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劉氏眾人的臉色本就不好。
從早到晚積累起來的憋屈,再加上一大家子的人,午飯沒吃,晚飯也沒吃。
現(xiàn)如今一聽說許六月還要她們賠東西,一下就炸了。
“賤骨頭!我勸你別這么過分!”
許芬芳第一個站出來,擋在了許劉氏的面前。
“你是你爹生是你爹養(yǎng)的沒錯,但你爹也是我奶生,我奶養(yǎng)的!
只要我奶還在一天,這個家就由不得你們說了算!不管你們今晚的飯菜是從哪里得來的,都是家里的!
你們身為晚輩,不孝順長輩就算了!現(xiàn)在還敢要我奶賠你們東西?我呸!”
同齡人之間,天生就有一股比較的勁兒。
比誰更好看,比誰更得長輩喜歡,比誰更能得到外人的夸贊。
許六月沒穿越過來以前,許芬芳事事都要壓原主一籌。就連那張牙舞爪的本事兒,原主也是比不得她的。
可現(xiàn)在……
這副身體的主人早就換了芯。
許芬芳已經(jīng)接連一個多月,處處受到許六月的壓制。
她憋屈極了。
恨不得,能立刻就要許六月跪地求饒。
她和她爹娘一樣,挑唆人的本事兒,大著呢。
明明也沒瞧見他們二房有多孝順。
可每一次,都能打著孝順的旗號,在許老頭和許劉氏面前刷存在感。
面對著許芬芳像潑婦一樣的舉動,許六月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
道了句:“你算什么東西?也配與我說話?”
言畢,左手迅速出擊。
只一瞬間,便抓住了許芬芳的頭發(fā)。
“!”
許六月的力氣之大,讓許芬芳頓時尖叫連連:“痛啊……娘……娘救我!”
‘啪!’
許六月拽著許芬芳往后退了一步,抬起右手就是一個耳光。
“啊……嗚嗚……”
“許六月!你給我放開芬芳!”
許金氏連忙沖上前,想和許六月撕打。
許六月抬腳就是一踹。
明明看起來那么瘦小的一個人,動作怎么就那么快?力道怎么就那么大?
僅僅只是一腳,就將許金氏給踹倒了。
“許六月,你真是反了天了!”
許劉氏見此,破口就罵:“你給我把芬芳放開!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許六月聽言,勾唇笑了笑。
緊接著,‘啪’的一聲兒,又是一記耳光打在許芬芳的臉上。
她的意思顯而易見了。
你們每為許芬芳說一句話,我就打她一下。
沒別的原因,實(shí)在是因?yàn)槟銈兲肓恕?br>“你!”
眾人發(fā)現(xiàn)了許六月打人的規(guī)律后,便不敢輕舉妄動了。
氣歸氣,可也不敢輕易惹她。
“你們急什么?我只不過是想跟我堂姐說幾句姐妹之間的體己話罷了!
一個兩個的,好像生怕我會吃了她一樣?”
說罷,許六月笑了笑:“是啊,我今晚還沒吃飽,飯菜就被你們弄撒了。你們擔(dān)心,也是對的。
可你們也不動腦子想想!就許芬芳這等貨色,我即便煮了吃,都嫌嘴臟!
許六月的話,說得輕描淡寫。
但聽在眾人的耳里,卻驚悚極了。
他們一個個把氣憋在胸腔處,連大口呼吸都不敢。生怕許六月真的就跟她說的那樣,把許芬芳當(dāng)菜給煮了!
許六月見眾人終于安靜下來,這才轉(zhuǎn)過頭去。
她細(xì)細(xì)打量著一動也不敢動的許芬芳,道:“堂姐?你說說你該怎么辦才好啊?
年紀(jì)還那么小,就成了個挑事兒精。等再過幾年,可還得了?”
言畢,許六月又加重了手中的力度,將許芬芳的頭發(fā)拉得緊緊繃繃。
許芬芳吃疼,沒能忍住,便‘啊’了一聲兒。
‘啪!”
耳光聲如約而至。
“你……”
許芬芳怒氣騰騰瞪著許六月。
可誰知,她的嘴里才吐出一個字兒,許六月便又揚(yáng)起了巴掌。
“我是聾子聽不見,但你們的聲音會侮辱到我娘的耳朵。”
許六月半瞇著眼。
明明嘴角是帶笑的,可那一雙眸子,卻駭人得很。
“痛也好,氣也罷,不想挨打就給我受著!”
說罷,又將話題帶回到了方才。
“我有沒有和你們說過?你們許家人的行事作風(fēng)如何,我管不著。
惹是生非可以,偷雞摸狗也行!但這種事情要是牽扯到了我,我一定會對你們不客氣兒!
‘莫招惹我’這一句話,我好像不止說過一次兩次了!怎么?你們這老的老,小的小,都像沒腦子的是吧?
打也打過了,罵也罵過了。即便是個蠢笨的,也會因?yàn)榕绿鄱x我遠(yuǎn)遠(yuǎn)的。
怎么偏你們不同?就像冤魂一樣,沒完沒了,糾纏不休!”
許六月話說到這,臉上的笑容漸漸收了起來。
“我許六月只是想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罷了!你們不招惹我,我不招惹你們!
可偏偏,你們這一大家子都是不怕死的!三番四次尋我們大房的麻煩,自己不煩,我都煩了!
既然如此,這一次我不如來次狠的!也好讓你們長長記性!”
言畢,許六月便朝許招娣喊了聲:“招娣,把我的柴刀拿來!”
許招娣可是許六月的小迷妹呢。
一聽自家姐姐叫她,連忙跑回屋子拿柴刀去了。
“你……你要做什么!”
許金氏見此,連忙往大房的屋子跑了兩步,試圖攔住許招娣。
“你敢攔她試試?”
許六月連頭都沒轉(zhuǎn),便道:“你若敢攔我妹妹一下,我現(xiàn)在就把你女兒丟到水井里!”
說著,便把許芬芳往水井旁拽去。
天知道,為何許六月有這么大的力氣兒。
許芬芳拼死抵抗,最終還是被拉到了水井旁。
“別!別!”
這一下,許金氏不敢動了。
即便瞧見許招娣抱出了柴刀,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將柴刀交到許六月手里。
許六月一手拽著許招娣,一手握著柴刀。
“我累了!
她緩緩抬頭,朝著許劉氏道:“從我被你這個老虔婆砸得險(xiǎn)些死掉,裝進(jìn)棺材的那天起,再到現(xiàn)在。
幾乎無時無刻,你們都不曾讓我們大房的人平靜過!”
許六月緩緩朝渾身打顫的許芬芳看了一眼。
眼神既冷漠,又傲慢。
“既然你們不想讓我們好過,那我們干脆就斗到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