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了,對于這和離書跟斷絕關(guān)系書,你們許家人可以不承認(rèn)!衙門那頭承認(rèn)就好。”
相較于許劉氏的無理取鬧,許六月說的話,就有根有據(jù)多了。
“你們?nèi)舨环,就去?zhèn)上的衙門吧!有什么事兒,咱們衙門里見,不必在這里鬧笑話!
“你……你休想拿衙門來壓我!我告訴你!就算是到了衙門那頭,你們也不在理!”
說起衙門,許劉氏那老虔婆還是怕的。
畢竟上一次許家出事兒時,她也不是沒鬧過。
可結(jié)果呢?
真是提起來,都心酸啊。
“是!你們和離的和離,斷絕關(guān)系的斷絕關(guān)系。家都已經(jīng)分了,我這老婆子就是多余的!
可現(xiàn)在我家大兒子躺在床上,是半點兒也動彈不得!我身為他的娘,總該為他討回一個公道吧!”
“討公道?要討公道,你去找老天爺啊,找我做什么?”
許六月好笑極了:“又不是我割了他的舌,斷了他的命根子。跑到我這頭來鬧事兒,豈不是開玩笑?”
“許六月,你少在這里扯別的!別以為你東扯扯西扯扯,大家伙兒就都幫你們說話了!”
許芬芳等不及。
再度沖了出來,道:“是啊,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我大伯當(dāng)初跟你們娘仨鬧翻的原因是什么!也正是因為知曉了這個原因,所以他們才會站在你們這頭。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整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你們算計好的!”
“算計?怎么個算計法?”
許六月微微挑眉,倒來了些許興趣兒。
“來來來!你奶奶人老了,話說不清楚。你年輕,你上!我倒要聽聽,我都算計了什么!
“你算計了什么?呵……許六月,你別裝了!我都看見了!”
許芬芳說著,便朝里正那頭望去:“里正伯伯!你身為我們?nèi)f福村的里正,可得為我們家做主。
從我大伯被外頭的女人迷了心竅,再到跟那啞巴和離,跟許六月姐妹斷絕關(guān)系,這都是被人陷害的!是她們算計好的!”
說罷,許芬芳便開始娓娓道來。
“大家伙兒還記得前段時間,突然出現(xiàn)在我們?nèi)f福村的那個女人嗎?那個叫金瑩兒的姑娘。
還有啊,我大伯是個什么樣子的人,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吧?他既沒出息又不中用,還沒膽子!
這樣的一個人,平時連出家門干活都少,又怎么會突然救回來一個這么美貌的姑娘呢?
而那個姑娘,據(jù)說家中金銀無數(shù),生得又如此貌美。為什么,偏巧就看上我大伯這樣的人?”
許芬芳一邊說著,一邊勾唇而笑。
就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她所說的,都是對的。
“我相信一開始,大家伙兒都跟我一樣,有著相同的疑惑。我大伯能被那樣一個嬌俏的姑娘家吸引,其實很正常。但那個叫金瑩兒的姑娘,能對我大伯死心塌地,就很奇怪了。
我曾經(jīng)一度想不通!甚至,還覺得那個金瑩兒是瞎了眼。直到金瑩兒離開,我才想明白,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就不簡單!
你們仔細(xì)想想吧!許六月為什么會嫁到獨角山?難道你們忘了,在她嫁到獨角山之前,她其實就已經(jīng)跟獨角山的那個男人相識了嗎?”
許芬芳說著,便看向了里正:“里正伯伯!別人可以記不得,但你總不會忘記吧?記得有一次,你還帶著眾人一起去獨角山山腳抓許六月呢!
那時候,許六月不就是被……被這個男人,給送下山的嗎?”
許芬芳突然一個轉(zhuǎn)身,指著宗余,道:“這個男人,就是許六月的夫君了!他在還沒迎娶許六月之前,就已經(jīng)跟許六月相識,不是嗎?
他早不尋媳婦兒,晚不尋媳婦兒,偏偏就在金瑩兒出現(xiàn)的時候,開始尋媳婦兒。為了能娶到媳婦兒,甚至愿意花五十兩的銀子,當(dāng)聘金!
而金瑩兒呢?早不出現(xiàn),晚不出現(xiàn),偏巧就在那時候出現(xiàn)!她出現(xiàn)了以后,還直接纏上了我大伯,迷了我大伯的心竅。害得我大伯為了她,又是要休妻,又是跟自家女兒斷絕關(guān)系。
好了吧!這妻女都沒了以后,金瑩兒也走了!早不走,晚不走,就在許六月娘仨順利脫離了我們家以后,就走了!
我大伯那陣子過的是什么日子,你們都瞧見了吧?連魂兒都沒了!可憐我大伯啊,至今都想不明白,那金瑩兒去了哪里。心里頭啊,還在念著人家呢。
殊不知,那個金瑩兒跟許六月她們,就是一伙兒的!她們就是故意,讓金瑩兒來勾/引我大伯!然后,好讓她們能名正言順的離開許家,去過自己的好日子!
呵!瞧瞧她們現(xiàn)在,日子過得多紅火!吃得好喝得好穿得好不說,還開了繡坊!可我們呢?卻一日比一日慘!
她們就是早早算計好了!算計我大伯,算計許家!算計自己過上好日子后,不帶著我們!”
許芬芳說到此,又猛然一個轉(zhuǎn)身,指著宗母,道:“這個女人,我見過的!就在城里!
前些日子,我跟我娘進(jìn)城去找我小姑。好巧不巧,就在城門不遠(yuǎn)處的巷子里,看到了這個女人和許六月。哦,還有那個金瑩兒!
她們?nèi)齻人在一起說話,好生熟悉呢。要說她們不認(rèn)識,傻子都不信!”
“我看……你的手是不想要了,竟膽敢如此指著我婆母!
許六月冷冷看著許芬芳,道:“我許六月最厭惡的,就是有人不斷招惹我和我身邊的人!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東西。我許六月的婆母和夫君,是你這種人能隨隨便便指的嗎?”
說罷,許六月一個箭步上前,便直接抓住了許芬芳的手指。
然后,用力一掰。
哎喲,又?jǐn)嗔恕?br>“啊……啊!”
許芬芳疼得跳腳,再也沒有方才的氣勢。
她一邊大聲喊著痛,一邊握住自己的手,淚水直流。
許金氏見此,連忙上前抱住了許芬芳。
即便再重男輕女,眼下也心疼得很!這閨女的手,都不知道傷幾次了!
許金氏心里頭又恨,可又不敢發(fā)泄。
那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可真是讓許六月看得過癮。
然而,氣人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