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壽用力地瞪沈溪一眼:“你瞎。课覀冞@個鬼樣子,哪家好店肯讓我們進(jìn)去?”
對哦。
“那還有自動售賣機(jī)呢?”
呃……忘了。
主要三人這造型太奇葩了,去到哪里被人圍觀,饒是鄭壽這么厚的臉皮,都給看紅了臉。
全身衣物裹了厚厚的黑泥,感覺自己像個雕塑。
黃浩輝就不用說了,他本來也不是多厚臉皮的人,不過是跟著鄭壽久了,變厚了些而已。
但做雕塑在市區(qū)里被圍觀這種的,他還是……沒那勇氣。
三人中,就財寶臉皮最厚,被人看一點(diǎn)都不怕羞,還各種朝人家做鬼臉。
“姨姨,我好看吧?”
嘟嘴,“呣嘛!”送個飛吻,拋個媚眼。
把圍觀的人都給逗笑了,鄭壽看有人拿著手機(jī)來拍,他怕財寶被拍下來,然后再被人給扒出來,只好匆匆忙忙抱起還在耍寶的孩子,捂了財寶臉,抱著趕緊上車。
這一路,完全不敢再停留,疾馳而回。
要不仨人能渴成這樣嗎?
沈溪很好奇:“你們到底發(fā)生啥事了?怎么搞成這個鬼樣子?”
“你去問你家禍頭子!”鄭壽沒好氣地哼了哼。
又關(guān)財寶事?
沈溪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做熊家長:“我們財寶那么小,你別啥事都往她身上甩,她又不是職業(yè)背鍋的!
“師母,這回,還真是師姐的鍋。”老實(shí)巴交的黃浩輝,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
對于喊一個兩歲的孩子叫師姐這個事,他已經(jīng)從最開始的不好意思,到現(xiàn)在隨口就來,自在的很。
哦?
沈溪看向財寶:“你惹事了?”
“沒有,沒有!毙〖一锬X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最搞笑的是,她的海膽毛,本來就根根直豎的頭發(fā),再被泥巴一漿……
就這么說吧,雕塑啥樣,她啥樣,她就比雕塑會喘氣兒。而且還是銅雕塑的那種,锃光瓦亮。
哦。
財寶說沒有,那就一定沒有。
鄭壽朝財寶一瞪:“你還敢不承認(rèn)?是不是你,把人家的鎮(zhèn)村神獸給吃了?”
啥?
鎮(zhèn)村……還神獸?
此時此刻,沈溪滿腦子都是龍啊鳳啊麒麟之類山海經(jīng)動物,她趕緊看向財寶:“你吃龍鳳啦?”
“嗯吶。”
她還敢承認(rèn)?
“咵嚓”一道雷降下來,沈溪被劈了個外焦里嫩。
那得賠多少錢?。可瘾F,一聽就老貴了。
她悄悄地看了陳川一眼,然后發(fā)現(xiàn),那死男人,站得離他們八百十里遠(yuǎn),一副跟他們沒關(guān)系的樣子……
呸!不要臉!不講義氣!
沈溪也默默地退后幾步,開始琢磨,把財寶扔給鄭壽十天半個月這事的可行性……
財寶不知道她爸媽已經(jīng)嫌棄她了,她聽到媽媽問,就高興地開始掏兜兜。
掏啊掏啊,沈溪這才發(fā)現(xiàn),她還挎著她的玲娜貝兒呢,不出意外,也成了泥漿包。
財寶賣力地掏兜,掏了半晌,終于從里面掏出一個塑料袋,然后遞到沈溪跟前:“媽媽,給!
“給我的?”沈溪很驚喜,女兒長大啦,出去賺錢還知道給媽媽帶禮物嘍。
塑料袋一開——
啃一半的雞腿,雞翅膀,還有半拉雞胸肉,上面還留著明晃晃的牙印,明顯,是她家財寶的。
這一看就明明白白,小家伙“啊嗚”一口后,想起來得給爸爸媽媽留點(diǎn),又依依不舍,充滿口水地把東西給裝起來,放包里。
還行,還知道用塑料袋,不然,就她包造的那樣,這些食物都得成叫花雞不可。
不過不管怎么樣,孩子出去吃好吃的,還記得給爸媽打包回來,這個行為本身,就值得感動。
這可把沈溪給感動地喲。
一時之間,也顧不上撇清關(guān)系啥的,她習(xí)慣性地伸手想捧財寶的胖臉蛋給她來一口,手探到她跟前時,看著那張糊得快看不出五官的臉蛋,反應(yīng)過來,她的手硬生生停在那。
在財寶充滿期待的大眼睛里,她變掌為拳,給財寶姐一個夸獎的拇指:“我寶兒真孝順,真乖!
行吧,是好話就行,財寶姐好哄的很,笑的眉眼彎彎。
沈溪捧著那堆……雞零件,看向鄭壽:“你說的鎮(zhèn)村神獸,是指這玩意兒?”
哪個好人,會拿雞鎮(zhèn)宅?確定雞能鎮(zhèn)宅?聞所未聞啊,雖然,民間吃雞和蛇,是叫龍鳳斗來著,可,那是菜名啊,為了好聽來著。
不代表雞真的是鳳凰呀。
既然神獸是只雞,這被吃了,也不能全怪財寶吧?她還那么小,她懂啥?
“哼!”鄭壽冷哼一聲:“你知道什么,這只雞他們村里養(yǎng)了很多年,那年村里發(fā)洪水,要不是雞跳到村頭大樹上拼命打鳴,他們?nèi)迦硕家缓樗疀_沒了!
所以,從那以后,整個村的人直接打板把雞供了起來,這雞是他們救命恩人,是他們的鎮(zhèn)村神獸。
沈溪琢磨著,雞叫獸,多多少少,有點(diǎn)冒犯了吧?
人家好像是禽來著?
但看鄭壽現(xiàn)在那激動的樣子,她也不好反駁,只好沉默。
鄭壽手指頭點(diǎn)著財寶,罵的口沫四濺:“你說說你這個大饞丫頭,吃啥不好,吃人家的神獸?吃就吃了,你也不藏好一點(diǎn),還被人家給發(fā)現(xiàn)了,人家不跟我們拼命才怪!
說來說去,也怪鄭壽一時疏忽。
今天他們本來是去離禾城大概兩個小時車程的里荷鄉(xiāng)幫人家調(diào)風(fēng)水。
到了地以后,鄭壽帶著財寶里里外外一通看,也不管財寶聽不聽得懂,一邊看一邊教她如何看四方八宅的風(fēng)水,說的全是專業(yè)名詞,頭頭是道。
財寶這家伙,不懂裝懂的本事,誰都比不上。
一邊聽一邊“哦哦哦”地點(diǎn)頭,胖臉蛋還很嚴(yán)肅,總之,不管是外行人還是內(nèi)行人看了,都會覺得……她應(yīng)該是聽懂了。
把村長家看了一遍后,那人提出想讓鄭壽再去村里的祖墳看看,他們?nèi)宥际且粋姓,個個沾親帶故。
那地方小孩子眼兒凈,不適合去。
鄭壽就安排黃浩輝帶孩子。
果然這世上,除了自己,別人都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