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別看著景王爺在朝中沒有官職,在京都也沒什么權(quán)力。為人呢,又灑脫不拘,喜好吃喝玩樂。但他這個人在京都之中的名聲,卻是相當(dāng)?shù)暮谩?br>并且,由于有先帝的疼愛和當(dāng)今皇上的匡護(hù),景王爺頗受眾人尊敬。哪怕他不在朝中任職,但朝中一旦出了什么事兒,諸位大人勸不動皇上時,他的話總能起到一些作用。”
雁西說著,又喝了一口水,繼續(xù)道:“除去這些外,景王爺還是一個風(fēng)流倜儻的翩翩公子,曾是不少京都姑娘們的夢中人。而段家的那位庶出小姐段雅珍,能得景王爺?shù)男,險些成為景王爺?shù)恼D蚁胂耄且粋什么樣的人物?”
說罷,雁西又嘆了口氣:“只可惜啊,段雅珍最終還是沒有嫁給景王爺。她在先帝的賜婚圣旨下來時,莫名其妙就失蹤了。哪怕當(dāng)年,段家和景王爺,以及先帝那頭,都派了不少人去尋,卻依舊沒有尋到半點兒蹤跡。
如今,十幾年過去了。景王爺依舊孜身一人,不曾成親?啥窝耪淠?卻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莫名其妙就失蹤了?好端端的一個人,怎么會失蹤?”
雁西的說法,跟英易的說法一樣。
這不免,讓許六月越發(fā)疑惑:“更何況,那位段小姐在失蹤時,都已到了能賜婚的年紀(jì)。如此大的一個人,怎么會在失蹤后,尋不到半點兒蹤跡呢?”
“關(guān)于段雅珍失蹤的事兒,坊間倒是有很多的傳聞。有人說,段雅珍對景王爺無意。所以當(dāng)景王爺要求先帝賜婚時,她便離家出走,逃婚去了。
不過……這種說法,仔細(xì)想想并不靠譜。因為屬下曾打聽過,知曉內(nèi)情的人都說,段雅珍跟景王爺是青梅竹馬,早就交換了心意。所以,逃婚倒不大可能。”
雁西見許六月感興趣,便多說了一些:“也有人說,段雅珍就是天上派下凡間歷劫的仙女。歷劫成功了,就回天庭去了。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清,她為何會消失得毫無蹤跡。畢竟,段雅珍著實不像一個庶女。
呵呵……這個說法,也有些扯了。倘若人間出了一個好女子,就是神仙下凡的話。那天上的神仙,未免也太閑了。
哦,還有人說,段雅珍已經(jīng)死了。因為只有死人,才會消失得無影無蹤?苫钜娙,死要見尸。一個人死了,連尸體都沒有,又如何解釋呢?”
雁西話說到此,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于是,忙道:“對了!后來,屬下又在另外一個人的口中,打聽到了一點兒一樣的消息。那個人,曾是段家的奴仆。后來,因為犯了錯,被丞相夫人給趕出來了。
那個人說,段雅珍沒逃婚,也不是什么仙女。她之所以突然失蹤,還讓人尋不到蹤跡,都是丞相夫人的手筆!
“丞相夫人?”
許六月聽到此,心中的那一團(tuán)霧,似乎一下子就被沖散了不少。
“沒錯!
雁西點了點頭,道:“據(jù)那個奴仆說,丞相夫人的大女兒,也對景王爺心有所屬。可偏偏,景王爺看上的,竟是一個庶女。丞相夫人不甘心,便想方設(shè)法將段雅珍給送走了。
以為,只要段雅珍走了,自己的女兒就能嫁給景王爺。可誰知,景王爺是個情種。沒了段雅珍,他寧愿終身不娶!
說罷,雁西又說起了自己的看法:“這個說法……在屬下看來,倒有幾分可信。一來,是因為說這番話的人,出自段家。但也不排除,那位奴仆對段家心有怨氣,所以特地誣陷丞相夫人。
二來,屬下曾調(diào)查過。丞相夫人的大女兒,確實對景王爺有意。為了景王爺,她直到二十三歲,才嫁了出去。
這第三呢,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段雅珍失蹤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在尋她。包括段家!但如果害了段雅珍的人,是段家自己人。那么段家在商量如何尋人,該去哪里尋人時,就無疑多了一個內(nèi)奸。
更何況,那個內(nèi)奸還是當(dāng)家主母,在府中位高權(quán)重。她想要在暗處做些手腳,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另外,段雅珍這一件事兒,未必是尋不到半點兒的蛛絲馬跡。畢竟像段家這樣的人家,即便是尋到了什么可疑的東西,也不能往外說。
第四,則是深宅大院里的那點兒事情了。深宅大院里,人心復(fù)雜。表面上看起來和氣的關(guān)系,實則波濤暗涌。這些齷蹉的手段,在京都的勛貴世家之中,比比皆是。
所以,倘若段雅珍真是丞相夫人所害。那么在屬下看來,也是一點兒都不意外的!
雁西的話,簡直就是一盞指路的明燈。讓許六月瞬間就能分析出,當(dāng)年段家有可能發(fā)生的事兒,以及啞娘所受過的罪。
只一點兒,她覺得不大可能。
雁西說,段雅珍的事情,未必不是尋不到蛛絲馬跡。而是尋到了,不能往外說。畢竟,當(dāng)家主母出手迫害庶女,把庶女暗中送走的事兒,著實是一件丑聞。
一旦傳了出來,整個段家都抬不起臉,無法見人。所以,即便是查出了什么,也只能將消息壓下來。
這種可能,確實是有。
但在許六月看來,幾率不大。
不為別的,就因為段丞相的為人,許六月就相信,他不會是那種為了顧全名聲,便能放過兇手的人。
雖說許六月并沒有見過段丞相,但沈清兒、英易、還有雁西口中的段丞相,確實不錯。
只要他們對段丞相的理解屬實。
只要段丞相不是道貌岸然的人。
那么,壓丑聞這種事情,他一定做不出。
相反。
像他這樣有著仁心,公私分明的人。一旦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個如此蛇蝎心腸的人,即便不休妻,也一定會架空妻子在段家的權(quán)利。不可能繼續(xù)再讓她舒舒服服當(dāng)家,為非作歹。
畢竟這種事情,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而丞相夫人呢?
倘若一切都是她干的,那么她前前后后從中搗了幾次鬼,隱瞞了多少消息,又抹滅了多少的真相?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