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放心,我要在晶市待兩周呢,這樣,我就能天天去看小妹了,我一定好好關照她!
許莉文咬牙,看著她,半晌,把臉一抹,冷笑一聲:“你好,你好的很!
沈溪依舊笑瞇瞇:“我是媽媽的女兒,當然很好了,不是嗎?”
許莉文轉身走了,痛快利落。
出門時看到陳川和財寶,她怒瞪他們一眼,看看看,看什么?眼珠子怎么不看出來!
陳川也是笑瞇瞇:“媽,就走了啊,再聊會唄!
他還沒看夠。
“呸!死窮鬼!”許莉文鄙視地看他一眼,走人。
就是因為嫁給他,沈溪才學壞了。
以前跟沈溪要點錢花,哪用這么費勁?現(xiàn)在倒好,費了勁,還弄不來一分錢!
此時此刻,陳川在她眼里,跟殺父仇人沒兩樣,雖然她爸還沒死呢。
斷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這個陳川,真是個晦氣!
許莉文把頭一揚,走人。
財寶眨巴眨巴大眼睛,看了看她的背影,有點懵懂。
陳川摸了摸女兒的腦袋瓜,你瞧,許莉文其實是財寶的外婆呢,可她的眼中,何曾有過財寶?
可能連財寶長什么模樣,都沒仔細看過。走路上遇到,絕對認不出來這是她的外孫女。
所以,人的心啊,可真是偏呢。
他的老婆,能長這么大,還長得這么正直,那可真是全靠自己啊,真不容易。
他柔聲對女兒說:“今天回去,記得要哄媽媽開心!
“嗯嗯!
財寶把胸脯一拍,沒問題,看寶的!
辦公室里,沈溪很是無奈的朝校長和岑秘書攤攤手:“領導你看,我媽呀,一聽我要去看我妹,就著急回家給她準備禮物了,真是好媽媽,不是嗎?”
校長冷汗都下來了,這丫頭惹事的本領是真不小啊,他讓她解決一下,沒讓她暴力解決一下啊。
別看校長從頭到尾都是穩(wěn)如老狗的樣,其實,他腿是軟的,嚇軟了。
這要是許莉文鬧大了,說他縱容下屬行兇,他這校長的位置,還能不能坐穩(wěn)?
太特么嚇人了。
如果不是看在沈溪對校隊貢獻太大,為A大爭得無數(shù)榮譽的份上,他高低得狠狠批評教育她一番!
現(xiàn)在么——
有氣無力的揮揮手,示意她趕緊滾犢子,看著礙眼。
沈溪很麻溜的,就滾了。
岑秘書足足愣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立馬一臉氣憤的說道:“領導,剛剛沈老師,是不是在威脅她媽?”
校長無語的看著他。
“是吧?我沒理解錯吧?沈老師怎么可以這樣?那可是生她養(yǎng)她的媽媽啊!一個這么無情無義還不孝的人,怎么能做我們A大的老師?不怕她教壞學生嗎?”
“虞伯伯,這種害群之馬,你一定要給她開除出我們教師隊伍!”
“閉嘴!”校長沉下臉怒斥一聲。
岑偉倫一愣。
“不清楚內情,不胡亂下定論,這種道理,你父母從小就教過你,怎么你到今天,還記不住呢?”
“虞伯……”
“在學校,請稱呼職位,別亂攀交情!
岑偉倫臉上一紅:“好的,校長。”
“下次你再這樣亂說話,以后就別在我身邊待了,到下面去,學一學人情世故眉眼高低可能對你更好!
岑偉倫垂頭喪氣又面服心不服的走了出去。
校長拿起桌上的保溫杯擰開,吹開杯面浮起來的枸杞,慢慢的喝上一口,緩一緩自己上升的血壓。
這個偉倫,是他同村好友的兒子,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
校長自己當年就是從農村一路走出來的,所以他才清楚,如今的寒門,想要再出貴子,有多難。
也所以,當年沒考上大學,在土里刨食的好友,生了個讀書厲害的兒子,他也跟著為他們高興。
這孩子打小就出色,成績優(yōu)秀。
因為有校長這個榜樣在那里,好友家也一心想把兒子供出來,岑偉倫雖然家里窮,但父母愿意供他,姐妹們也支持他。
于是,他一門心思撲在讀書上,一路從本科讀到博士畢業(yè),要畢業(yè)時,老友倆口子才發(fā)現(xiàn),兒子這么多年都在象牙塔里待著,人都呆傻了。
腦筋死板,固執(zhí)己見,根本不懂得轉彎,也聽不出別人話里話外的意思。
有時候人家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他還一臉茫然。
除了讀書,一無是處。
這種人要是出了社會,那是要吃大虧的。
他們不放心,托到他跟前,想讓他帶一帶教一教。
九月剛剛入職,對這個世侄,校長真是盡心盡力,去哪都帶著他,想讓他耳濡目染,早點開竅,算下來,也快小半年了,結果卻……
唉,人情難推,人難帶,他這日子過的真是太煎熬了,保溫杯里的枸杞,已經加了好幾次量了說……
他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