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牡丹一邊哭,一邊控訴著許家人:“是……是我傻啊!是我一時糊涂,這才相信了你們的鬼話,幫著你們?nèi)ズθ耍?br>我……我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了!我對于你們來講,就是一把刀子。你們讓我往哪里砍,我就往哪里砍!現(xiàn)在砍傷了人,你們就當縮頭烏龜,把所有的罪都給我一個人扛!
我告訴……告訴你們,這不可能!就算是死,我也得拉著你們一起!”
死?
許牡丹哪里會舍得死?
她之所以將話說得那么重,不過是為了嚇唬許家的人,好讓許家的人也出來認罪!在她看來,只有許家的人站出來了,才有人跟她一起分著這罪名,她才能活!
“你胡說!”
許金氏連連否認,道:“你說的那些,都是什么事兒?我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誰叫人去喊你回來了?誰又讓你去害人了?都是瞎說八道!
自從我們家出了事兒以后,我們一日三餐都難吃飽,又怎么可能會找人叫你回來?你以為你好伺候?不僅要吃得好,還不能吃少。我們尋人叫你回來,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再說了,你……你這害人的東西,可是‘奪命菇’!這種玩意兒,我們許家怎么會有?你……你自己犯下了大罪,就自己擔(dān)著,別妄想我們會幫你扛!”
“去你丫的胡說八道!”
許牡丹聽完許金氏的話,想都沒想,便懟了回去:“我都已經(jīng)被抓了,那么多人圍著我,我有什么理由扯謊?明明就是……明明就是你們讓我這么做的!”
說罷,許牡丹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道:“我奉勸你們,你們要是還有良心,就自己站出來把事情認了!反正去工作室下毒的事兒,不是我一個人的意思,我都是被你們指使的!
你們要是……要是這般無情,非要推我一個人出來擋刀子。那么……那么就別怪我拿出殺手锏了!”
“沒有就是沒有!你說破了天,我們也不能認!”
許金氏的眸子里,有一抹慌亂,一閃而過。
但是很快,她就別過了頭,道:“你……你別以為你是我的小姑子,我們就得受你冤枉!”
“冤枉?到了這地步,你還說我冤枉你們!”
許牡丹的心里,那叫一個氣啊。
要不是因為自己的腿受了傷,她恐怕都能站起來,狠狠掄許金氏幾個巴掌。
“我……我告訴你,我男人的手里,握著一份……一份分錢的協(xié)議!今日,你們許家人若是不認罪,想將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我的身上。
那么……那么你就休怪我把那份分錢的協(xié)議拿出來了!”
“什么協(xié)議?”
許六月看著這一出狗咬狗的戲碼,看得都有些困乏了。
好在最后,讓她抓到了有用的字眼。
于是,連忙站出來問道:“許牡丹。你口中的分錢協(xié)議,是怎么回事兒?”
“六……六月!我沒扯謊的,你要信我!”
許牡丹瞧見許六月開了口,又扭頭過來跟許六月繼續(xù)求情:“我對工作室下毒的事兒,真是許家人挑唆的!那份……那份分錢協(xié)議,是我和幺弟簽的!
幺弟……幺弟說了,只要我將事情辦好了,那么到時候你工作室里的銀錢,他就分成十份。其中,有四份,是要給我的!”
說罷,許牡丹又道:“我……我知道幺弟是念過書的人,素來……素來心眼最多。所以……所以為了防止他反悔,我特地要求他寫了一份分錢的協(xié)議。
那份協(xié)議,現(xiàn)在就收在我男人手里。你們……你們?nèi)羰遣恍牛腿フ椅夷腥,讓我男人把協(xié)議拿出來。到時候……到時候你們看到了協(xié)議,就什么都清楚了!
許家的人……許家的人,沒一個能脫得了身。他們……他們都是幫兇啊!”
“我呸!你少在這里血口噴人了!”
許芬芳的脾氣,素來就不好。
她瞧見許牡丹到了這種地步,還要把許家的人牽扯進來。這心里頭啊,就像是埋了火藥又被炸開一般,怒火熊熊。
她也顧不得許金氏攔著她了。
快速幾步?jīng)_上前去,朝許牡丹的臉上吐了口唾沫:“要么別人說你是個賤骨頭不要臉呢?‘奪命菇’的粉末,是誰帶回來的?又是誰跟奶和幺叔說,那東西能把人殺死的?
現(xiàn)在好了!你去人家工作室里下了毒就算了!人沒殺死,還被別人抓了。抓就抓吧,你罪有應(yīng)得!可你怎么就這么沒良心,非要攀咬我們許家?”
許芬芳口中的話,雖說還是在否認許家的人罪行。但話里話外,無處不在透露著,她知曉許牡丹下毒的事兒。
許六月抓住了這些訊息,連忙當著眾人的面開口:“許牡丹和許家人,雖吵吵嚷嚷,相互推卸責(zé)任。但眼下,事情也已經(jīng)十分明朗了。
去工作室下毒的人,是許牡丹。這一點兒,咱們有證據(jù)。而許牡丹自己呢,也承認了,F(xiàn)在咱們所要調(diào)查清楚的,便是那下毒的事兒,究竟是許牡丹一個人干的,還是整個許家干的?
依照許牡丹方才的話來看,她是有證據(jù)的。那一份分錢協(xié)議,便能證明許家脫不了關(guān)系。而許芬芳呢?她方才也說了。這‘奪命菇’的粉末,是許牡丹帶來的。也是許牡丹跟許家老婆子和許青天說,‘奪命菇’粉末可殺人。
由此可見,許家對許牡丹去工作室下毒的事兒,并非一無所知。相反,這一件事情,還是整個許家商量出來的結(jié)果!
說罷,許六月便朝著里正道:“里正伯伯?既然這件事情牽扯到了整個許家,那就不是只處置許牡丹那么簡單的事兒了。一旦證明了許家的人參與其中,那么,誰都別想逃!”
——誰都別想逃!
短短的一句話,許六月卻說得極其鋒利。
使得一旁的許金氏,下意識打了個冷顫。
她急急上前,將許芬芳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許……許牡丹,你在說什么?什么分錢協(xié)議?我們怎么不知道?你……你究竟背著我們,跟幺叔搞了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