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究竟是什么人?
看著也就十來歲的模樣兒,但說話做事兒卻十分干練、利索。
她說她不是大夫,可對包扎傷口這種事情,一點兒都不陌生。
不僅能管束得了老虎和花豹,還能拿得出止血草藥和參片這樣貴重的東西。
小小年紀(jì),目光堅定,遇事兒冷靜,實在難得!
受傷的男人可不是附近村子里的農(nóng)夫,不至于連參片都分辨不出來。
許六月往他嘴里扔?xùn)|西時,雖沒告訴他那是什么,但他只咬了咬,心里便有了一個大概。
所以,對于許六月這個小丫頭,他倒是好奇得很。
只可惜,他現(xiàn)在身負(fù)重傷,連說話都困難。
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多……多謝。”
就更別提,去套出許六月的身份了。
說實話。
眼下這種情況,能有人幫著止血,已經(jīng)是莫大的榮幸了。
至于別的,受傷男人也不敢想。
特別是他遇到的人,還是許六月這樣寡淡的人。她能出手,也無非是因為那頭老虎和花豹犯了錯而已。
受傷的男人傷口很多。
手臂、腹部、大腿、小腿,到處都是。
許六月前前后后包扎了很多次,就差把對方包扎成木乃伊了。
一番折騰,消耗了許六月不少體力不說,還消耗了半個時辰的功夫。
眼瞧著這山里越來越暗了,許六月也有些著急。
倒不是怕遇到危險。
而是她出來前,曾答應(yīng)過兩位老母親,會趕回去吃晚飯。若是回家回得晚了,那兩個老母親又該擔(dān)心了。
可看著那受傷的男人,許六月又有幾分猶豫。
帶他走,是不現(xiàn)實的。
且不說隨身空間的事兒,不能讓外人知曉。即便把他弄暈了帶走,也不能確定他對自家有沒有威脅。畢竟出現(xiàn)在附近的會武功的人,許六月都有防備之心。
更何況,眼前的這個人,一看就是得罪了很厲害的角色。萬福村都是村民,她若將這人救回去了,指不定還會給萬福村添麻煩。
如此想著,許六月便決定要走了。
但在離開之前,她還是讓初八幫她把今日份的‘仙水’裝到了水壺里。
由于今日著急進(jìn)北山,所以許六月一時就忘了將仙水取出。沒想到,倒還便宜了這個陌生的男人。
她將仙水拿出來,往那男人的嘴里倒了一點兒。
也不多。
一小口吧。
多了也沒有。
畢竟家里頭還有一個老母親等著呢,她可舍不得全給了外人。
但能喝上一小口‘仙水’,也已經(jīng)是萬幸了。
總好過什么都沒有吧?
“我的水不多,只能給你喝這么點兒了!
許六月喂完對方喝了一小口‘仙水’后,便扭緊了水壺的蓋子。然后,又‘憑空’掏出了兩個肉包子,還有一片干參片,放到了那男人的身邊。
道:“這兩個包子你留著,餓了還能果腹。至于這片參片,也留著應(yīng)急吧。到了關(guān)鍵時刻,指不定能吊著你一條性命!
言畢,又說:“你自個兒歇會兒!等下若有了力氣能走路的話,最好趕緊離開這片山林。誰也不能保證,這山林里沒有別的野貨。”
許六月一邊說著,一邊起身打算離開。
可誰知,就在這時,那受傷的男人再度拉住了許六月,往她手里塞了個東西。
許六月皺眉,低頭一看。
只見手心里,多了一塊小小的,圓圓的玉佩。
那玉佩的兩面,都雕刻了字兒,十分顯眼。
一面,是‘景’字兒。另外一面,則是‘易’字兒。
“丫……丫頭!”
受傷的男人開口:“我……我是景王爺……的……的護(hù)衛(wèi),叫英易。這……這是我身份的……的象征!你今……今日,救了我。我自當(dāng)……自當(dāng)報恩。
以后,你……你若有……若有機(jī)會去京都,可憑著……憑著這枚玉佩,去景王府尋我。
若我……我還活著的話,我一定……一定親自報恩。若……若我沒能……沒能逃過這劫,那么……那么景王爺,也一定會幫我……幫我還了這份人情!”
景王爺?
許六月聽言,還挺好奇。
看著英易堅定的眼睛,她也沒拒絕。
只點了點頭,道:“行,我記下了。”
言畢,直接把那塊小玉佩丟到了空間里,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山林。
嗯。
走得很干凈、很利索,沒有半分拖泥帶水。并且,也沒有生出任何的內(nèi)疚之心。
幫他包扎傷口,算是賠了胖虎和花花的不是。
而那口‘仙水’和參片,也配得上他的這個人情。
……
由于天已漸漸黑了,山林里也不會再出現(xiàn)別人。所以許六月并沒有馬上把胖虎跟花花放到空間里,而是直接爬上了花花的背,抱緊了花花的脖子,任由花花帶她離開山林。
沒辦法。
天黑了以后,她的視力不如胖虎跟花花。走起路來,十分艱難。
反而是這兩個大家伙,一路奔跑跳躍。很快,就把許六月帶出了北山。
一出了北山,許六月立即就把花花跟胖虎放回了空間。
然后,一路狂奔,終于在一刻鐘后,回到了工作室。
工作室里,眾人還沒吃晚飯呢,都在等著許六月回來。
哪怕晚飯已經(jīng)做好擺上了桌,熱了一次又一次。可兩位老母親和姚娘等人,還是沒有動筷子。
理由很簡單。
——六月說過會回來跟我們一起用晚飯,就絕對不會食言。若是食言,那一定是出事兒了。
畢竟,這一次許六月是要進(jìn)深山啊。
縱使啞娘知道,現(xiàn)在的許六月已跟過去不同。可身為母親,每每許六月外出時,她還是免不得操心。
而宗母呢?
雖說宗余經(jīng)常離家,并且總是許久不歸,她早已習(xí)慣。
但對于許六月,她還是擔(dān)心得很。
只想著,若是在等上一個時辰不見許六月回來,那就得自己出門去尋了。
呃……
這大概就是,兒子跟閨女在母親心中的區(qū)別吧。
“夫人回來了?”
蓮花就守在院門口。
遠(yuǎn)遠(yuǎn)瞧見許六月回來,立即就叫喊了起來:“老夫人!老夫人!夫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