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沒想過有一天,他居然還能開上三輪車,還是一個破破爛爛顛就要散架的那種。
是鄭壽去隔壁借的。、
電瓶感覺馬上就要掛了,動力……哦,沒有什么動力可言,他還得時不時站起來蹬幾腳。
就連那輪胎,都感覺要癟不癟的,隨時有爆胎的可能。
這破車,太破了,他這輩子都沒開過,哦不,騎過這么破的車,這是從廢品站的垃圾堆里翻出來的吧?
一走一蹦,后面的車斗沒有車篷,車斗里面財寶和鄭壽也隨著顛簸在那里一蹦一蹦。
小家伙出生以來,沒見識過這個,那叫一個驚奇,她好喜歡。
她一蹦,放地上那幾個罐子也跟著蹦,全身的肉肉也在那有節(jié)奏地一抖一抖,就連說話,都帶著抖音……
好玩,太好玩了。
她撲上前,開始瞎指揮:“飯飯,左邊,往左邊。”
剛剛學會開這車的范立珂,顧頭不顧腚,一被指揮就聽話地把龍頭往左邊一帶,嘿,好大一坑!
車差點整個都栽下去,范立珂眼疾手快,又擰又蹬,可算騎了過來。
財寶在后面,蹦得更高了,她開心地直叫喚。
“飯飯,往那邊,往那邊!”
剛剛那坑范立珂是沒注意,這回他看到了,財寶姐指的那地方,有一塊很大的石頭。
這是不坑死他不罷休啊。
“財寶姐,你就放過我吧,最多我挑著點不平的路走,那什么坑啊磚的啊,咱就不走了哈!
一路都是上山,他已經(jīng)騎得很辛苦了。
能不能別搗亂?
財寶很失望:“。匡堬埬悴恍辛税?要不,我來騎?”
她可是騎車高手,車車一溜,爸爸媽媽都追不上她,家里車車都被她騎壞多少輛了?戰(zhàn)績可查!
范立珂直接嚇得差點腿軟。
拜托,你就三泡牛屎高,坐這里,腳都踩到地,還騎車,車騎你就差不多。
但考慮到后面還有一個寵財寶姐無底限的鄭壽,他剛剛涌到嘴邊的嘲諷,硬生生壓了下去。
只能哄道:“財寶姐,這上坡路不好難,咱別騎了。等回去的,一溜兒小下坡,到時給你騎,老帶勁了!
小家伙歪個腦袋:“真的嗎?怎么帶勁的?”
“刷刷的,賊拉風!
“好叭!
財寶委委屈屈地答應下來,突然,一聲大喊:“小心!!”
范立珂嚇一哆嗦,差點從座位上摔下來,魂都給嚇沒了。
“怎么了?怎么了?”
“有只鳥兒,飯飯你別撞到它哦!
他想罵娘,但他不敢。
特么的,這是在山上,有只破鳥,有什么值得大呼小叫的?財寶姐也不像是那么不穩(wěn)重的人啊。
果然——
“嘻嘻~~”
故意的,故意的,真是阿川的種,太調(diào)皮了。
唉,腿好累,心更累,這一天天的。
千辛萬苦,范立珂累一身的臭汗,可算是蹬到地方了。
他腿顫抖著打量四周,除了樹還是樹,哪有什么泉眼?
“大師,泉呢?”
“泉在山上!
“我們現(xiàn)在不就是在山上?”
“錯,我們在山下。”
什么?
一道閃電,擊中范立珂,他踉蹌了一下,站都站不住。
合著他累死累活半天,才只到山腳下?
他指著前面那又窄又陡的山道:“你意思,我們要走上去?”
鄭壽瞥他一眼:“你要爬著上去,我也不反對!
此爬非彼爬,四腳著地。
“不是,大師,這空桶兩個我搬是沒問題,可等回來怎么辦?我就一個人,我搬不了兩個這么大桶的水!
就是黃山搬運工來了,也搬不了啊,太特么夸張了。
鄭壽嫌棄地看著他:“你怎么那么沒用?”
這范立珂就不能忍了,大師也忍不了一點。
“你行你搬啊,這倆大桶,我看你咋搬!
別說搬了,就往身上掛,都掛不下,前面后面嗎?
他鄭壽不是厲害嗎?他搬一個給他看看。
誰想到鄭壽很不要臉地搖頭:“我不行,我年紀大了,腰腿不好。再說了,我還得抱財寶呢。小孩子爬山爬不動!
范立珂匪夷所思地指著那個快爬到樹上去掏鳥蛋的孩子:“你是說她?”
就跟鄭壽吵架這么點功夫,小家伙已經(jīng)野到?jīng)]邊了,抱著棵樹“嗖嗖”幾下就往上竄。眨眼間,就快竄到樹梢了。
要不是禾城基本沒啥樹給她爬,范立珂都得懷疑,財寶姐每天爬樹當運動,這也太熟練了點吧?
不怪他,他不知道財寶在家天天把爸爸媽媽當樹爬,時不時還能在家里翻箱倒柜,爬高爬低,身手靈活得不像樣。
爬這么棵樹,對她來說,比吃生菜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