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顧陌寒在前朝忙著調(diào)查對付秦家,鮮少給溫明霜來信。溫明霜一開始并未覺得有何不妥,畢竟顧陌寒身負重任,忙碌也是在所難免。然而,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她竟?jié)u漸感到有些不適應(yīng)了。
每當溫明霜獨坐宮中,看著那熟悉的案幾,心中便會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她時常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顧陌寒,那個平日里看著冷峻鐵面的男子,在信中卻像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他會用細膩的筆觸向她分享自己的日常生活,比如今日在朝堂上遇到了哪些趣事,又或者是在調(diào)查途中看到了怎樣的風(fēng)景。他還會興致勃勃地和她講講外界民間有什么新鮮之事,那些充滿生活氣息的故事總能讓溫明霜會心一笑。有時候,顧陌寒甚至?xí)v些笑話,只為逗她解悶兒。
久而久之,溫明霜已經(jīng)習(xí)慣了顧陌寒的來信,甚至還有點期待。每當有宮女前來通報有信件送達時,她的心中都會涌起一陣喜悅,迫不及待地想要拆開信件,看看顧陌寒又給她帶來了哪些驚喜。她開始想象著與顧陌寒成親之后的日子,想必也是十分有趣和新奇的吧。
這幾日沒有信來,可把溫明霜無聊暈了。她每日除了見見太后,便是讀書練琴作畫,可這些活動如今也變得索然無味起來。她的眼神中時常流露出一絲迷茫和無聊,手中的書本也似乎失去了往日的吸引力。她輕嘆一口氣,心中暗自抱怨著顧陌寒的忙碌。
今日實在是悶得慌,溫明霜便想著去宮中走走,活動一下身體。她站起身來,輕輕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蛟S在這宮中漫步,能讓她的心情好一些吧。
不過這幾日,倒是很少見到溫蓉,不知道她最近在忙什么。溫明霜的心中涌起一絲疑惑,這個平日里總是喜歡惹是生非的妹妹,怎么突然變得如此安靜?怕不是又有什么詭計要使了?溫明霜微微皺起眉頭,心中多了幾分警惕。
這樣想著,一拐彎,溫明霜便看到了溫蓉和溫桁了。真是晦氣,怎么想什么來什么,碰到這兩個人,絕對遇不到好事。溫明霜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厭惡。她恨不得立刻轉(zhuǎn)身離開,遠離這兩個麻煩人物。
溫明霜正準備轉(zhuǎn)頭躲開,溫蓉倒像是看見她了,又是向她招手,又是喊著:“長姐,今日總算是舍得出門了!睖孛魉牭竭@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心中暗自吐槽道:“誰稀罕出門碰到你。”這才轉(zhuǎn)身過來,對著溫蓉和溫桁擠了個笑臉出來。她的笑容顯得有些僵硬,仿佛是戴了一副面具。“是啊,瞧著今日天氣好,便想著出來走走,沒成想二妹妹和兄長在這里談事,那明霜就不打擾了。”說完也沒看溫蓉和溫桁表情如何,轉(zhuǎn)身行禮就想離開。
“等等”是溫桁的聲音。溫明霜腳步頓住,心中涌起一股不滿。溫桁這是什么意思,與溫蓉講話為何要叫住她,不想做賊心虛嗎?溫明霜轉(zhuǎn)過身,盯著溫桁,仿佛是在質(zhì)問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微微揚起下巴,顯示出自己的不滿。
溫桁也不惱,并未回避溫明霜的眼神,淡淡的開口:“都是一家人,有什么打擾不打擾的,我們兄妹許久未能聚在一起說說話了,今日這天氣這樣的好,不如備幾壺茶,我們到?jīng)鐾ふf說話可好?”
溫明霜皺著眉,心中暗自揣測著溫桁的意圖。溫桁這是何意,之前可沒見到他把她當妹妹看,怎得今日如此講話,莫不是與溫蓉合謀了什么?但溫明霜看向溫蓉,見她也是一臉不明所以之態(tài),便也硬著頭皮走進了涼亭。
茶已備好,三人坐在涼亭,溫明霜和溫蓉相對而坐,溫桁坐于二人之間,于主座落座。茶已煮好,咕嚕咕嚕的聲音清晰地在耳邊響起,溫明霜仍是不知道溫桁想做什么。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桌面,心中充滿了不安。正欲開口詢問,只見溫桁清了清嗓子,對著她道:“今日叫你來,皆是我臨時起意,并非我與蓉兒合謀,你且放寬心,我們并無打算要暗害你,你不必用這么警惕的眼神盯著我們看!
還是一如既往陰陽怪氣的語氣,聽的人心里直不舒服。溫明霜瞪了他一眼,心里翻了十幾個白眼,正心道他是不是腦子有點毛病。溫桁又開口了:“前幾日賞荷宴上,你確實表現(xiàn)得很好,父皇很是滿意,你這幾日也是將風(fēng)頭出盡了,也是時候向蓉兒道歉了吧!
溫明霜剛抿進嘴的茶差點一口吐了出來,她的嘴角都要抽搐了。什么道歉?道什么歉?溫蓉差點要害自己名節(jié)盡失了,自己還要向她道歉!溫明霜放下茶杯,造出不小的動靜,但面上仍是淡淡的微笑,她用手帕擦了一下嘴巴。
“兄長,我不記得我那日有做錯什么事情,還請兄長直截了當說出來,不要在這里當謎語人了!睖孛魉穆曇糁型嘎冻鲆唤z不滿,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溫桁有些不屑地看著她:“你可忘記,那日你當真那么多世家小姐的面前,讓蓉兒顏面盡失,她妄自來找你是她不對,可她已經(jīng)知道自己出錯了,現(xiàn)在該輪到你了!痹瓉碓谶@兒等著她呢,怪不得今日如此相待,原來是想惡心她一下。她還沒表態(tài),就見溫蓉作出一副楚楚可憐之態(tài):“長姐,沒關(guān)系的,蓉兒知道那一日終究是蓉兒做錯了,長姐不想道歉,于情于理也是應(yīng)該的……”
話還沒說完,溫桁就打斷了:“這怎么行呢?明霜是當朝長公主,應(yīng)當有長公主的氣度!睖孛魉粗鴾厝睾蜏罔,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無奈。她知道,這兩人今日是鐵了心要讓她難堪。
溫明霜看著溫蓉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涌起一股厭惡。她微微瞇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冷意。她緊緊地握住手中的茶杯,仿佛要將心中的不滿都發(fā)泄在這小小的茶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