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人出來以后,自然又免不得吵上一番。
許牡丹一口咬定,自己去工作室下毒的事兒,是跟許家的人商量好的,還提起了那一份分錢協(xié)議來為自己證明!
而許家的眾人呢?不能說話的,就唔唔呀呀,用眼神指責許牡丹。能說話的,就怒罵許牡丹沒良心,冤枉了娘家人。
總而言之,雙方各執(zhí)一詞,吵得不可開交。
當然了,也莫忘了許金氏和許芬芳。
兩方人馬吵架時,許金氏母女久不久也會插上幾句話。
但她們所說的話,卻沒有一星半點兒地偏幫!
除了口口聲聲說許牡丹潑臟水外,還不忘將自己這一房摘得干干凈凈。
言下之意就是:許牡丹有沒有跟許家的其他人串通一氣去害許六月等人,她們是不清楚的。因為她們這一房,從頭到尾就是糊涂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們只能說,她們看到許牡丹跟許老頭、許劉氏、以及許天寶跟許青天這幾個人,經(jīng)常關(guān)起門來說小話。至于說什么嘛,她們也聽不見。
總而言之,她們這一房是無辜的。大家伙兒若是想處置許家,那就處置別人好了。她們這一房早就分家了,也沒參與其中。自然,是不能受到牽連的。
許老二全程都沒有說話。
他從剛剛被人拖出來,丟到眾人面前開始,就已經(jīng)被許金氏給拉到身后了。
接下來,他就一直躲在許金氏和許芬芳的后頭。別說是不啃聲了,就是抬頭看一眼熱鬧,都不曾有過。
關(guān)于她們這一房有沒有害人,該如何處置,都是許金氏跟許芬芳在爭取。至于她們的寶貝疙瘩許元寶,此時也像是嚇傻了。
一副要哭卻不敢哭的模樣兒,死死抱著許金氏的大腿。
對于許金氏母女二人的話,許牡丹和許家的其他人,都是不認同的。這兩方人馬在相互爭執(zhí)時,還不忘集中炮火,偶爾對準許金氏開上一炮。
大有一副‘玉石俱焚’的勢頭。
只可惜,一家人分成了三派來吵,實在是吵不清楚。再加上許牡丹和許青天那些人咬得比較兇,所以漸漸的,也就懶得去理許金氏這一房了。
而許六月呢?
早在許家的人吵得熱火朝天時,她就已經(jīng)讓蓮花出村去了。
分錢協(xié)議嗎?
既然許牡丹提到了這個東西,那她許六月又怎么能錯過呢?
自當命人去尋許牡丹的男人,找到那一份分錢協(xié)議才是啊。
……
許家人嘴硬,許牡丹嘴也硬。
雙方為了能活著,即便是吵破了嘴皮兒,都不肯放過對方。
于是,這一樁投毒事件,就成了劉姥姥的裹腳布,又臭又長。
直到蓮花帶回來了一個男人,以及一封分錢協(xié)議。這樁事兒,才算真正的‘水落石出’了。
許牡丹所言,半真半假吧。
工作室投毒的事兒,是許家人一起商量好的。為的,便是報仇的同時,貪掉許六月一家的銀錢。
這一點兒,許牡丹倒是沒撒謊。
只是關(guān)于許家人找人叫她回來,還用銀錢來蠱惑她一事兒,倒是她自己編的。
許家的人,可沒讓她回來。
只是她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奪命菇’這玩意兒,并且在自家男人那里知道‘奪命菇’不是好東西。所以,便擅自將‘奪命菇’磨成了粉末,帶回了娘家。
一開始,許牡丹倒也不想用‘奪命菇’的粉末來害誰。只是想拿著這害人的玩意兒,來跟娘家的人討個喜。畢竟,娘家的仇人多啊。
自己沒有害別人的心,娘家人未必沒有!倘若娘家人看上了她手里的‘奪命菇’粉末,她也能拿這粉末,來換點糧食不是?
可誰知……
這‘奪命菇’的事兒說出口以后,許家人上心了不說,還要將她也給拖下水。而她呢?最終沒能抵住銀錢的誘惑,到底還是點了頭。
特別是當她瞧見許六月的工作室開得風生水起,連馬車都用上了。這心里頭的嫉妒,可想而知。
許牡丹和許家的那些人,在證據(jù)面前,可算是都招了。
唯有許金氏這一房,還在喊著冤枉。
偏巧,那分錢的協(xié)議,只寫了許家跟許牡丹這個外嫁女該如何分錢。并沒有具體寫到,許家這一頭每一房人,分幾成的錢。
所以,許金氏不肯承認,大家伙兒也拿她無法。
哪怕許牡丹一口咬定了,許金氏和許芬芳也曾參與其中。就連大丫去工作室當廚娘的消息,都還是許芬芳給提供的。可許金氏母女二人不認,許牡丹說破了嘴皮子,也沒能將她們拉下水。
許青天呢?對許金氏這一房的‘叛徒’,也是恨得牙癢癢。
瞧見許金氏母女二人不肯承認,許老二又裝瘋賣傻。
于是,不免罵道:“都到這地步了,還立什么牌子,當什么婊~子!都是一家人,要死就一起死!談什么冤枉?
唐家那個丫頭去工作室上工的事兒,還是你們說的!就連讓許牡丹去跟唐家丫頭套近乎,趁機下毒的主意,也是你們出的!現(xiàn)在在這里喊冤枉,也真喊得出口!”
“小叔子!”
許金氏聽見許青天也沖她發(fā)難,便連忙喊道:“你……你是個讀書人,我說不過你。但是……但是你也別欺負我跟你侄子、侄女!
你二哥他……他現(xiàn)在是被嚇破了膽,護不了我們了?墒恰墒俏覀兡镓硪膊皇呛闷圬摰模∥覀儧]有做過的事情,就是沒有做過!你要非說我們做了,你的良心過意得去嗎?
你……你就算不為我們著想,也該為你的侄子想啊!他……他可是你們家唯一的男丁了!”
許金氏這女人,現(xiàn)如今還挺會攻心的。
眼瞧著那兩方人吵到最后,又要將炮火對準自己了。于是,想也沒想,便狠狠掐了一把許元寶。這要放在從前,她怎么舍得?
許元寶從小就被慣壞了,哪里能受得了疼?
被掐以后,他‘哇嗚’一聲,就大哭起來。
緊接著,直接就棄了許金氏,朝許老頭和許劉氏二人跑去。
“爺……奶……”
他一邊哭,一邊往許老頭跟許劉氏懷里鉆。
“寶兒痛!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