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一個不知道,兩個三個湊一湊,沒事都能聊出點什么來,何況本來就有事。
這事不是爸爸教的,是飯飯和媽媽聊天時說的,被她聽到了。
所以財寶姐不管去哪里,小耳朵支棱地比誰都尖呢。
之前她說她是建國家的,同桌的大媽就順勢聊了起來,就在那數(shù)是哪個建國。
范立珂一聽他們聊這個,立馬來了精神,也加入悄悄話小組。
“這話我都聽到了,他們聊得可熱乎呢!
還說這幾十年,好像有六個建國在外面,也不知道混得咋樣了,有兩三個好多年沒消息,家里的房子都爛了倒了,都沒回來修,別是……再也回不來了吧?
大家討論什么的都有,說什么被炮炸死了,還有說被小鬼子抓去了紅點國,甚至還有說去了呆瓜島的。
反正怎么離譜怎么猜,這么重要的消息,方世友是一句都沒聽到?
方世友:……
什么時候說了?他真的沒聽到?
財寶“嘖嘖嘖”搖頭看著他,不說話。
老祖宗也用鄙視的目光看他:“你看看你,連你妹妹都不如!
別說妹妹了,新聞敏感度完全比不了那個被摸屁股的。
誰知道方世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那當然,我妹妹那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嗎?”
老祖宗伸手摸了摸財寶的后腦瓜:“是個有福氣的寶寶!
財寶仰個臉蛋朝老太太一笑:“祖奶奶也有福氣,祖奶奶要活到一百二呢!
老太太嘆口氣:“丈夫孩子都走了,我孤零零一個人,活那么久干什么呢?”
她的丈夫和三個兒子,都是她親自送別去了戰(zhàn)場,可卻再也沒有回來。
這么多年,她盼啊盼啊,總是盼望著有一天,有一個人,哪怕只有一個,出現(xiàn)在村口,告訴她,我回來了。
就因為心里頭這個盼頭,她一直努力活著。
前些年,那些去了瓜島和海外的人,都回來尋情,她就想著,就算她老公去了外面,重新結(jié)婚生子,有了家庭,她也不恨。
至少,還活著呀。
可沒有,四個人,一個都沒回來。
他們早早地走了,留下她一個人,幾十年時光過去,她現(xiàn)在甚至連他們的容貌,都已經(jīng)不太記得了。
她要這么長的壽命做什么呢?做什么呢?
老太太眼中帶了淚光,原本以為自己很快就能下去跟親人團聚,誰想到,她的命,居然這么長……這么長,真難熬啊……
一只溫暖的小手握住了她……
老太太垂眸,愣愣地看著那只搭在她手背上的小胖手。
她人手皮松,皮膚上長滿了黃黑色的老年斑,手瘦瘦小小的,像一只雞爪子一樣,又粗糙又難看。
可搭在她手背上的那只小胖手呢?
那么胖,雪白的皮膚上還灑著四粒圓圓深深的小窩窩,可愛到讓人心生歡喜。
一老一少,一黑一白,一枯一榮,對比如此強烈。
那小胖手,那么小,明明握不住她的手,但莫名的,那么暖,可以從手背一直暖進她的心底深處。
老太太抬頭,財寶朝她甜甜地笑:“祖奶奶,你可以幫他們看到他們看不到的世界呀!
老太太一震!
“現(xiàn)在這么好,以后你可以說給他們聽喔!
這……這樣嗎?老太太的眼淚,“刷”地一下,流了出來:“真的嗎?我還能再見到他們嗎?”
“嗯嗯!必攲毿Φ难劬锵袷怯行切牵骸鞍⒐f,是親人,總會相見,到時他們肯定很高興!
“會嗎?”
財寶點頭:“嗯吶,肯定會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