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機會兒的話,許六月還是想學一學醫(yī)術的。
畢竟,技多不壓身嘛。
更何況,金老大夫的人品、醫(yī)品,都很不錯。認他當師父,繼承他的醫(yī)術,不知是多少人的夢想。
如果可以的話,許六月當然是一百個愿意的。
但前提是,她得先將升級仙水池的錢給掙了,把宗母的性命救回來。
至于枯燥一說……
得了吧!
許六月連《本草綱目》這樣的書都能啃得下來,連殺手訓練這樣艱難而寂寞的時光都能熬得過來,又還怕什么枯燥?
真正覺得學醫(yī)枯燥的,是金言。
而許六月,不過是為了能跟金言拉近點距離,所以才說出了金言的心里話。
果然。
金言一聽見許六月也說學醫(yī)枯燥,那眼睛都變成夜空的星星了。
他好像一下子就找到了知音,激動不已:“對吧?你也覺得學醫(yī)枯燥?哼!我就說嘛,學醫(yī)這種事情,沒有誰會喜歡的。
偏偏老頭子還總是在我面前,說你這也好那也好!要是讓他知道你也嫌學醫(yī)枯燥,不知他得哭成什么樣子!
說罷,又突然意識到不對。
話鋒一轉,就道:“喂!我說你這丫頭,怎么能嫌學醫(yī)枯燥呢?我爺爺?shù)尼t(yī)術,莫說是在錦州城了,就是在整個寧國,都是排的上號的。
他如果愿意教你的話,不能說你祖上冒青煙,也證明你這個人有福氣!還不可勁兒給我學,還敢拒絕?我看你這丫頭是皮癢癢! ”
呃……
( ⊙ o ⊙ )。。
金言這孩子沒毛病吧?
這變臉的速度……比現(xiàn)代的飛機還快呢。
前一秒還認同了許六月的‘枯燥說’,后一秒,為了能讓自己獲取自己,就想把許六月推入‘火坑’。
“我當然知道金爺爺很厲害了,而且我也很尊敬他!
許六月白了金言一眼,但還是免不得先放個彩虹屁,讓金言順順心。
“但是醫(yī)術這東西,學不學是我自己的事情,誰也逼不得我!若我想學,自然會好好學。若我不想學,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學不進去啊。
再說了,你自己不也是這樣的嗎?憑什么就得讓我去學呢?你又不是我哥哥,又不是我好朋友,我才不聽你的呢。”
許六月說罷,還揚了揚自己手中的冰糖葫蘆,咬牙切齒道:“五文錢的冰糖葫蘆呢,我謝謝你。
言畢,往旁邊挪了挪腳步,就要走人。
一副不想再繼續(xù)跟金言糾葛的樣子。
金言見此,急了。
連忙上前將許六月給攔下來:“那我當你哥哥!我做你好朋友,成是不成?”
說罷,更是直接將自己手中的冰糖葫蘆大棒扎塞到了許六月懷里。
明明心痛得要死,還得故作大方,道:“冰糖葫蘆都給你!滿滿的都是誠意!”
???
臉呢?臉不要了嗎?原則呢?做人怎么可以沒有原則!
許六月看著站在自己對面的少年,心中是又竊喜又無奈。
竊喜,是因為對方正在一步步往自己的圈套里掉。無奈,則是因為這家伙變臉實在變得太快。
怎么回事兒?合著又白撿一個哥哥?得了吧!你當我弟弟我還得再三考慮呢。
“我不要!”
許六月直接開口拒絕,把冰糖葫蘆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就好似那些冰糖葫蘆對于她來說,是個燙手的山芋。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就想讓我?guī)湍戕D移金爺爺?shù)淖⒁饬,好讓他不再盯著你唄?”
說罷,許六月又道:“學醫(yī)的事情,我不能答應你,你死心吧。整得好像誰不用做買賣似的,全天下就你一個人喜歡經商做生意。
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年紀雖說比你小……了那么一丟丟。但做起買賣來,絕對不比你差的!
許六月趁著斗嘴的功夫,先是拒絕了金言讓她學醫(yī)的請求。
一來呢,是進一步坐實了學醫(yī)于她而言,就是一件枯燥的事情。二來呢,也再次拉近了她和金言的關系,使得二人看起來有共同的想法。
其次,開始拋出自己也喜歡做買賣的消息。有意無意間,不僅挑戰(zhàn)了金言的好勝心,也讓金言越發(fā)堅定,自己尋到了知音。
“哎喲?你也喜歡做買賣?”
金言不服輸?shù)乜粗S六月,痞里痞氣問:“行!那你告訴我,你都做了哪些買賣?讓我瞅瞅,你有沒有做買賣的天賦?”
“我做的買賣可多了!反正不像你,連個攤位都沒有。”
許六月微微抬起下巴。
縱使沒有金言高,但氣勢上卻直接把金言給碾壓了。
“哎喲?聽你這么一說,你是有攤位咯?”
金言很是不服氣。
他也學著許六月的樣子,努力抬起下巴,道:“你的攤位在哪里?莫不是在你們村子里吧?”
“攤位?你也太小瞧我了!
許六月挑了挑眉,直接就道:“周氏布莊知道吧?最近錦州城里突然火起來的保暖用品和荷包,知道吧?”
“廢話!你金爺我看起來像是那么孤陋寡聞的……等等!你問我這問題做什么?難不成……”
“嗯哼!你猜對了。”
許六月看著金言漸漸變嚴肅的臉,心中好生暢快。
“我跟周氏布莊有合作,那些荷包啊,保暖用品啊,都是出自我的手。我沒有攤位,但是我有自己的繡坊。
繡坊呢,雖然是在村子里,也不算大。但七八個人嘛,總是有的!
“你……你說話注意點!”
金言下意識看了看四周,確保沒人關注他們,才急急忙忙拉著許六月走到一旁:“小丫頭!周氏布莊可不好惹,你別為了掙點面子,就扯謊!”
“我扯什么謊啊?你要是不信的話,大可去周氏布莊問問?”
相較于金言的嚴肅,許六月淡定得很:“周氏布莊里,就沒人不知道我許六月的!偷偷告訴你喲,不僅僅是周氏布莊要收我的貨。就連張家夫人的外甥女,都找我做嫁衣呢!
金言瞧見許六月這么說,頓時有些呆了。
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反駁。
只是認真盯著許六月,似乎是在思考,許六月的話可信度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