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金瑩兒跑了。
就在許天寶順利將結(jié)發(fā)之妻休棄,與兩個親生女兒都斷絕關(guān)系,正做著迎娶千金小姐的美夢時,金瑩兒不見了。
事情的經(jīng)過如何?
嘿!
那太簡單了。
昨天許六月娘仨離開許家后,許天寶便想著,晚上將金瑩兒那娘們給辦了!
旁的不管,生米煮成熟飯再說嘛。
更何況,他妻子也休了,兩個拖油瓶也沒了,所有的阻礙都已經(jīng)清除干凈。
金瑩兒心里若有自己,總不能再推脫了吧?
心里懷著‘蕩漾’之事兒,晚飯就吃得格外早。
天才一黑,他就鉆進屋子里,要跟金瑩兒行周公之禮。
金瑩兒一開始表現(xiàn)得還挺讓許天寶歡喜。
那一聲聲‘天寶哥’叫得百轉(zhuǎn)柔情。
七分熱情,三分嬌羞。
一副‘來呀來呀,快來呀!愿意愿意,我愿意’的模樣兒。
可就在許天寶想要寬衣解帶的時候,金瑩兒說了一句口渴,要先喝水。
許天寶哪里能不應(yīng)呢?
立即屁顛屁顛跑到外頭,去給金瑩兒打水。
然而,就一眨眼的功夫。
他只覺得身后有一陣風(fēng)吹過。
再回屋時,里頭哪里還有美人?一根狐貍毛都沒有。
許天寶驚了。
連夜找遍了整個萬福村,都沒找到金瑩兒的蹤跡。
就連他藏在老鼠洞里的那些銀子,也全都沒了。
這下,許天寶傻了。
他將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再沒有出來過。
不吃不喝的,看著那空蕩蕩的老鼠洞,恨不得能將自己的眼珠子挖了,再重新安裝回去。
以此來證明銀子沒丟,只是他自己眼花罷了。
時至如今,他都沒有想明白,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他沒去想,為什么在路邊兒,會突然出現(xiàn)一個如此貌美的女子。
而那女子,又如此與眾不同。三言兩語,就能將他的魂勾走。
他沒去想,大白天的怎么會有匪徒?而一個弱女子,又是怎么逃過匪徒的手,跑到路邊求救的?
他沒去想,金瑩兒既然那么有錢,出門為何不帶護衛(wèi)和丫鬟?
親娘都走丟了,怎么接連幾天都不著急要找人?反而還有心思留下來跟他談情說愛?
他沒去想,自己是個什么樣兒。何德何能會有如此優(yōu)秀的女子喜歡上他?
不計較他殘疾,不計較他丑,更不計較他有妻女。
他沒去想,一個好端端的姑娘,怎么會真的到這個年紀,還沒說親?
為什么一個姑娘家,能在男人面前如此收放自如?
他更沒去想,怎么金瑩兒到了最后,一定要讓他休妻,還要讓他跟兩個閨女?dāng)嘟^關(guān)系?
呵。
他什么都沒想,只覺得自己黃粱一夢。什么老爺命,什么美人兒,什么兒子,都是一場空!
其實……
但凡他有點腦子,能稍稍冷靜下來。
就不難看出,從金瑩兒出現(xiàn)到消失的這段時間里。
不管是金瑩兒的舉動,還是她說的那些話,都破綻連篇。
隨便給點心思,就能被打回原形。
偏偏啊,許天寶不僅有色心,還有發(fā)財夢。
之所以輸?shù)媚敲磻K,無非都是因為貪婪罷了!
當(dāng)然,許六月姐妹二人走得早,所以對這個消息,還來不及知道。
若是盡早知道,那指不定能當(dāng)著許家人的面,笑成兩個傻子呢。
來到里正家時,里正正在曬蘿卜干。
“里正伯伯!”
“里正伯伯好呀!”
姐妹二人叫得甜甜的,乖巧得很。
里正瞧見許六月二人手牽著手走進來,一時間有些恍惚。
想來,也是在疑惑,為什么她們還活著吧?
不過里正就是里正。
人家能當(dāng)官,那不是沒道理的。
這不?
就一眨眼的功夫,立即就停了手中的活,關(guān)心問道:“是六月和招娣!你們怎么來了?”
說罷,又道:“昨天夜里,沒事兒吧?”
“沒事兒啊,我們好著呢!勞煩里正伯伯掛心了!
許六月笑著應(yīng)道,便推了推許薇香。
“里正伯伯,我們今天過來,是來辦理人牌的!
說罷,又道:“還有我妹妹,她要改名字了,所以也得過來簽個字兒。”
辦理人牌?
里正微微有些驚訝。
是了。
昨天啞娘娘仨已經(jīng)在許家家譜上劃掉名兒了。
按照國家的律例,確實是要重新立門戶,開族譜,上人牌的。
只是……
許六月嫁的是獨角山那戶人家。
而那戶人家,近二十年來從未辦理過人牌。
所以里正有些不敢相信罷了。
一來,是獨角山著實獨特。
二來,是沒想到許六月還能活著。
“哦,是該要辦人牌的!
里正晃了晃神,便去水缸旁舀水洗手。
“招娣要換名字嗎?換什么名字?”
“薇香哦!許薇香!”
許薇香笑著說道:“我的新名字好聽吧?里正伯伯!”
“好聽好聽!”
里正連連點頭,在前頭引路:“來,跟我進來,我們把該簽的東西都簽了!
姐妹二人見此,連忙咧嘴而笑,跟著進了屋。
在屋子里,許六月親眼看著里正尋來了一張里正專用的紙,在上頭寫了幾個字兒。
然后問:“咱們國家還是以孝道為先的,哪怕你們現(xiàn)在跟許家斷絕了關(guān)系,以后再沒往來。
但說到底,你們還是許家的骨肉。名字可以改,門戶可以立,許家那些人,可以當(dāng)作不認識。
但是這姓氏,是絕對改不了的。這一點,你們可知悉?”
“知道了,里正伯伯!
許六月點點頭:“我們不改姓。”
“那好!
里正點點頭,又問:“那我現(xiàn)在就給你們登記族譜的信息。
咱們村子里已有一個許氏了,所以你們這族譜的首頁,就寫小許氏族譜吧!
“不不不!寫宗氏族譜。”
許六月連忙擺手,不打算建什么小許氏的檔。
免得到時候某家人不要臉起來,非說自己和他們沾親帶故,那就不好了。
反正來都來了,不如把宗余母子的人牌也做了。管它用不用得上呢,先辦了再說。
“宗氏族譜?”
里正又是一愣。
“你這是……”
“里正伯伯,我夫君姓宗。我嫁到了宗家,自然是宗氏的媳婦兒。
再加上現(xiàn)在家里我當(dāng)家做主,以宗的姓氏建個族譜,應(yīng)該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