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道:“那這些借款都有借條嗎?”
“他倒也沒傻到底,借錢都是讓人寫了借條的!备惔ㄋ麄兓於嗔耍喽嗌偕龠是學(xué)了一點點東西,只是不多。
沈溪說道:“既然都是有借條的,就起訴要回來嘛!
麻煩是麻煩了點,但有周云霄在那里,怕什么呢?范立珂還怕打官司?別開玩笑了。
“那傻子要面子,說都是朋友,鬧到起訴那一步,不好看。再說家里都是世交,從小一起長大,他撇不開那張臉!
范立珂這人又把面子和義氣看得比什么都重,覺得撕破臉不好意思。
最主要的是什么呢,是他去要賬,別人都客客氣氣,態(tài)度好到極點,讓他張不開嘴,勉強張了吧,人家一哭窮,他又軟了。
外強中干。
當(dāng)然,也不是所有欠他錢的,都是世家子弟,也有普通人。
“這還不是最氣的,你不知道,那個傻子,昨天去要錢,人家跟他哭窮,說什么生意失敗,股票還虧了,老婆跟人跑了什么什么的,他也不想活了,天臺見什么的,他居然……又給了人十萬塊……”
鄧文君聽了,都無語了。
這么好忽悠,人家不騙你騙誰?有錢也不還你啊,憑本事騙來的,為什么要還你?
明明是去要債的,又搭進去十萬,沈溪聽了直搖頭。
難怪范立珂爸媽一直要求他別亂創(chuàng)業(yè),老實當(dāng)敗家子就是最大的賺錢。
范立珂那腦子,真是沒法說呀。
“他天天在家氣得吱哇亂叫,我被他叫得實在心煩,干脆來找你玩玩!
好吧,沈溪很有體會鄧文君現(xiàn)在的感覺,因為老范這人,是有點碎嘴子,被他天天念叨,鄧文君這么好脾氣的人,都吃不消。
鄧文君跟沈溪吐槽完自家老公后,心里舒服多了,又跟她聊別的。
兩人還聊了會陶可的近況。
陶可現(xiàn)在在國外讀書,過得很快樂,又很充實。
平時上課認真學(xué)習(xí),假期就到處去旅游,聽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把歐洲玩一遍了。
還給沈溪分享了一堆漂亮的照片,沈溪看著照片里陶可那燦爛的笑容,當(dāng)年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又回來了,很為她開心。
聽說有好幾個同學(xué)在追她,陶可雖然一朝被蛇咬,但也沒有十年怕井繩,遇到一個垃圾男人就不敢再談戀愛,那萬一遇到好男人怎么辦?
渣男配讓她不輩子不戀愛嗎?
不配!
只不過她現(xiàn)在對感情,更謹慎也更理智,當(dāng)一個戀愛腦清醒后,她強得可怕。
據(jù)說人家追她追到飛起,陶可還在享受單身的快樂呢。
鄧文君羨慕地長嘆口氣:“她過年去希臘旅游了,都沒回禾城,我真的很羨慕她!
她以前最大的心愿,就是結(jié)婚時可以去希臘度蜜月,碧藍的晴空下,藍汪汪的海水,白色的房子,想想那畫面都美到爆。
范立珂也滿口答應(yīng)她,結(jié)果,他一家又一家的分店開得不亦樂乎,根本沒空陪她去。
本來以為暑假會有機會,可夏天水果旺季,空前火熱,范立珂也依舊沒空。
其實也不能說一點空都沒有,但要抽那么長時間去希臘旅游,確實有點困難。
至少半個月起步,他實在放心不下他的寶貝水果店,好不容易唯一成功的生意,鄧文君也不好意思因為玩樂就影響他的事業(yè)。
于是只能看著陶可的旅游照,流口水。
“真好啊,可可又恢復(fù)到以前的開心了!编囄木袊@道。
“是呀!鄙蛳芡猓骸昂芏嗯,總覺得遇到不好的老公,惡心的婆家,就已經(jīng)是絕路,離開又缺乏勇氣,總是會想,就算這個離了,萬一以后找的連這個都不如怎么辦?”
“其實哪有那么多萬一呢,有時候只要肯踏出那一步,就會發(fā)現(xiàn),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美好,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美好!
鄧文君深以為然:“我表妹也是這樣想的。對了,忘了告訴你,她跟男朋友分了!
雖然后來,因為表妹要分手,男方答應(yīng)退讓,說彩禮直接給,不用再過一手。
但表妹決定要分手,就再沒回頭。哪怕男方拼命挽回,也依然沒有用。
“我表妹說,我們家祖?zhèn)鞯哪X子反應(yīng)慢,就沒必要跟人精在一起,畢竟一輩子那么長,這件算計不成,還有下一件,等結(jié)了婚生了孩子,再想抽身,就更不容易了!
沈溪覺得鄧文君家,不僅是祖?zhèn)鞯姆磻?yīng)慢,還有祖?zhèn)鞯闹庇X準。有多少姑娘,因為彩禮婚事出了問題,然后男方表面退讓,然后等結(jié)了婚后發(fā)現(xiàn),躲過一坑,還有一坑。
其實不僅僅是彩禮問題,而是通過這件事,反映出男方家的算計和心機。
這才是問題的關(guān)鍵。
“就我爸還在那里傻呼呼地幫男方家說話,說什么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要給別人改正的機會!
很好,確定鄧文君這種直覺準,應(yīng)該是來自母系的基因,跟她爸是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鄧教授一輩子教書育人,單純老實,不識人間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