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蘭看來,能讓喬紅波問這種問題的原因,大概也就只有生育的問題了。
姐姐能不能生孩子,她是一點也不知道,所以便自然而然地,用這種小問題來幫姐姐打掩護。
“我談的不是婦科問題!眴碳t波無奈地解釋道,“我說的是,精神類的問題!
如果不是太想知道周白的身體問題,喬紅波絕對不會問的這么直白。
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顧不了這么多了。
如果周白的家里有藥,他希望周蘭立刻給送過來,免得鎮(zhèn)定劑的藥勁兒一過,自己還得再找擺臭臉的姚子來打針。
“精神類的問題?”周蘭重復(fù)了一句,隨即語氣冷冰地反問道,“喬紅波,你他媽什么意思?”
“你說我姐有神經(jīng)病,是不是?”
喬紅波一怔,心中暗想,看來這周白的精神是沒有問題的,否則周蘭絕對不會這么跟自己說話的,于是他重重咳嗽一聲,用極其威嚴的口吻回懟了一句,“我希望你不要隱瞞,因為這樣會錯過她的最佳治療時間。”
說完,喬紅波掛斷了電話。
周蘭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心里那叫一個七上八下。
自己姐姐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那種特別理性的人,怎么到了喬紅波的嘴里,就成了精神病呢,并且還說什么,會錯過最佳的治療時間。
她一邊手忙腳亂地穿著衣服,一邊開始琢磨這件事兒的問題,究竟出在了什么地方。
當(dāng)她把衣服穿好,正準備下樓的時候,忽然停住了腳步。
此刻的她,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一個令她非常震驚的念頭,那就是,昨天晚上姐姐被曹兵帶走了,并且是整整一夜。
昨天晚上周白跟周蘭一起吃飯的時候,房門忽然被推開了,曹兵進了門,周蘭頓時站起身來,她以為,曹兵又是來虐待她的。
卻不料,曹兵將目光落在周白的身上,“我有個朋友過來,你能不能陪我們一起吃個飯?”
“不去!敝馨最^也沒抬,直接拒絕道。
曹兵呵呵一笑,隨即走到了周白的面前,他俯下身子,湊到周白的耳邊,不知道低聲說了什么,周白立刻揚起臉來,怔怔地看著曹兵好幾秒鐘,然后站起身來,去臥室里換了一套衣服,乖乖地跟曹兵走了。
兩個人離開家的整個過程中,誰都沒有對周蘭說一句話,甚至都沒有看她一眼。
難道,曹兵這個混蛋,給我姐吃了什么東西不成?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腦海里不斷涌現(xiàn)出,各種各樣可怕的結(jié)局。
姐姐吸毒被抓,因此丟了工作。
父母因為這事兒,氣的一病不起。
自己還不起錢,曹兵變本加厲地虐待自己。
姐姐進了戒毒中心,最后形容枯槁,難以下床……。
周蘭是越想越害怕,她很想掏出電話來,問問曹兵昨天晚上,究竟把姐姐怎么樣了,但是她又不敢。
這一刻,周蘭心亂如麻,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電話響了起來,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號碼,是姐姐打來的。
“喂!敝芴m接聽了電話。
“想清楚了嗎?”喬紅波問道。
“我姐姐沒有病。”周蘭低聲問道,“我姐究竟怎么了?”
“精神出了問題,自己發(fā)狂脫衣服!眴碳t波嘆了口氣,“要不這樣,你抓緊過來一趟,我已經(jīng)給她找過醫(yī)生了,至于住不住院,還得看什么時候,能調(diào)查清楚她的病因!
“好的,我知道了!敝芴m聽電話的手,緩緩地放下。
此時此刻,她的內(nèi)心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死了之算了。
把好端端的一個家,給禍害成了這個樣子,周蘭如何能不自責(zé)?
她站起身來,走到了廚房里,拿著菜刀打算割腕,比劃了半天覺得太疼,最終放棄。
隨即,她又一步三晃地,來到了樓頂,在樓頂吹了兩三個三小時的風(fēng),依舊沒有勇氣跳下。
整整一天時間,周蘭都在思考著,自己該用什么方式,體體面面地離開這個世界。
然而,內(nèi)耗將精神耗得一干二凈,她也沒有找到一個,切實可行,沒有痛苦的辦法。
且不說她,再說此時的喬紅波。
給周蘭打完了電話,他將手機放在床邊,轉(zhuǎn)身出了臥室,并且將房門關(guān)上。
只是在房門即將關(guān)閉的那一刻,喬紅波再次忍不住,飽了一下眼福。
周白,真白,比李太白都白!
嘖嘖嘖,可惜了!
房門剛剛關(guān)上,喬紅波走到自己辦公桌前,拿起煙,剛點燃了一支,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你們喬書記在哪個辦公室呀?”
這句話一出口,喬紅波頓時嚇得亡魂大冒。
我尼瑪,宋雅杰那丫頭,怎么跑到我的單位里來了!!!
喬紅波眨巴了幾下眼睛,隨即快步走到,自己的辦公室門前,趕緊關(guān)上。
而這個時候,卻聽到樓下的人說,“在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