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六月的話,說得輕描淡寫。
可一字一句,卻聽得眾人心跳加速。
還不等大家伙兒反應(yīng)過來,許六月便又朝蓮花開了口:“帶匕首了嗎?”
“回夫人話,帶了!
蓮花帶著一抹淡笑上前,道:“不僅帶了匕首,還帶了鹽水。就怕那藥效太猛,她醒不來!
說罷,蓮花便掏出了一把精致的匕首,交到了許六月手上。嘴里呢,還不忘添了句:“匕首鋒利,夫人可要小心。”
許六月把玩匕首時,蓮花還不知道在哪里呢。
對于蓮花的話,她并未放在心上。而是直接轉(zhuǎn)動手指,讓匕首在她的指尖上跳了那么一會兒的舞,這才將匕首套給彈到一旁。
緊接著,她沒有絲毫猶豫。
一邊抬起腳踩住了許牡丹的小腿,一邊將匕首朝許牡丹的腳腕處‘釘’去。
‘咻’的一聲。
匕首以眨眼的速度,沒入了許牡丹的腳上。
而許六月呢?她連腰都沒彎。
整個人站得筆直,高高在上不可攀。
“嘶……”
眾人見此,不免倒吸了一口涼氣。有幾個膽子小的,更是直接往后退了兩步。
“啊……”
受了傷的許牡丹,迷迷糊糊喊了一聲,總算是睜開了眼。
因著‘安睡丸’的藥效還沒過,所以許牡丹的痛感,并不那么強(qiáng)烈。只是覺得腳下有些不對勁兒,頭也暈乎乎的。
特別是恍惚間睜開眼睛時,瞧見身旁有一大堆的人圍著她。這心里頭一慌張,就更顧不得腳上了。
許六月可不心軟。
瞧見許牡丹這個人雖然醒了,卻腦子還迷糊著呢。于是,便又接過了蓮花手中端著的鹽水,徑直往許牡丹的傷口上淋去。
“。“
這一次,許牡丹總算是感覺到痛了。
她一邊鬼哭狼嚎,一邊奮力掙扎。
奈何,許六月狠狠踩著她。即便她再如何掙扎,都無法擺脫許六月。反而,那被匕首‘釘’著的小腿肚,還因?yàn)樗陌l(fā)力,流出了更多的血。
她又疼又氣。
看著那不斷往外冒血的傷口,竟是嚎嚎大哭了起來。
“哇……啊!殺……殺人了!殺人了!”
許牡丹驚恐地看著自己的傷口,一邊捶打許六月的腳,一邊大聲喊叫:“許……許六月,你這個賤骨頭!你……你要做什么!你快放開我,放開我!”
說著,還抱住了許六月的腿,企圖將那條腿給挪開。
可許六月是誰啊?
別瞧著人家現(xiàn)在年紀(jì)小,身材清瘦,就以為人家沒力氣,好欺負(fù)。
這些日子以來,許六月沒少鍛煉身體。
再加上勤練古代的武功和現(xiàn)代的格斗術(shù),饒是跟好幾個大老爺們拔河,都不一定會輸。更何況,區(qū)區(qū)一個許牡丹?
“別嚎了!”
里正對許六月‘故意傷人’的行為,視而不見。
對他來說,這都是許牡丹該受的!
只見他一臉嚴(yán)肅地沖到許牡丹面前,道:“既然人都醒了,就別在這里裝瘋賣傻!”
說罷,又問:“你可知道,我今日將那么多人召集在此,是為了何事兒?”
里正的聲音很是冰冷。
他臉色兇巴巴的,十分難看。
一下子,就將許牡丹給震懾住了。
“我……我怎么知道!”
許牡丹心中雖虛,但還是忍著痛,嘴硬道:“我還沒問你們呢!你們究竟……究竟想做什么?我在我家好端端……好端端吃著飯呢,怎么突然到萬福村來了!
你們……你們是不是想害我?為什么……為什么那么多人圍著我!我男人呢?我男人在哪里?我要見我男人!”
“見你男人是不可能了,見閻王爺還差不多!”
蓮花身為一個婢女,本不該開口說話。
可許牡丹是她抓回來的。
她見不得許牡丹裝瘋賣傻:“我告訴你,你少胡說八道了!什么叫你在你家好好的?我見到你時,你都收拾好了包袱要逃亡了!要不是我把你抓到萬福村來,你現(xiàn)在人影都沒了!”
“是你!”
許牡丹被蓮花抓的時候,也曾鬧騰過一會兒。
所以,對于蓮花的容貌,許牡丹自然是見過的。
“好你個……好你個死丫頭!我還沒問你為什么要抓我呢,你倒先罵上我了?我好端端在路上走著,你抓我做什么?”
說罷,又看了看依舊踩著自己的許六月,陰陽怪氣道:“噢~我知道了!一定是許六月對不對?是許六月讓你來抓我的!許六月想殺我!”
“怎么?現(xiàn)在不說自己在家里頭吃飯了?終于肯承認(rèn),你是在路上被抓來的?”
許六月看著許牡丹自我打臉,極其不屑:“殺你?呵……我為什么要?dú)⒛?你也不想想自己是個什么貨色。若不是你招惹了我們,我們連多看你一眼都懶得,又怎么會對付你?”
說罷,許六月又道:“從你醒來到現(xiàn)在,口口聲聲喊著‘殺人’。也不知,是我要?dú)⒛,還是你想殺我呢?”
許六月的話,問得句句誅心。
可語調(diào),卻慵懶至極。
就仿佛,她現(xiàn)在在問的,是別人的事兒,與她無關(guān)。
“你……你究竟想說什么!”
許六月的聲音太讓人心慌了。
再加上她的那一雙眼睛,此時正高挑著看向許牡丹。以至于,許牡丹腦袋發(fā)麻,心虛不已。
“說什么?我想說什么,你心里頭還不清楚嗎?當(dāng)著全村人的面,你莫不是還想抵賴?”
許六月也懶得再跟許牡丹廢話了,直接就道:“你以為你很聰明?你以為,只要將那‘奪命菇’磨成粉末加到菜里頭,就可以殺人于無形,做到天衣無縫?
呵……你睜大眼睛看看,站在你面前的都是什么人?”
許六月一邊說著,一邊朝站在前頭的那幾個人指去:“怎么?很失望吧?我工作室的人,一個不落,全都救回來了!
她們沒死,你也沒得逞。相反,你投毒殺人的事兒,現(xiàn)在全村都知道了。你說,該怎么辦呢?”
——她們沒死,你也沒得逞。你投毒殺人的事兒,現(xiàn)在全村都知道了。
許六月的話,就像巨石一樣,狠狠砸向了許牡丹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