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萬福村坐落在寧國的南方。
可十月份的天氣,也已經(jīng)蠻冷了。
若按照現(xiàn)代的溫度來算,許六月憑著自己的感受嘛,覺得這萬福村早晚的溫度,大概只有七八度吧。中午那會兒若是出太陽的話,十幾度也能有。
就這溫度,要是下地干干活,或許還能出出汗,沒那么冷?扇绻庾谖葑永镱^縫縫補補,還是挺難受的。
許六月和許薇香是最后離開工作室的。
二人才走到獨角山山腳,便瞧見宗余下來了。
說是兩個母親讓他下來接許薇香,生怕許薇香自己不敢上山。
許薇香聽了宗余的話,撇撇嘴:“以后姐夫不用來接我了,我現(xiàn)在膽子可大了。獨角山里有胖虎和花花在,誰也欺負(fù)不了我的!
宗余笑了笑,沒說話。
反倒,是朝許六月看了一眼。
許六月也沒搭理許薇香,只拿出了水壺,沖宗余道了句:“猜猜里頭是什么?”
宗余眸子微閃,看向許六月的眼神,帶著幾分期盼和欣喜。
“是板藍(lán)根!
他沒有疑問。
而是用一種很肯定的語氣兒,說出了‘板藍(lán)根’三個字兒。
天知道,許六月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忍住不笑。
( ⊙ o ⊙ )。
板藍(lán)根!
當(dāng)初她撒謊的時候,為什么要取‘板藍(lán)根’這個名字兒?
她自己說出這三個字兒的時候,倒是不覺得尷尬的?煽粗谟嗄菑堁醵J(rèn)真的臉,再聽他說出‘板藍(lán)根’時,竟覺得如此有違和感。
“是!
許六月在心里頭建設(shè)了好一會兒,才點頭應(yīng)道:“我都已經(jīng)熬好了!待會兒回去以后,直接就可以讓母親喝下!
說罷,又道:“從今日起,以后每日我都會給母親熬一碗‘板藍(lán)根’。先讓母親喝著!約摸幾個月的功夫吧,應(yīng)當(dāng)就能解毒了!
“哎喲,你們兩個怎么膩歪個沒完?”
許薇香見宗余和許六月自顧自在說話,也不搭理她。于是,便回頭說了句:“還說是來接我的呢!也不知道是來接誰!
言畢,邁開大步子,朝前跑了跑。
直到距離二人約摸有七八米的位置,才停下來繼續(xù)走著。
嘿!
這小機靈。
還知道不聽大人說話了?
許六月?lián)u了搖頭,只喊了句:“走前頭小心些,莫摔跤了!
緊接著,又沖著宗余道:“母親解毒的事兒,你就交給我吧!逅{(lán)根’那東西,我已經(jīng)丟到空間里了!
“辛苦你!
宗余自問,他跟許六月之間,已經(jīng)沒有什么秘密了。所以對于許六月的話,他是深信不疑的。
見許六月為了自己的母親,如此操心。宗余便越發(fā)堅定,這輩子得好好對待這個小丫頭。
……
許薇香先兩步回到家。
也不知她跟兩個母親說了什么。
待宗余和許六月回到院子時,宗母與啞娘二人,正看著他們笑得開懷呢。
就連那兩雙眼睛,也是意味深長的。好像宗余和許六月兩個人,做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一樣。
“娘,來喝藥吧!
許六月心里頭雖孤疑,但也顧不上了。
只拿出了水壺,朝宗母遞過去:“這嫁衣先放放,明日再做。把藥喝了,然后吃過晚飯后,再好好休息休息!
說著,許六月又解釋道:“上次跟你說的仙水‘板藍(lán)根’,我和夫君已經(jīng)弄回來了。接下來的幾個月,你就好好喝藥,好好休息就成!
宗母聽了許六月的話,發(fā)愣了好久。
她就這么呆呆的看著許六月手中的水壺。沒開口詢問什么,也沒伸手去接。
就這么看著,似乎有些不大敢相信。
是啊。
這讓她如何相信?
她中毒那么多年,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
這么多年來,為了能夠解毒,她和宗余翻遍了所有的醫(yī)書?勺詈,也只得到了天山雪蓮那一個法子。
現(xiàn)如今……
天山雪蓮沒尋到,卻突然來了一種聽也沒聽說過的仙水‘板藍(lán)根’!而且,這仙水如今就在她的面前。
驚喜來得太過突然,突然到……讓她不敢相信。
倒不是信不過許六月。
而是,不敢有所期待啊!
特別是到了這個時候……眼瞧著,體內(nèi)的毒又得發(fā)作了。許六月突然拿出來的仙水,就像是救命的良藥一樣。她怕自己期待過高,從而失望也大。
“快喝了吧!
宗余就宗母沒反應(yīng),便在一旁道:“距離上次毒素發(fā)作,已經(jīng)有一陣子了。若不出意外的話,這幾日娘的身體又會遭大罪。
不管這‘板藍(lán)根’,對娘體內(nèi)的毒起不起作用。既然有仙水之稱,那么至少也能護住娘的身體!
毒素發(fā)作?
許六月微微蹙眉。
直到聽了宗余的話,她才想起來,宗母體內(nèi)的毒,是會隔一陣子就發(fā)作的。
一開始是一年一次。后來,是半年一次。到了最頻繁的時候,就是兩三個月一次。
宗母上次毒素發(fā)作,應(yīng)該就是許六月在獨角山救下她的那一次。如此算算,也有三個多月,甚至快四個月的時間了。
毒素發(fā)作時,宗母是十分痛苦的。發(fā)作一次,就得歇上好久。
難怪……
難怪她這陣子,總是著急要跟著啞娘一起,將嫁衣給做了。
想來,是怕自己毒素發(fā)作以后,會誤了功夫,耽擱許六月的買賣。
許六月想到此,便直接將水壺打開,塞到了宗母的手里:“娘,快喝吧!”
觸碰到宗母的手時,發(fā)現(xiàn)宗母的手很涼,又道:“如今天氣越發(fā)冷了,娘要多穿些衣裳才是!
說罷,想了想,又將自己的決定說了出來:“娘?你覺得工作室那頭怎么樣?我想著,咱們一家人不如搬到工作室去過冬吧?
雖說南方的冬天不算難熬?稍蹅冏≡谏缴,總是比山下要冷得多。
再加上,我娘的身子素來不太好。娘你的身子呢,現(xiàn)在也需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工作室那頭,屋子里都有熱炕,最適合不過了。”
言畢,又看了一眼灶房那頭,道:“咱們山上這灶房,雖說將墻圍起來以后也能用?纱罄涮斓娜鷫,也是一件麻煩事兒。
倒不如先去工作室將就將就!一來,方便照顧工作室。二來,也省得夫君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