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六月聽到這聲音,不免挑了挑眉。
而沈清兒呢?整個臉色都變了!
也就是身邊沒有大砍刀吧?要是有的話,指不定就那一瞬間的功夫,來人已經(jīng)被大卸八塊了。
“段!徵!軒!”
沈清兒看著那瀟灑走來的男子,氣得咬牙切齒:“我看你是太久沒有挨揍了,皮癢得很吧?”
說罷,箭步上前,抬起拳頭就威脅道:“你來這里做什么?你跟蹤我!”
“沒沒沒,清兒,你莫誤會了!
段徵軒瀟灑不過一會兒,便徹底在沈清兒面前露出了慫樣兒。
他滿臉賠笑,哄道:“我不過就是擔(dān)心你罷了,哪里敢跟蹤你啊。再說了,你我從小就認(rèn)識。我在你面前是什么膽子,你還不清楚嗎?”
說罷,又討賞似的跟沈清兒說:“清兒,你方才不是說周琛那小子不陪你玩耍嗎?我來陪你玩!你想去哪兒?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誰要你陪了!”
沈清兒都快被段徵軒給氣瘋了。
“我告訴你,我哪里也不想去,什么也不想做,壓根就不需要人陪。你趕緊給我離開這里,別在這礙眼!
“清兒……你別急著趕我走啊!
段徵軒聽著沈清兒的話,稍稍有些受傷:“我一路從京都過來尋你,好生辛苦。前兩日好不容易找到你,也沒來得及多說一會兒話,便又分開了。
你不想去玩耍沒關(guān)系,咱們不去。我就陪你說說話,行不?京都最近發(fā)生了不少趣事兒呢,你要不要聽?或者你跟我說說錦州城的事兒?”
說罷,段徵軒又笑嘻嘻道:“要不……說說這個村子里的事兒也成!這個村子究竟有什么有趣的地方,竟能讓你這個郡主在此住下?”
段徵軒一邊討好著沈清兒,一邊朝四周瞄去。
許是因為他的心里只有沈清兒吧?所以從外頭進(jìn)到堂屋這么久,眼里就只看到了沈清兒一個人。
等到他發(fā)現(xiàn)沈清兒身后,還有一個許六月時,嘴角的肌肉,竟忍不住抽搐了幾下。
“你……你這個(死丫頭)……你怎么會在這里!”
段徵軒看了看許六月,再看看沈清兒,連忙就將背鍋拋到了許六月的身上,道:“噢!我明白了!我倒是說呢,我與清兒從小一塊長大,感情頗深。怎么現(xiàn)在,她竟哪哪都看我不順眼?原來,是你這個小丫頭在她耳朵旁挑撥離間了啊?
你說!是不是你記著仇,在我們家清兒面前說什么了?要不然清兒怎么會那么久沒見我,還總叫我滾呢?”
“段公子?你沒毛病吧?”
許六月上下瞟了瞟段徵軒,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個傻子一樣。
“你未經(jīng)我的同意,就擅自闖入了我的繡坊。我還沒問你為何出現(xiàn)在這,你倒先問起我來了?”
說罷,挑了挑眉,又問:“再說說挑撥離間的事兒!你自己方才都說了,你跟清兒從小一塊兒長大,你的為人她最清楚。既然如此,還用得著我挑撥離間嗎?你自己是個什么德性,還要我來告訴清兒嗎?她又不傻,難道自己看不見?
段公子,你也是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兒,理應(yīng)明白事理才對。質(zhì)問別人之前,勞煩你問問自己,平時都做了些什么事兒吧?”
“你……你個死丫頭!年紀(jì)輕輕的,倒管起本公子的事兒來了?”
段徵軒從小就是段家的寶貝疙瘩。
他從未受過任何苦,也幾乎沒被任何人忤逆過。
這么說吧。
長那么大以來,除了沈清兒能給他臉色看以外,就鮮少再有旁人有這本事兒了。
當(dāng)然了。
類似于周琛這樣的人,也從來沒討好巴結(jié)過段徵軒。
但是在段徵軒這里,只要周琛敢出手對付他,或是言語上得罪了他, 他立即就會反擊。哪怕,反擊的手段再無賴,再幼稚,也絕對不可能白白吃了別人的虧。
可許六月呢?
她的口齒實在太犀利了。
段徵軒聽著不舒服,卻也很難找到話來回懟她。
特別是許六月還跟沈清兒是好姐妹!
一旦得罪了許六月,就等同于得罪了沈清兒。段徵軒忍讓沈清兒都來不及,哪里還敢得罪她?
于是,吞吞吐吐了半天,只能將氣往自己的肚子里咽。然后,再不搭理許六月,只想和沈清兒搭話。
然而……
許六月哪里是那么好對付的人?
段徵軒都給她尋不痛快了,她還能讓他在她的繡坊里,如愿以償?shù)母蚯鍍合嗵帲?br>沒門!
“喂?你離清兒遠(yuǎn)點。”
只見她往前走了幾步,擋在沈清兒和段徵軒中間。
“清兒怎么說也是個姑娘家,要臉面,要名聲!你與清兒是什么關(guān)系啊?大老遠(yuǎn)從京都跑來尋她就罷了,竟然還能口口聲聲說清兒是你家的?
你是她什么人?兄長?還是表親?咳!什么都不是,就不要整得那么親近好嗎?從小一起長大就了不起啦?男女有別,你懂不懂?”
許六月一邊懟著段徵軒,一邊把沈清兒往后推了推:“我說段公子,你自己是個男兒郎,不在意名聲也就罷了。可是清兒不一樣呀!你若是真喜歡她,想陪著她一起玩耍,那你就回京都去,讓你家里頭到清兒家提親呀。
倘若你與清兒真有緣分,成為了一家人。那么到了那時候,你再說清兒是你家的,也不遲,F(xiàn)在這樣算什么?你想害她呀?”
“你……我……我怎么會害清兒呢?你這個……這個刁蠻的丫頭,胡說八道什么呢?”
段徵軒被許六月這么一懟,氣得臉一陣紅又一陣白。
可偏偏,人家許六月的話句句在理,他又實在無法反駁。
最后,只能氣得握緊了拳頭,道:“果……果然!窮山惡水出刁民!你……你這丫頭,簡直有辱斯文!”
言畢,許是心中太過惱火,需要發(fā)泄。只見段徵軒長袖子一甩,竟直接把桌子上的茶具給甩到了地上。
噼里啪啦一頓響。
惹得宗母和啞娘二人,急急放下手中的活,從屋子里趕來:“六月?發(fā)生什么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