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避鳜幬⑽Ⅻc頭,目光落在了三爺臉上。
此時的三爺,心情也比較激動。
他這輩子做夢,也沒有想到居然能跟市里的大領導搭上話。
嘴巴闔動著,他剛要說話,卻不料一旁的小美冷冰冰地說道,“這位老爺子,請您出去一下,我們領導要跟兩位干部談話!
“好,好好!比隣旤c了點頭,灰溜溜地出了門。
荀瑤徑直走到主位上坐下,語氣淡然地說道,“兩位能來參加老侯的葬禮,看來也是情深義重之人,我與老侯有過一面之緣,昨天聽聞噩耗,今天便過來送他最后一程。”
講到這里,她立刻又問道,“不知道二位,住在哪里?”
之所以這么問,荀瑤是在試探,連永生這個家伙,究竟好不好搞定。
如果他說,不用自己勞心,那么就說明他此次前來的目的性很強。
如果聽從自己的安排,那么就說明,連永生只是單純來吊唁的。
“我是受周書記所托,來幫忙料理侯縣長喪事的。”朱昊連忙說道,“這兩天一直住在這里!
連永生則說道,“我今天剛到的。”
荀瑤轉過頭來,對小美說道,“給市賓館打個電話,讓那邊準備兩個房間!
“好!毙∶肋B忙點頭答應。
“荀市長,我有任務在身,不敢離開侯家呀!敝礻恍呛堑卣f著,扭頭看向了連永生,“老連,你去吧。”
朱昊已經(jīng)知道,眼前這位大美女市長,大概率是喬紅波請來的救兵。
而在朱昊看來,連永生這小子,十之八九是陳鴻飛派來的!
沈光明奸猾,費武兵老油,范鵬舉刁鉆,唯有連永生是個愚忠之人。
以他的脾氣性格,很有可能在侯偉明去世之后,主動去聯(lián)系陳鴻飛的。
連永生的嘴角動了動,訥訥地說道,“老朱不去,我也不去,我要留下來跟老朱在一起!
荀瑤點了點頭,感慨了一句,“想要看清楚一個人的秉性,在這個時候最能體現(xiàn)。”
隨即,她像是設下了十面埋伏的韓信,不停地對連永生進行追問,一會兒問他工作方面的事情,一會兒又問他生活方面的事情,坐在一旁的朱昊心中暗想,這荀市長的目的性,也太強了吧,如果換做別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她過分的熱情,一定有非同尋常的目的。
“統(tǒng)戰(zhàn)部長,這個位置很一般嘛!避鳜幒鋈辉掍h一轉,“你想不想來江南市?”
我去!
要不要這么赤裸裸呀!
朱昊對于荀瑤的水平,產(chǎn)生了濃重的質疑。
“我暫時沒有這個想法。”連永生無十分恭敬地說道,“家在江北,離不開妻兒老小呀!
聞聽此言,荀瑤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淡然的失望之色,“可惜了,這么有情有義的人,不能為我所用!闭f完,荀瑤便不再理會連永生,開始跟朱昊閑聊。
一進一退,一拉一扯,其揣摩人心之道,荀瑤也是頗有心得的。
最后這一句總結性的話,算是觸碰到了,連永生心底里的那根弦。
朱昊也被荀瑤最后一句話,給驚呆了。
原以為荀瑤啰里吧嗦說了那么多,最后枉費心機一場,卻不料最后一句,居然將之前的談話給升華了,這說話的邏輯性,也太強了吧!
正在這個時候,徐莉進了門,她目光落在荀瑤身上,情緒頓時激動起來,“荀市長,您好!”
“嫂子,節(jié)哀!避鳜幷酒鹕韥恚p輕拍了拍徐莉的胳膊一下,十分誠摯地說道,“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請盡管開口!
從去世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四天了,今天終于見到一個廳級干部。
盡管徐莉也知道,荀瑤未必會幫得上自己的忙,但只要有一丁點的希望,她都會盡百分之百的努力。
“荀市長,我想跟您單獨談談!毙炖虮亲右凰,眼淚滾落下來。
荀瑤略一遲疑,輕輕點了點頭,“好吧。”
連永生聞聽此言,立刻站起身來,他沖著朱昊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說,咱們走吧。
然而,朱昊卻視而不見。
“朱部長,您能不能先回避一下?”徐莉低聲問道。
“我覺得,如果我能在場的話,或許會把整件事情,說的更加透徹一點!敝礻灰槐菊(jīng)地說道,“畢竟,我是真心幫你的,不是嗎?”
一個反問,頓時讓徐莉無言以對。
荀瑤見狀,立刻說道,“那就麻煩連部長和小美回避吧。”
連永生和小美走了,關上門之后,徐莉便將侯偉明在清源的遭遇,向荀瑤講述出來。
聽著她擦鼻涕抹眼淚地,說了十五分鐘之后,荀瑤心中暗忖,她說的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呢?
在我的印象里,周錦瑜那小丫頭本性純良,待人和善,怎么可能會對侯偉明下這樣的狠手呢?
朱昊的目光,在兩個人臉上,掃視了不知道多少個來回,將兩個人的心里,早已經(jīng)揣摩得通透。
此時,徐莉住了口,朱昊立刻見縫插針地補充了一句殺人誅心的話,“一個巴掌拍不響,官場上一二把手爭權奪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荀市長比咱們清楚!
此言一出,徐莉臉上悲傷的表情,頓時僵住了。
就知道這孫子,留下來會壞了自己的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