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這份痛,已經(jīng)無法用語言來表達(dá)了,假如但凡有一點(diǎn)其他的辦法,大鵬也絕對不會將手里的刀,刺向自己的兄弟。
“你他媽不要指責(zé)我!”大鵬怒吼道,“為了你一個不知人名的破任務(wù),我已經(jīng)損失了兩名兄弟!”
“老許,我已經(jīng)非常對得起你了!”
“現(xiàn)在我告訴你,任務(wù)失敗,你愛咋地咋地!”
說完,電話被掛斷了。
當(dāng)所有的憤怒,從心中釋放出來之后,大鵬宛如身體被抽空了一般,他踉踉蹌蹌地向前走了幾步,忽然雙腿一軟,躺在了地上。
接下來,他的人生意味著巨大的改變,一切的美好,就此戛然而止,下半輩子可能會隱姓埋名,顛沛流離,居無定所,茍且偷生……。
未來不幸的生活,他還能夠接受。
最最無法釋懷的是,他親手殺掉了老雷!
雖然這個家伙,總是說一些頂撞自己的話,仿佛他才是這個團(tuán)隊(duì)的老大,令自己厭惡不已。
可他終究,他是跟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終究是在遇到危險(xiǎn)的時(shí)候,可以將后背交給他的人。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
他的聲音,頓時(shí)引起了躲在一棵大樹后面,剛剛經(jīng)歷過一陣風(fēng)吹浪打的,周錦瑜的注意。
用胳膊肘,撞了撞坐在地上,正呼哧呼哧喘氣的喬紅波,“這大晚上的,怎么還會有人?”
她畢竟是一個女人,做不到像喬紅波那樣的心寬量大,另外,在這個村子里,她算是客場作戰(zhàn)。
所以剛剛接觸的戰(zhàn)斗中,她始終提心吊膽的,完全沒有昨天晚上的那種毫無顧慮,努力拼搏的氣勢。
提心吊膽的她,當(dāng)聽到有人說話的那一刻,她已然嚇傻了,至于大鵬打電話的內(nèi)容,她則完全沒有心情聽。
唯一的擔(dān)憂是,那個家伙究竟有沒有看到自己。
而對于喬紅波來說,大鵬剛剛打電話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小樹林里,被無限放大了好多倍。
所以,打電話的內(nèi)容,已經(jīng)被喬紅波聽得一清二楚。
只不過,他并沒有立刻告訴周錦瑜。
喬紅波笑瞇瞇地說道,“你別出聲,也別管他!
說著,他開始穿衣服。
女人的衣服本來繁瑣,然而周錦瑜穿衣的速度,卻明顯比喬紅波更快。
“你快點(diǎn)穿,咱們趕緊走!敝苠\瑜低聲催促道。
身為一個縣委書記,居然跟自己的男人跑到外面來亂搞,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了,傳揚(yáng)出去之后,自己還做不做人了?
這個縣委書記,還怎么當(dāng)?
喬紅波苦笑了一下,“咱們走不了的。”
此言一出,周錦瑜臉上,立刻露出詫異之色,“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喬紅波提上褲子,卻抽出皮帶來,“此刻深更半夜,能一個人跑到這里來的,你猜會是什么人?”
他故意,把一個人這三個字,說的格外重。
聞聽此言,周錦瑜的心頭一震!
她立刻領(lǐng)會了,喬紅波的意思。
“你要干什么?”周錦瑜臉上,露出一抹震驚之色。
喬紅波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一絲霸氣,“居然敢跑到我們村子來殺人,我豈能讓他輕易走掉!
周錦瑜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盡管她知道,喬紅波的判斷,十只有九十正確的,可是他的起心動念,還是令周錦瑜緊張不已,“你不要輕舉妄動!”
“可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溜走吧?”喬紅波說到這里,情不自禁地用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