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C,我眼睛……要瞎了……”范立珂突然大叫一聲,猛地起身直接沖進(jìn)洗手間。
媽蛋,早知道陳川這么容易答應(yīng),他還涂什么生姜風(fēng)油精啊。
甚至為了逼真,效果好,剛剛臨進(jìn)門前,他又補(bǔ)涂了一次,結(jié)果現(xiàn)在……
涂的太足的,造孽!
他要去洗眼睛!
誰知道阿川今天抽什么風(fēng),這么好說話,他涂個屁的道具哦。
嘿嘿,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否極泰來?
范立珂一邊洗眼睛,一邊哼起了歌兒。
沈溪聽著洗手間傳來的荒腔走板的歌聲,真是無語。
瞧,沒心沒肺的人,就是活的比較快樂。
普通人遭遇詐騙,大半家財(cái)沒了,想的開的都得郁悶個十天半個月,想不開的,命都可以丟了。
可范立珂倒好,這才幾天啊,人家歌都唱上了。
果然,富三代就是牛,有錢財(cái)兜底,被詐騙都恢復(fù)的特別快。
哪怕是一個多億。
范立珂一邊用紙巾擦著臉,一邊走出來,喜氣洋洋的臉龐,晃眼睛的很。
沈溪挪開視線,不太想看。
范立珂心情好了,就開始沒底線的胡亂吹捧:“阿川,你可真是人美心善,天下第一好人……”
“你再多說一個字,就五成!
范立珂一個滑鏟,“滋”到陳川跟前,一把捧住他的手:“四成,四成,我閉嘴了!
算他識相。
可范立珂的答應(yīng),跟放屁一樣,沒一會,他實(shí)在忍不住,又開口問道:“阿川,你今天……怎么這么好說話?”
陳川抬眸瞥他一眼:“怎么,我以前很難說話?”
“那可不,要擱以前,你不得讓我跪地求你個三天三夜,哭的日月無光,你不松口,這回答應(yīng)得太快,我總覺得……”
“有陰謀,我有點(diǎn)怕怕。”
哈哈哈哈,沈溪笑了。
范立珂這家伙,真是被虐久了,陳川偶爾好說話一次,他就不習(xí)慣了。
陳川看著他:“那重新再來一遍?”
“別別別,我錯了,阿川,錯了!
求饒完沒安靜一會,他又湊過去,“那個阿川,我還是很好奇!
“噗!”沈溪笑到不行,果然范立珂還是那個范立珂,任何艱難困境,都改變不了他的好奇心。
陳川冷笑一聲:“就你那豬腦子,有那錢與其被別人騙,不如便宜我,至少,我還會跟你說一聲謝謝!
范立珂:……
“你也沒說啊。”
“想聽?”陳川一個響指,沈溪和財(cái)寶立馬會意,站起來朝范立珂一拱手:“謝謝范老板!
“謝謝飯飯!
范立珂嘴剛剛咧開,陳川慢悠悠的補(bǔ)了一句:“五成!
很好,不用咧開,直接開裂。
“阿川,你不仗義!
“嗯,還是騙你一個億更仗義。”
范立珂受到一萬點(diǎn)暴擊,轉(zhuǎn)頭看向財(cái)寶:“財(cái)寶姐,我受傷了,借個肩膀我靠靠!
財(cái)寶笑嘻嘻,點(diǎn)頭。
范立珂立馬嗚嗚咽咽地往她肩膀上靠去:“嗚嗚嗚,財(cái)寶姐,還是你好……呃……”
他剛湊過去,還沒靠上呢,財(cái)寶突然抬頭,一張綠油油的貼貼,“啪”一下,粘他腦門上。
她特意挑的,跟范立珂最配!一閃一閃亮晶晶,滿片都是大草原。
范立珂:……
啊啊啊,你們?nèi)叶计圬?fù)人。
*
范立珂是哭著來,哭著走的。
來的時候是假哭,走的時候是真哭。
除了因?yàn)殛惔ㄒ患移圬?fù)他外,還因?yàn)椤?br>
“老公,你快回來吧,剛剛派出所打電話過來,讓你去接受反詐宣傳教育!
到點(diǎn)了。
范立珂罵罵咧咧加哭哭啼啼地走了。
家人們,誰懂啊。
自從他被詐騙了一個億后,派出所天天叫他去做反詐教育。
不僅各種給他上課,宣傳,特么的,居然還有考試!!
考試就算了,還要錄各種小視頻,說是以后做反詐宣傳的案例。
當(dāng)然,他們說了,如果他不愿意,可以給他……打碼。
神特么的打碼,全禾城目前也就他一個人被詐騙了一個多億,誰還不知道是他。看虿淮虻,有什么區(qū)別?
再說了,他這么英俊瀟灑的臉蛋,以為打了碼,別人就認(rèn)不出他來了嗎?
錢是上午沒的,臉是接下來天天丟的。
要是晚一點(diǎn)點(diǎn),那電話就追了過來。
范立珂今天故意把那部手機(jī)拉家里,誰知道,還是被催了。真的是,他被詐騙前,咋不這樣抓緊啊。現(xiàn)在錢都騙沒了,還宣傳個啥喲。
范立珂一走,沈溪就好奇地問陳川:“你真能幫他把錢追回來?”
警察叔叔都這么難做到的事,他可以?
陳川聳聳肩:“不好說,這業(yè)務(wù)沒接過。”
主要他身邊之前也沒人被詐騙過啊,誰知道范立珂這傻子,居然填補(bǔ)了這方面的空白。
“先試試看能不能找到人吧!
但說實(shí)話,這種事,就算后面找到人,也有可能錢已經(jīng)被揮霍一空,找到也白找。
這種容易得到的不義之財(cái),來的快,去的更快。人家不可能知道珍惜的。
就看范立珂的運(yùn)氣了。
陳川打了個電話。
這回,范立珂運(yùn)氣確實(shí)不錯,五天后,人,是找到了。
誰都沒想到,龍學(xué)宗拿了那么一大筆錢,居然沒有去西方發(fā)達(dá)國家享受,而是拿上假護(hù)照,隱姓埋名去了非洲留尼汪。
一個小眾的島嶼,天天帶著一群金發(fā)碧眼的波霸美女開著游艇出海。
游艇上,什么都有。美酒、美食、美人,還有,賭場。
又是一天醉生夢死,賭得昏天黑地,龍學(xué)宗跟幾個絕色美女在床上又開過一場派對后,直接攤倒在大床上,睡的不省人事。
但,半夜三更,莫名的,他醒了過來。
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醒過來的那一瞬間,他總覺得……哪里不太對。
身下是熟悉的被褥,鼻畔還有昨晚幾個女人的濃烈香水味,腦子里,還帶著宿醉狂賭狂歡后的遲鈍,一切的一切,就像過去的七天一樣,也是他人生中最痛快最刺激的七天。
直到一支冰冷的手槍抵上了他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