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許六月是背對著房門坐的。
所以對于來人,她根本就瞧不著長相。
只是聽著這聲音兒,還有點熟悉,似乎在哪里聽過?
正仔細想著呢,那女子便伸手搭到了許六月的肩膀上,想將許六月的身子給掰過來。
大概……
是覺得莫錦繡的朋友,也跟莫錦繡一般好欺負吧?
可這一次……
她的如意算盤是打錯啰!
只見許六月突然伸出右手,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直接扼制了來人的手腕。
用力,一掰。
“啊!”
尖叫聲兒劃破天際。
許六月并未就此住手,而是一個轉(zhuǎn)身,立即就給那女子一個過肩摔。
將來人狠狠摔到了地上。
‘嘭’的一聲兒。
那聲音兒,可真是好聽。
“啊!哎喲……救……救命啊娘……”
也就是這時,許六月才看清了來人的長相。
???
!!
這貨?
這貨不就是那天她跟宗余去附近村子里收鵝絨時,遇到的那個‘花姑娘’嘛?
哎喲我去!
難怪說著聲音矯揉造作得讓人惡心呢。
原來,還是‘老熟人’!
許六月嫌棄地甩了甩自己的手,好似碰到了什么臟東西一樣。
而這時,里正帶著莫錦繡的小姨,急匆匆跑來。
噗……
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這‘花姑娘’穿得花里花哨的,花姑娘的娘也不素凈嘛。
都一把年紀的人了,還將自己打扮得跟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似的,想要作甚?作妖嗎?
倒不是說上了年紀,就不能穿紅戴綠愛漂亮。關鍵是,你得符合自己的氣質(zhì)吧?
肥碩的身材,非要穿緊了巴扎的裙子。肚子上的游泳圈,都有……一、二、三層了!
滿是皺紋的臉上,涂了白白的粉。兩旁臉墩兒呢,又是紅色的胭脂。
昂~怎么形容呢?
說喜慶,是不對的。說像青樓里的老鴇嘛,也未免太丟老鴇們的面子了。說唱大戲?人家唱大戲的可美呢。
總而言之,太可怕了!
莫錦繡的小姨,本姓姓章。
夫君死后,她帶著女兒回了娘家住,投靠自己的大哥。
所以大家伙兒見到她,還是管她叫章氏。
這章氏呢,一聽到動靜就沖了進來。
瞧見自家閨女倒地不起后,也不急著去扶閨女,而是指著莫錦繡大罵:“你個賠錢貨,你對你表妹做了什么!
怎么就這么晦氣兒呢?才一來就摔成這樣!”
里正聽見自家閨女被罵,臉色難看極了。
他正想上前理論,卻被許六月?lián)屜攘艘徊健?br>“賠錢貨說誰呢?你自己是賠錢貨也就算了,你女兒愿意當賠錢貨也隨你們的便。
怎么?罵人罵到別人家里來了?還罵別人的閨女?你哪位啊你?”
我了個去,我這暴脾氣兒!
許六月?lián)踉谀\繡面前,指著地上的花姑娘道:“這我老奶奶,地上的是你女兒是吧?
都那么大把年紀的人了,勞煩你管好自家閨女吧?
同樣都是兩只手兩只腳,怎么就你閨女這么優(yōu)秀呢?
我一個姑娘家家的,正說著話呢,有一雙手突然就拍到我肩膀上,我可不是怕嗎?
下意識反手一抓,她就到地上了!”
“你!”
“我本來還想道歉來著,可誰知道這位老奶奶你也太過份了。
不分青紅皂白就罵人,污言穢語的,實在難忍!”
“你罵誰老奶奶!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我是你老奶奶嗎?我是莫錦繡的小姨!”
女人嘛,最忌諱別人說自己老了。
明明是大嬸一樣的年紀,非得別人叫她大姐才會高興。
許六月突然來個老奶奶,豈不是氣得章氏心肝疼?
“你問我哪位?我才問你是誰!這是我姐夫你知道不?你身后的那個丫頭,是我外甥女!
我來我親戚的家,還得告訴你我是誰?”
章氏氣焰囂張得很。
當然了,她也可算是想起自己閨女來了。
一邊罵著,一邊將花姑娘扶了起來。
“你說吧!這怎么賠?我閨女的手都被你掰斷了,身上也摔傷了!你不賠錢,休想走出這個門!”
“你發(fā)錢寒?這就開始算賬了?”
許六月想都沒想就懟了回去:“你閨女嚇到我了,我還沒要你賠錢呢,你倒先開口了?
你知道我是誰嗎?知不知道把我嚇著以后,你們要負什么后果!”
說罷,許六月就像個痞子一樣。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道:“知曉我這一身衣裳是什么料子嗎?
你閨女碰臟了我的衣裳,我還沒說惡心呢。不過就是情急之下的正當防衛(wèi)罷了,你也敢問我要錢?
你知不知道上一個碰臟我衣裳的人,下場是什么?那人手都被我砍了!”
“你……”
“是你!”
章氏聽著許六月的話,一時間還有些慌了。
她正想問問許六月是誰。
可誰知,自家閨女卻開了口:“真是冤家路窄啊!沒想到,在這里竟然還能撞上你!”
“就是嘛!”
許六月冷冷瞥了花姑娘一眼,道:“也不知道我倒了什么霉,居然還能再次惡心了自己的眼睛!
“你……”
“你們認識?”
“你們認識!”
“你們怎么會認識?”
里正和章氏、還有莫錦繡,異口同聲問道。
花姑娘手腕和身上還疼著呢,一邊揉著,一邊瞪了許六月一眼,沒說話。
倒是許六月,冷笑了一聲兒,道:“我倒霉,我晦氣兒!青天白日的,就撞見個騷/狐/貍在大馬路上等著勾/引我夫君唄!”
許六月將這一番話說得輕飄飄的。
可聽在眾人耳里,卻仿若定時炸彈一般!
里正和莫錦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是因為,他們從素來懂事兒乖巧的許六月嘴里,聽到了‘騷/狐/貍’三個字兒。
可見,章氏母女是將許六月氣得不輕了。
而章氏母女呢?
小的那個,連忙喊道:“你給我閉嘴!我沒有!”
大的那個,則險些跳腳:“我警告你啊,你可別胡說!我閨女人是生得好看了些,但也不是誰都能冤枉的!
我閨女是富貴命,要說的人家可得是好人家!你要是敢壞了我閨女的名聲兒,我和你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