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楚流年的話,葉風將目光從燈泡上收了回來,道:“這東西可不簡單,別看只是一個小小的會發(fā)光的玩意,可能蘊含著這個世界起源的秘密。”
楚流年瞥了一眼上方的燈泡,她自然不相信葉風的這番鬼話。
一個發(fā)光的小物體,怎么可能會蘊含著這個世界的起源?
她將葉風的瘋言瘋語視為葉風不敢面對自己所找的荒唐借口。
楚流年不想躺著和葉風說話,雙手撐著石床,試圖要坐起來。
葉風在一旁看著楚流年的動作。
只是現(xiàn)在楚流年太虛弱了,她胸口心臟位置,還有一道恐怖的貫穿傷。
那可不是普通的傷。
白特使的那一劍是想要楚流年性命的。
雖然被一個忠心耿耿的玉女宗弟子用身體擋了一下,讓劍避開了楚流年的心臟,但白特使修為不低,手中的仙劍更是神器品級。
神劍刺入身體的那一瞬間,便釋放出來強大的力量,幾乎摧毀了楚流年心臟附近的所有經(jīng)絡。
當時幸虧云海宗高手及時出手救治,封住了楚流年心臟附近的經(jīng)絡,再遲上幾個呼吸,就算白特使的那一劍沒有貫穿楚流年的心臟,楚流年也早就一命嗚呼了。
曾經(jīng)名動天下,眼高于頂,不將當世同輩年輕人放在眼中的流年仙子,此刻竟然連簡單的起身動作都難以做到。
她咬著牙,努力坐起,可是嘗試幾次都失敗了。
她大口的喘著氣,蒼白的臉頰上甚至出現(xiàn)了細小的汗珠。
楚流年看向傻乎乎站在一旁盯著自己的葉風,忍不住道:“你……你看夠了沒有?能不能勞駕葉公子的金手扶我一下?流年感激不盡。”
“啊……你要我?guī)湍惆?不早說……”
葉風回過神來,趕緊上前,伸手抱住楚流年的上身,將其抱坐了起來。
為了楚流年能坐著舒服點,葉風還將枕頭墊在了楚流年的后背。
做完這一切后,葉風向后退了幾步,有些擔憂的看著眼前這個虛弱的漂亮女子。
楚流年的傷勢比他預想的還要嚴重的多。
作為一名化神境的修真高手,受傷已經(jīng)將近三天了,還被佛門與云海宗的前輩救治過,服下了那么多靈丹妙藥,可是此刻楚流年竟然連簡單的坐起的動作都做不到。
剛才抱起楚流年身體的一瞬間,葉風趁機釋放出一縷神力進入到了楚流年的身體里,此刻楚流年的身體狀況十分糟糕。
那道貫穿傷口幾乎是緊貼著心臟,摧毀了很多經(jīng)絡。
面對這種傷口,楚流年竟然活了下來,不得不說楚流年真是命大。
楚流年平息了有些紊亂的氣息,她看到了葉風眼中那掩飾不住的擔憂。
楚流年的心中有些異樣。
她和葉風絕對是敵非友,可是也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葉風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所以三天前的那個晚上,傅驚鴻勸降她,她無動于衷。
她只相信葉風。
和葉風通了話后,楚流年這才下令玉女宗弟子棄劍投降。
此刻葉風道:“流年仙子,你的傷……”
楚流年輕輕搖頭,道:“既然那晚沒死,那我就死不了。修養(yǎng)一段時間就會痊愈。”
“那就好,那就好……”葉風忙不迭的點頭說著。
楚流年看著他,道:“我想吃餛飩了!
葉風嘴角微微一抽。
他苦笑道:“我……我這次來找法元師兄前,并不知道你在這里,下次,下次我來看你時,給你帶一碗,不,帶十碗餛飩!
楚流年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道:“好啊,記得是儒林驛館門口的那個老人家的餛飩!
“明白!
楚流年的傷勢比葉風預想的嚴重,但她的情緒似乎也比葉風預想中要穩(wěn)定一些。
一般姑娘在經(jīng)歷了這些事,又淪落到被囚禁的地步,心智肯定會遭受重大打擊。
從目前來看,楚流年還沒有自暴自棄,也沒有對前路感到絕望。
她的心態(tài)比任何人想的都要強大。
楚流年輕輕的伸手拍打了一下石床的床沿,道:“你不會一直站著吧?坐吧,在我記憶中,你可不是什么君子!
葉風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坐在了石床的床沿。
楚流年看著葉風肩膀上的三吱兒,道:“我記得你的這只靈寵叫三吱兒,很奇怪的名字,能讓我抱抱嗎?”
葉風還沒有說話,三吱兒已經(jīng)從葉風的肩膀跳下,蹦到了楚流年的懷中。
楚流年輕輕的撫摸著三吱兒短短的綠色鬃毛,她的眼神漸漸有了光澤。
二人都有很多問題想問對方,到現(xiàn)在他們卻都似乎刻意了避開了心中的疑問。
似乎都在等對方開口,都不想自己主動開口。
這一次打破沉悶的是葉風,他道:“流年仙子,關(guān)于你的那些同門姐妹,此刻都在靈臺寺的手中,靈臺寺的這些大和尚都是君子,不會為難那些姑娘的,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楚流年默默點頭,道:“我昨日剛醒來時,法元師兄便已經(jīng)與我說了此事,哎,她們落在靈臺寺手中,比落在你們云海宗手中要好的多,起碼她們的性命是保住了!
葉風默然。
是啊,如果那些女弟子在云海宗手中,絕對不會善待,為了從她們口中得到有用的訊息,傅驚鴻沒準能將滿清十大酷刑都挨個在每個姑娘身上用一遍。
楚流年見葉風不說話,便道:“那晚在聯(lián)系你之前,我詢問傅驚鴻,你知不知道云海宗針對我們玉女宗的行動計劃,傅驚鴻沒有告訴我。
葉風,你能告訴我,你事先知曉此事嗎?”
葉風沒有任何隱瞞,點頭道:“我事先知道。”
這個答案是楚流年早就想到的,因為那晚她在混戰(zhàn)中看到了洪九與凌楚楚。
這二人都參與了進來,葉風和他們居住在一起,怎么可能會不知道呢。
只是楚流年還是想從葉風的口中得到的確定的答案。
楚流年瞥了他一眼,道:“你還算誠實,我以為你會否認!
“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我并沒有隱瞞你的必要!
“結(jié)束了嗎?我怎么感覺這件事才剛剛開始呢?”
楚流年似乎笑了笑,滿臉的戲謔與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