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是許家的兒子!
大房四口人住一間屋就算了。偏巧,那一間屋還沒有許老二夫妻這間屋一半大!
許老二的屋子,雖說只有他們夫妻二人住。
可是不管是面積還是采光,都要比大房那頭好得多。
上次潑水時,許六月因為太過氣惱,所以沒仔細打量別人的屋子。
如今正眼一瞧,好家伙!
床是正兒八經(jīng)的床。
不像大房那頭,幾塊差不多高低的大石頭墊底,上面再搭一塊大木板,便算完事兒了。
竹席的顏色挺新的,應該是剛編沒多久。
而大房那頭,竹席早就布滿了霉點。就算刷得再干凈,看起來也是臟兮兮的。
被套的顏色雖然俗氣兒,但那薄被即便不摸,也能看出柔軟來。
大房那頭呢?
幾乎所有的被子都是硬邦邦的,打在人身上還有點疼呢。
桌子舊是舊了點,但還是牢固的。
桌子上頭,擺放著一個茶壺和兩個杯子。
看著有些發(fā)黃。
可比起大房那頭早已被踹爛的桌子和有著缺口的杯子而言,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除了這些以外,許老二的屋子里還有兩個裝衣服的大箱子,以及一張半舊的長條桌。
長條桌上,還擺放著一個梳妝匣。
呵!
日子好過得嘛!
特別是那兩個裝衣裳的大箱子。
許六月在尋找藏錢罐的時候,早就把兩個大箱子打開了。
兩個箱子里,塞滿了衣裳。
雖說那些衣裳的布料都很差,大多都是麻布?杉幢闶锹椴甲龀傻囊律,啞娘也只有兩件而已!
可許金氏呢?
這箱子都已經(jīng)裝不下了!
方才出門時,還笑著討好許劉氏,說以往的衣裳穿不了了,秋天想買一匹布回來做一身新衣裳。
神奇的是,那素來摳門的老虔婆竟答應了?
呵!
都是兒子兒媳婦。
就因為許天寶瘸了條腿,因為啞娘好欺負,所以就只能撿別人剩下的東西來用?
啞娘就不說了吧!
性子懦弱,不爭不搶的,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只會往后退。
別人欺負她,情有可原。
畢竟這世上,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到善良待人。
多的是挑軟柿子來捏的壞蛋。
那許天寶呢?
雖說他不是什么好鳥,日子過得不好也怨不得誰。
但到底是親生兒子吧?
那腿也是為了給家里人修屋頂才摔的吧?
許六月一邊翻找著許老二夫婦倆的錢罐子,一邊在心里腹議。
好在原主死得早啊!
雖說這種想法有些要不得!
可有時候,死也是一種解脫不是?
倘若原主還活著,面對著這樣的家庭又沒有反抗能力,那該過得有多痛苦?
“奇怪!
許老二的屋子都差不多被翻完了,可還是沒看到他們的錢罐子。
“我應該沒聽錯!那天晚上屋子里傳來的聲音,明顯就是銀子和罐子碰撞所發(fā)出的聲音。
這間屋子能藏東西的地方都找了,怎么就沒有呢?”
如此想著,又趴下看了看床底。
這一次,外頭的太陽正巧從云朵里出來,光線比方才又強上幾分。
就著外頭透進來的太陽光,許六月終于有了新發(fā)現(xiàn)!
床底最里頭的那個角落,泥土松動,并不扎實。
好端端的,為什么要在床底下挖個洞?若說沒問題,鬼都不信!
來不及多想,許六月立即便鉆到了床底,徒手挖泥。
才剛剛扒拉了一下,便瞧見了一個壇子蓋。
再往下挖,壇蓋就差不多都出來了。
光看著這壇蓋,許六月就知道這壇子不小。
是用來腌制咸菜或腌酸蘿卜酸辣椒的那種壇子。
于是,也不打算整個挖出來。
待將壇蓋上面的泥土完全扒拉開以后,便直接開蓋,把鼻子湊了過去。
嗯。
沒有任何酸臭味兒,反而有一股銅腥。
看來,這就是那個錢罐子了。
為確保不出差錯,許六月還特地伸手下去掏了掏。
果然,里頭放著二兩多的銀子呢。與那天夜里聽到的數(shù)額,對上了號。
為避免出現(xiàn)麻煩,許六月很快便將自己從雞圈里拿來的玉鐲、以及十兩銀票,還有半罐銅板,都放了進去。
然后蓋上壇蓋,再用泥土給埋了起來。
許六月從屋子里出來時,許天寶那懶貨還沒睡醒。
她不動聲色將許老二的屋子重新鎖上,便背起竹筐出去了。
還要去獨角山給宗余母子做飯呢。
雖說現(xiàn)在宗母的外傷已經(jīng)好了,按理說不再需要許六月來回這么跑著。
可許六月的廚藝好呀。
宗余母子就像賴上了許六月一樣,不斷要求許六月給他們做好吃的。
以前宗母還不能吃辣時,倒還消!,F(xiàn)在能吃辣了,就恨不得每天都能吃到不同的菜式。
就像現(xiàn)在……
許六月才剛到竹屋,宗母便笑著朝她招手。
“六月丫頭,你來!
說罷,指著灶臺上的一塊大豬肝,用最柔軟的語氣兒,說著最不客氣的話。
“做爆炒豬肝如何?”
“好!
許六月乖巧點頭,便問:“可是宗余哥哥回來了?”
要不然,哪里來那么大塊的豬肝?
“回來了!
宗母笑道:“昨兒個夜里在鎮(zhèn)上住了一宿,回來后才放下豬肝,就到山里看陷阱去了。”
說罷,宗母又笑道:“昨天你與我說的辣子雞丁,他也饞著呢。
恨不得能早點去看看有沒有野雞,好抓了回去讓你大展身手!
許六月聽言,撓了撓耳背,有些尷尬。
呃……
宗余能不能帶回野雞她不知道,但她昨天是帶走了一只野雞的。
“有沒有野雞都沒關系,咱們有爆炒豬肝吃就好了!
許六月轉身去了灶房:“再說了,好吃的東西那么多,一天也吃不完。今天做不成,咱們可以明天做嘛!
說罷,在清洗豬肝時,瞥眼瞧見一旁的舊木桶里,還裝了滿滿半桶的豬心、豬肺、豬大腸等物。
天啊!
太奢侈了吧?
那個舊木桶不是用來裝垃圾的嗎?
“嬸子,這是怎么回事兒?”
許六月看著那半桶的豬下水,心疼得要死。
可宗母卻滿臉寵溺,道:“還不是余兒?出去時,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回來時記得買豬肝。
他倒好,把所有的豬下水都給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