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嗚嗚渣渣,說話破馬張飛的費武兵,今天出奇的安靜。
沈光明則是低著頭,一言不發(fā),只是目光間或瞟向雷科。
而雷科依舊打著哈欠,似乎睡不醒的模樣。
喬紅波走到旁邊的沙發(fā)前坐下,隨后掏出手機來,給周錦瑜發(fā)了個消息:樊華已經(jīng)到了縣委辦的樓下,您什么時候跟她見面。
周錦瑜并沒有立刻看手機,而是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之后,語氣淡然地說道,“這段路雖然不是很長,但是對于工程的要求卻非常的嚴格,畢竟是一條主干道嘛,南來北往的卡車比較多,所以我還是覺得,應該采取謹慎的態(tài)度來看待這個問題,不妨多找?guī)准覍嵙姷墓荆蠹腋倐標,讓程序正規(guī)起來!
費武兵聞聽此言,立刻抬起頭來,“周書記,咱們修路的工程,一直都是交給海源工程有限公司來搞的,質(zhì)量肯定是沒有問題的!鳖D了頓之后,他又說道,“雷書記也在,一旦發(fā)現(xiàn)有人從中徇私舞弊,弄虛作假,您讓雷書記直接抓人!”
為了拿下這個工程,費武兵也算是拼了。
這是周錦瑜當清源縣委書記,第一個獲批的建設工程。
因為他知道,如果這個工程拿不下來,那么以后其他的工程,只怕就更沒有希望了。
沈光明連忙說是,并且語重心長地說道,“周書記請放心,我們作為清源縣的干部,一定會以群眾利益為基本準繩的,絕對不能胡搞,海源公司我也有點了解……!
“據(jù)我所知,清源的道路三年縫縫補補,五年就得重修。”一直打著瞌睡的雷科,忽然睜開了眼睛,“我不知道,這個以群眾利益為基本準繩的話,是怎么說得出口的!
費武兵聞聽此言,頓時一怔。
他心中暗罵雷科,你他媽也太不是東西了吧!
昨天晚上的時候,我親自登門拜訪,希望通過你能幫忙說兩句好話,你當時答應的非常爽快。
可是真到了事兒上,你狗日的非但不幫忙,竟然還落井下石!
大家好歹也算是同事了,你這么干,也太他媽不把我費武兵放在眼里了吧?
費武兵這個人,雖然跟雷科表面上有著很深的矛盾,但是私底下還是有接觸的,雖然雙方處于不同的陣營之中,但是費武兵卻明白,任何的爭斗在利益面前,都不值得一提。
反正他也不想再進步了,還是多撈點油水,比什么都強。
周錦瑜拿起了手機,瞥了一眼喬紅波發(fā)過來的信息,隨后快速摁了幾個字:讓她立刻上來。
“老雷,我說讓你監(jiān)督,你究竟是對自己不放心,還是對手下的弟兄不放心?”費武兵眉頭緊皺,低聲質(zhì)問道。
“我放不放心不重要!崩卓普f著,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重要的是,誰敢保證工程質(zhì)量可以用十年以上,我就向周書記推薦誰!
“通過種種案例證明,海源工程有限公司顯然不能達到要求!崩卓普f完,壞壞地一笑。
費武兵立刻追問一句,“那我就想請問了,除了海源公司之外,清源還有哪家公司,有能力承接這項工程?”
沈光明沉默了幾秒,立刻打起了圓場,“老費,你別著急嘛,雷書記只是想要工程質(zhì)量過硬,海源公司提高工程標準,不就完了嗎?”
說完這話,他又看向了雷科,“雷書記工作作風嚴謹,責任心強,這是我們共同學習的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