,你快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兒?”
“是不是下雨的聲音。俊
男人的聲音越來越不耐煩,道:“大半夜的,還是這鬼天氣,能出什么事兒?”
“咚咚咚咚咚咚咚!”
這一次,宗余敲門的聲音,開始變的急促起來。且每一聲,都帶著一股憤怒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