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師見關(guān)美彩是個女人,頓時怒火消退了一半兒,剛剛那一嗓子,他還以為,女兒被流氓調(diào)戲了呢。
廚師長得白白胖胖的,但是他的女兒卻長得骨瘦嶙峋,個子不高,身材板板正正的,腦后面扎著兩個細小的辮子,鼻梁骨周圍還有幾粒雀斑。
常言說的好,老婆看著別人的美,孩子看著自己的好。
女兒的一聲尖叫,明顯是在廚師的胸口上,插了一刀。
廚師快步走到女兒的面前,他低聲問道,“怎么回事兒!”
“他要打人!”服務(wù)員緊張兮兮地說道。
廚師心中暗想,你這是什么眼神,眼前這位美女,怎么看也不像是會動粗的人!
是不是搞錯了呀?
“我哪里要打她了!”關(guān)美彩滿臉苦笑,語氣無奈地解釋道,“我要結(jié)賬,吃了飯以后,結(jié)賬也有問題,難道你們家白吃?”
白吃二字剛一出口,服務(wù)員頓時火冒三丈,大聲嚷嚷道,“你才是白吃,你全家都白吃!”
我靠!
這小丫頭究竟講不講理了?
關(guān)美彩心中暗想,要不我還是報警算了!
于是,她果斷地掏出了手機。
“不許罵人!” 廚師呵斥了女兒一句,隨即又問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人家要結(jié)賬,這沒有問題。
女兒跟她罵街,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自己不能聽一面之詞,也得聽聽女兒罵街的緣由。
“蛋炒飯端上來以后,你明明只吃了兩口!狈⻊(wù)員沖著關(guān)美彩嚷嚷道,“我問你是不是飯有問題,你就翻了臉!
“有問題可以直接說,我們可以改,你拍桌子瞪眼睛的干嘛?”
說完這話,服務(wù)員立刻扭過頭來,對父親說道,“爸,她就是來找茬的!
廚師聽了這話,立刻呵斥了女兒一句,“把嘴閉上,進后廚剝蒜去!”
“爸!”女兒一跺腳,焦急萬分。
“去!”廚師一瞪眼睛。
女兒無奈,只能委屈巴巴地轉(zhuǎn)身走掉了。
“小孩子還上學(xué)呢,不太懂事兒!睆N師笑呵呵地,將明晃晃的菜刀,放在了桌子上,“您別介意。”
看著這把明晃晃,光亮亮的菜刀,本來還有一肚子話要說的關(guān)美彩,頓時沒有了辯解的欲望。
從錢包里掏出兩張紙幣,關(guān)美彩放在了桌子上,語氣淡然地說道,“二十,不用找了。”
她并不是裝大方,而是不想在這里,繼續(xù)跟廚師耗下去。
把時間放在沒意義的事情上, 完全沒有必要。
“錢我不能要,算是我請您的!睆N師立刻說道,“這真是誤會,嘿嘿,誤會,以后還歡迎您常來!”
干了一輩子的廚師,他哪能不知道,人言可畏的道理?
得罪了一個人,就相當(dāng)于得罪了一大票的人,人傳人,以后自己的生意,還做不做了?
對于他的態(tài)度,關(guān)美彩有點意外,她眨巴了幾下眼睛,輕聲說道,“吃飯給錢,天經(jīng)地義,都拿著刀出來了,我可不敢吃免費的晚餐!
“鬧了這么大的誤會,您給錢我也不能要呀!睆N師呵呵呵地笑了起來。
“我打包帶走,這樣可以了嗎?”關(guān)美彩說道。
原本,她也是打算,結(jié)了賬打包帶回去,找到喬紅波之后,把他大罵一頓,先解了心中的怒氣,然后再跟吃飯的。
自己兩口子,跑到人生地不熟的江北市,投奔他而來,她必須見到喬紅波,當(dāng)面問個清楚,為什么要陷害他老公才行。
說不清楚,她吃不下飯的。
“當(dāng)然可以!睆N師立刻轉(zhuǎn)身,跑到了吧臺上,拿了一個餐盒,給關(guān)美彩打包了米飯,然后才說道,“您是在醫(yī)院上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