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山一怔,隨即說道,“茶葉我待會兒就給你去拿,老黃,有個問題你幫我分析一下。”
說著,他一屁股坐在了黃大江的對面,表情極其凝重地說道,“齊云峰的來歷,你應該清楚吧?”
“老修的秘書呀,怎么了?”黃大江的后背,倚靠在椅子靠背上,雙手交叉放在小腹上,表情淡然。
他以為,是齊云峰到了衛(wèi)生局之后,給鄭文山穿了小鞋呢。
卻不料, 下面一番話,差點讓黃大江驚掉下巴。
“從上面下來一個齊云峰,從清源上來一個喬紅波!编嵨纳綕M臉凝重地說道,“我怎么感覺,這倆人好像要上演一場,神仙打架呢!
“昨天的時候,我給第一人民醫(yī)院的張慶明打了個電話,這家伙說喬紅波整天跟他媽吃了藥一樣,在醫(yī)院里懟天懟地懟空氣,一副誰也不服,誰也不怕的樣子!
“而齊云峰則要調查第一人民醫(yī)院,我現在拿捏不準,這姓齊的究竟是奔著張慶明來的,還是奔著喬紅波來的呢!
“如果是奔著張慶明來的,這齊云峰即便是身份再顯赫,也得跟陳書記打個招呼吧?”
“如果是奔著喬紅波來的,可這小子不過是個正科級干部,隨隨便便抬抬手指頭,就能將他給摁死,齊云峰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呢?”
其實這個問題,鄭文山早已經有了答案,上一次去省城見修大偉,他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干掉喬紅波。
所以不排除,齊云峰來江北市,也是奔著喬紅波來的。
之所以找黃大江談這個問題,是因為鄭文山覺得,自己有點力竭的意思。
他在江北市,一沒有特別好的死黨,二沒有什么靠山, 屬于夾縫里生存,完全靠堅強意志存活的狀態(tài),修大偉讓自己對喬紅波下手,那必然有其深刻的含義。
萬一干掉了喬紅波,修大偉把自己當成了棄子,那自己豈不成了傻逼?
遍看整個市委市政府兩大院,鄭文山覺得,唯有黃大江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見了娘們就走不動路的人。
如果能借他的手,干掉喬紅波的話,有功勞是自己的,有罪過是黃大江的,這算是個不錯的主意。
于是,他來到黃大江的辦公室,半真半假地請黃大江幫他解惑。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黃大江聽了這話,心中立刻警覺了起來。
之前黃大江去清源搞調研的時候,喬紅波甚是無禮,黃大江要給喬紅波一個下馬威,當時喬紅波剛從省政府辦借調回來,他端著酒杯,湊到黃大江的耳邊,把自己跟宋子義、欒志海的關系,在耳邊悄悄地說了說。
難道,這喬紅波有什么大背景不成?
能讓修大偉派齊云峰來對付的對手,不應該是宋子義的人,想到這里,黃大江瞳孔一縮,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喬紅波要么是省長姚剛的人,要么是省委副書記丁振紅的人!
而最近省高層有傳言說,姚和丁兩個人走的很近,據說下半年的換屆,就是這兩個人聯手,跟之前一直穩(wěn)居上風的修大偉打了個五五開。
以后按照這個趨勢,究竟是東風壓倒西風,還是西風壓倒東風, 還未可知呢。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豈不是要加倍重視喬紅波這小子了?
“你想什么呢?”鄭文山問道。
黃大江回過神來,隨口說了一句,“我在想,這喬紅波不過是正科級干部,卻直接當上了副處級干部的職務,應該算有點背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