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燃了一支煙,侯偉明臉上,寫滿了不解。
不過幸虧,今天遇到了阿飛這小子。
阿飛是東北的一個混混,十幾年前的時候,他在老家那邊打傷了人,逃到了祖籍瑤山。
可是回到了爺爺待過的村子,阿飛這才發(fā)現(xiàn),村子里竟然一個親人都沒有了,只有一個堂姐,嫁到了鄰村。
那幾年正趕上縣里創(chuàng)辦各種企業(yè),阿飛通過這位堂姐夫的關系,進入到了瑤山鞋廠。
這一待,便是十年,完整地見證了,鞋廠的興衰。
等到鞋廠發(fā)不出工資的時候,阿飛已經(jīng)成為了瑤山,一個比較有名的團伙頭目。
侯偉明認識阿飛的時候,是在他來到瑤山之后,跟一個企業(yè)老板吃飯,正吃著呢,忽然一大群混混闖了進來,揚言要砍了那個老板。
侯偉明當時坐在主位上,面無表情。
他是真沒有想到,瑤山的混混竟然如此囂張,原以為剛剛還把牛皮吹破天的企業(yè)老板,一定會不屈不撓的,結果,當阿飛從后腰拔出刀來的時候,企業(yè)老板竟然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當時侯偉明就覺得,這貨真他媽的慫到家了。
但時隔多年以后,侯偉明開始理解當時老板的做法了。
自己辛辛苦苦創(chuàng)下來的基業(yè),在瑤山也算是萬人矚目的人物,如果僅僅因為跟混混們起沖突,而丟掉了性命,或者被打傷致殘,太不值得。
阿飛勒索了老板三十萬之后,便大搖大擺地走了,侯偉明也立刻起身告辭。
然而僅僅過了半個月,侯偉明就聽到了傳聞,說那位企業(yè)老板,從江北哪來了十輛車的混混,把阿飛那一群人,砍傷了不少。
對于這種事情,侯偉明原本不在意的,但是直到周六,他開車回江北市的家的時候,那天晚上喝了酒之后,已經(jīng)是夜里的十點多,汽車剛剛開出中心大街沒多久,迎面便撞到了一個人。
司機把車停住,打算問問對方有沒有事兒,結果倒在地上的阿飛,從地上爬起來,徑直打開后排座上的車門,跳上了汽車,他不顧滿頭的血,大聲叫嚷著,讓司機趕緊開車。
汽車一直開到江北醫(yī)院,侯偉明也跟阿飛聊了一路。
把阿飛送到醫(yī)院,并且墊付了醫(yī)藥費之后,侯偉明離開。
也正是因為這件偶遇,兩個人算是結下了不解之緣。
為了報答侯偉明,阿飛曾經(jīng)多次幫助過他,根基不穩(wěn)的侯偉明,也樂于用這種非常規(guī)的手段,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只不過,為了避免有朝一日東窗事發(fā),阿飛每次做完了事情之后,侯偉明都會選擇,當場結賬,概不賒欠。
再到后來,侯偉明調(diào)任到了清源,隨著打黑力度的形勢越來越緊,侯偉明便很少跟阿飛聯(lián)系了。
所以,剛剛當他看到阿飛的那一刻,臉上寫滿了驚駭之色。
真沒有想到,離開瑤山好幾年了,不經(jīng)意的一個吩咐,竟然讓阿飛惦記了這么久。
侯偉明略一猶豫,立刻抓起了電話,給黃大江發(fā)了個信息:黃哥,我在瑤山賓館208號房間呢,等您不忙的時候,請過來一敘。
看到這一行文字,黃大江頓時眉頭一皺。
自己剛剛來到瑤山,侯偉明就跟了過來,他究竟想干嘛呀?
難道是為了,十萬畝良田工程而來?
把手機揣進了褲兜里,黃大江端起酒杯,“十萬畝良田工程,是省農(nóng)業(yè)廳主抓的一個項目,孟廳長開會的時候,要求政策必須落實到位!