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擼下束住頭發(fā)的皮筋兒,關(guān)美彩叉開五指,理了一下頭發(fā),管理了一下面部表情,然后抬起手來,打算敲門。
然而,這門還沒敲的時候,就聽到房間里的張慶明在說話,“鄭市長,您的意思是,省紀(jì)委有可能要來調(diào)查?”
鄭文山沉聲說道,“小道消息,準(zhǔn)不準(zhǔn)確未知!
“新來的省紀(jì)委書記阮中華,可他媽不是個省油的燈,你最好提前有個準(zhǔn)備!
“鄭市長,會計那邊的賬目,早已經(jīng)理清了!睆垜c明低聲說道,“應(yīng)該沒有太大的問題吧!
“有沒有問題,我不知道!编嵨纳嚼浔靥嵝训,“但是有句話,我要提醒你,阮中華派去忻水市的檢查組,直接將十五年前的老賬本都翻了出來,查賬也就算了,關(guān)鍵是一丁點的違紀(jì)違規(guī),都會被追責(zé)!
“忻水下面的一個縣里的小干部,因為上班時間玩游戲,直接來了個嚴(yán)重警告處分,該單位一把手被誡勉,其他的例子我就不一一列舉了, 你自己想想究竟有多狠吧。”
聽了這番話,張慶明的腦門子上的汗珠子,頓時滾落了下來。
玩?zhèn)游戲,就會被警告,這種烈度處分,孟禾就得被判無期,俞曉嵐就得判處死刑,楊鶴就得判她騎木驢游街,我他媽就得判車裂或者凌遲!
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張慶明,我警告你,如果第一人民醫(yī)院查出問題來!编嵨纳铰曇舳溉桓吡税硕,“可別怪沒有人保你!”
說完,電話掛斷了。
此時的張慶明心里,宛如哪吒鬧海一般倒海翻江。
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張慶明心中暗想,想要瞞天過海,騙過這件事兒,必須得用一點強硬的手段了。
周白這個爛女人,手里一直都有兩本賬的,我必須把所有的原罪,全都強加到她的頭上,甚至讓她閉上嘴嗎,才能保證我順利通過這次難關(guān)!
想到這里,他立刻掏出電話來,撥了過去,“喂,幫我處理個人!
“誰呀?”電話那頭的人的人問道。
“周白!睆垜c明冷冷地說道,“讓她徹底閉上嘴巴!
“周白,不是你的床上小嬌客嘛,你舍得對她下手?”電話那頭的人,語氣輕佻地問道。
張慶明咬著后槽牙說道,“我也是沒有辦法,她不死,我就得死!”
“你難道,想眼睜睜地,看著我跳樓嗎?”
“你抓緊時間,給我辦了,我等你的消息!”
周白是誰?
門外的關(guān)美彩,臉上露出一抹狐疑之色。
她心中暗想,這張慶明夠狠的呀。
看來,我得離張慶明遠(yuǎn)一點,這人太危險,想到這里,她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然而,剛走了沒有幾步,張慶明的房門,忽然被打開了。
他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背影,心中涌起一絲疑惑之色。
這人是誰,大中午的跑到行政樓來干嘛?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不說關(guān)美彩是如何去找張慶明的,再說王耀平。
他跟著那個鬼鬼祟祟的家伙,跨過過街天橋,又穿過兩條馬路,尾隨著那人來到一條小胡同里。
這小胡同極其狹窄,也就三個人并排而行的寬度,兩邊都是低矮的平房。
前面的家伙,走著走著,忽然拔腿便跑。
王耀平這才意識到,這個家伙已經(jīng)注意到了自己。
既然已經(jīng)暴露了,那就絕對不能讓他跑掉!
想到這里,王耀平拔腿就追,然而剛剛跑了二三十步,忽然胡同口出現(xiàn)了一群人。
這群家伙們,都穿著黑色的皮夾克,鼻梁骨上架著黑色的墨鏡,手里拿著刀棍之類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