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拿著那巨大的塑料袋,滿臉的不可思議:“你確定給我是個正確選擇?”
她一個萬年單身狗,需要這玩意兒?她覺得盒子上那戴墨鏡的小人,都在嘲笑她:英雄無用武之地,操心操早了。
“嗨,咱倆誰跟誰,有好東西,當然便宜你嘍。”
占了大便宜的沈溪,拎著滿滿一大袋的“好東西”,回了自己的宿舍。
晚上躺床上,思來想去,一把坐了起來,想想還是去某魚上把這東西給賣了。
好歹,能換點錢回來不是?
她不知道應該賣什么價格合適,然后搜了下同品類。
最后,瞎著眼睛把手機給關了。
難怪江湖一直有某魚的傳說,真是大寫的服字!
她把塑料袋往衣柜的最深處一塞,睡覺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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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的日子,單純而寧靜,尤其是六月一到,馬上迎來廣大師生喜聞樂見的暑假,就連暑假前的期末考試,都變得沒那么討厭了。
體育老師不像別的專業(yè)老師那樣,被追著讓劃重點。
沈溪就負責板著臉讓學生們一項項的完成考核。
也沒人敢來跟她嘰歪手下留情之類的。
曾經(jīng)有人想來著,嬉皮笑臉地來找沈溪搭訕開后門,從而得到她的“優(yōu)待”,被“特殊”關照了一番,最后凄涼補考。
有前任學長的慘痛教訓,學生都乖的跟小白兔似的,該干嘛干嘛吧,想啥好事呢。
日子平靜如水,這天沈溪接到了她父親沈大志的電話,說是想念女兒,讓她今晚回去吃飯。
以前,沈溪真的相信父親是疼愛她的,只是不會表達而已。
如果不是那次,她從家里出來,落了東西回去拿,聽到父親跟弟弟的對話,她可能還會再被騙得久一點。
“阿爸,你給她拿那么多東西干嗎?不是說了家里所有東西都是給我的嗎?那水果那么貴,我都沒吃夠,給她拎什么拎!
“傻兒子,你怎么眼睛就盯著她拿走的,不看看這次我從她那里弄了多少錢?你不是說那個水果機又出新款了嗎?阿爸給你買。這水果不比那水果強多了?”
“真的嗎?謝謝阿爸!
“只是你以后對她要哄著點,她從小沒長在我們身邊,不像你大姐,被我治得服服貼貼,你不哄著她,怎么弄她的錢?我還指著從她手里弄錢,給你買套好房子結(jié)婚的。”
“放心吧,阿爸,只要能她手里弄出錢來,我叫她媽都行!”
“兔崽子!”
林溪安靜地走了出去,不傷心也不難過。
她對家人,其實也沒什么很深的感情。
就像沈大志說的,她與沈家人,從小就接觸不多。
沈家老家不在禾城,是在同省以重男輕女出名的灣城。
沈大志和許莉文結(jié)婚五年,一連生了三個女兒,沈爺爺沈奶奶,臉色難看的,比鍋底灰都黑。
天天打雞罵狗的,吃個米飯,都要罵那水稻不會生,只能單粒單粒結(jié)。
這讓演技派的許莉文實在堅持不住,于是慫恿沈大志,帶了兩個女兒,來到禾城。
至于最小的女兒沈溪,以年紀小要留在爺爺奶奶身邊陪他們?yōu)橛,沒帶過去。
還說等他們在禾城穩(wěn)定下來,再來接女兒。
誰想第二年他們就生下沈河,許莉文的腰桿,一下就硬起來了。
有了寶貝兒子,兩口子哪里還記得老家的女兒,哪怕兩個城市離得并不遠,他們也懶得回去看她一眼。
至于沈溪,跟著重男輕女全村有名的爺奶生活,可想而知。
但她打小身手靈活,被村頭的鄭壽看中,教她習了武。
自從沈溪習了武,村里再也沒有能欺負她的小孩了,反而沒過一兩年,她成了村里一霸,小弟收了無數(shù),走哪里都有小弟小妹們孝敬自家的黃瓜、甜瓜各種吃食。
就連爺爺奶奶,在充分“了解”她的脾氣后,也不輕易搭理她。只天天打電話,催著沈大志快把這個女兒接走,他們這把老骨頭還想多活幾年。
沈氏夫婦怎么可能接走?沈大志租個鋪子修電器,兩口子養(yǎng)了三個孩子,在禾城這種地方,也就勉強夠糊口吧。
一家子嘴里摳食,緊著寶貝兒子吃香喝辣,生怕虧著他的嘴。
不過天有不測風云,人有小三小四,許莉文某年同學聚會時,跟她的初戀重逢了,干柴烈火,滾油澆水,那是,愛情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
沈大志死活不同意離婚,后來初戀給了他十萬塊錢,他立馬就問:“什么時候去辦手續(xù),我都很方便。”
許莉文四個孩子一個沒要,拍拍屁股嫁給張宏暢,一心一意給他兒子張濱當后媽,然后再給他生了個妹妹。
父母離婚了,沈大志一個人要養(yǎng)四個孩子,更加不可能把沈溪接禾城去。不僅不接她,還把大女兒沈潔和二女兒沈涵也送回老家,就帶著兒子過。
他倒不是不想再婚,處了幾個后發(fā)現(xiàn),別人要嫁給他,不是圖他鋪子,就是圖他錢,反正沒人圖他人。還要他幫對方養(yǎng)孩子。
呸!做夢!他就跟隔壁開面攤的寡婦混一混也挺好,給點小錢就能解決的事,何必要結(jié)婚?
他的錢,全都要留給他們沈家的香火,他的寶貝兒子沈河。
沈溪人生的轉(zhuǎn)折,出現(xiàn)在初一的那年暑假,因為身手靈活天分好,被省隊的老師看中,要帶來省城禾城訓練。
沈大志一打聽,知道不僅讀書不用錢,還倒給錢,立刻拍板同意。只有一個要求,那錢得給他拿著,畢竟孩子太小,花錢沒數(shù),還得大人幫著存。
于是沈溪從灣城到禾城,雖然離父母更近了,但其實屁用沒有。
在老家,好歹每個月沈爺爺還打個電話給沈大志,跟他要養(yǎng)孩子的生活費。要不要得到另說,但不能不要,態(tài)度得端正。
那時,沈溪也能從她爺爺痛罵中,多少聽得到幾句父親的話。
等沈溪到了禾城,一年到頭,不是讀書就是訓練比賽,這下別說面了,連聲音都聽不到。
許莉文一再婚,滿心就是丈夫和便宜兒子,再后來生了個女兒,更加沒前面幾個孩子啥事了。最多,沈河因為是她唯一的兒子,還有點份量,但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